曾今闻之,不由大笑,“你可真够大言不惭的!”
紫灵弯眼朝他笑笑,翻身上了马。
他们本就相交颇深,在曾今未取其木格为妻之前,他们的关系说是至交好友也不为过,又因同在雪族待的时间长了,早已习惯了平日对话的时候雪族话夹着汉话一起说,两人又是一时兴起也就疏忽了南宫璃与刘忠听不懂雪族话这事。只是,他们虽是无心,可南宫璃与刘忠却不一定是这么想的。
坐在南宫璃背后的刘忠,明显感觉到了他浑身的肌肉瞬间紧绷了一下,随后又防松了下来。他抬眼看了眼紫灵,很想提醒她,却又不便,只得暂且忍下。
从台吉村到岭北说是有两天的路程,实因雪族人每次去岭北,基本上都是赶着牲口的缘故,若是放马疾驰的话,也就一天不到的路程。昨日他们因为台吉长老一行人的阻挠,没能走多少的路,今日他们一早启程赶路,虽并非放马疾驰,到得中午的时候,也剩下没有多远的路了。
原本骑马走在最前面的紫灵,抬眼看了眼天『色』后,轻勒马缰,放缓了速度。待与南宫璃平行之时,她扭头先看了眼刘忠,随后将目光放在南宫璃的身上,开口问道,“怎么样?你们的身体都还吃得消吗?需不需要停下来歇一会?”
南宫璃转过脸,看着她,淡笑着道,“没事,左不过也没多远的路了,稍微忍耐下,到了岭北再休息不迟。”
“好。”
紫灵见他看上去精神还可以,刘忠整个人瞧起来虽有点萎靡,但他身上的伤也并不碍事,她也就没坚持,说完话后,便打马又跑到前面领路。
在与曾今并行的时候,她顺带的,出声问他道,“曾今,你呢?你也还吃得消吗?”
“我啊?”
曾今转头看着她,一笑道,“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被塔塔尔那厮『操』练了这大半年,再也不是从前的那个我了。”
大半年之前的曾今,可还是个连马都骑不好的文弱书生。当然骑不好马,说他是文弱书生这话的,是雪族人在与他开玩笑的时候说来取笑他的。若是放在汉人当中,尤其是在那些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真正的文弱书生面前,曾今可是要强上太多了。
他的话,让紫灵很想笑,但她忍住了。她面『露』不忍之『色』的,故意用小心翼翼地的口气探问道,“想必,一定很惨吧?”
曾今又怎会听不出她话里面的不怀好意,他本就是有意说笑,索『性』成全了她。他先是仰头长叹口气,随即低首,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道,“那岂止是一个惨字了得,可以说简直是奇惨无比,惨不忍睹,惨绝人寰那!”
他的话音一落,紫灵唇畔的笑意便怎么也藏不住了,立马飞上了她的眉梢眼角。她笑着啐了他一句,“你就现吧!”随后满面笑容的打马跑到前面去了。
曾今这个人其实『性』格很好,并不属于书生当中的迂腐古板的那一类,很好相处,也没什么太深的心机。若非如此,台吉长老又怎么可能容他到现在。他的父亲史戴文斌可是早在三年多前就被调离岭北了。
这当然还脱不了她的功劳。
至于他的傲骨和清高,那也只是对于某些事,以及那些入不了他的眼的人而言罢了。
终于,在过了正午之后的没多久,紫灵四人的身影在通往雪族腹地的圣山的山谷当中出现了。
第一个看到他们的,是已经在天祥与雪国边界前面蹲守了多日的廷云,在确定自山谷中而来的是紫灵与南宫璃之后,他几个纵跃至边界,冲他们摇起手臂,并放声喊了出来,“郡主!王爷!”
眼见马上就要跨越边界了,紫灵一直提着的心,总算落回了胸腔。她认出远处在朝他们招手的人是廷云,便改一手握住马缰,朝他也扬起了手臂。
“廷。。。。。。”
“郡主小心!”
“灵儿!”
“紫灵!”
然而正所谓乐极生悲,她的云字还没能喊出口,她的耳边在听到几声惊呼的同一瞬,听到了一声羽箭破空而来的声音,她本不会武功,又是暗箭,如何躲的过。
雪族人的弓,『射』出的长箭力道奇大,能毫不费力的穿甲而过,羽箭自她的后肩膀穿过之后,巨大的惯『性』直接将她掀下了马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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