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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喝完,塔塔尔就招手,示意伺候在旁的仆人给她碗里倒酒。

紫灵仍是瞪着郎卡,仆人将酒一倒好,她端起来就喝。

她一喝完,塔塔尔就又抬手示意仆人倒酒。

而紫灵则是依然瞪着郎卡,仆人的酒一到,她端起来便喝。如此在连着喝了四碗后,她才收回了一直瞪着郎卡的视线。

郎卡又怎会不知道她这是在跟他赌气,虽当着如此多的人面,难免有些觉得尴尬,但他倒也并不在意。

紫灵连喝了四碗酒后,就觉得差不多了,再喝怕是要立马醉倒在席上了,她怕一会酒劲上来会失态,在收回瞪着郎卡的视线后,她便站起了身预备离席了。

塔塔尔见她起身,忙开口问了句,“你去哪?”

“方便。”

紫灵扔下这句话后,转身便走。

众人都在前院热闹,她所在的后院一个人都没有,安静得显得有点冷清,站在院中虽能听到前院的喧闹声,但并不真切。前院的喧闹对比后院的冷清,感觉就好似不属于同一个人世一般。

她站在院中默默听了一会,提步走进了自己的房内。一览无余的房内,曾今的那堆书和琴静静地躺在靠着窗前放着的桌子上面。

曾今的这把梧桐木做面,彬木做底,通身泛着紫黑,名唤凤鸣的七弦琴也是把难得的好琴,并不比已经烧毁在青云寺内的那把东南飞差上几分。

真是寂寞如雪啊,在雪族十来年却没能得个三两好友知己,她都替他感到难受,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的,大概是心早就死了的缘故吧。她又想起他在死前,提在画上的那句诗,心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

一想到曾今,紫灵的心中便又痛了起来,那一直克制在心中的,无法释放的愤怒此刻又翻涌着直往上串,想从她的咽喉内喷薄而出。

低首望着脚前的地面幽幽叹了口气后,她抬脚快步走到桌前,坐了下来。

凤鸣,凤的鸣叫声,凤为何而鸣?因为求凰,多么讽刺的名,似在讽刺着其一直都是寂寞而失意的主人。

本来在他的坟前砸了那把南宫骁送到北荒的琴,是想着这辈子都再也不弹任何一曲,可她现在却又想弹一曲破晓了。

破晓这曲名,当初是墨文取的,意为光明击退黑暗,是希望的象征。她真的已经有很久,很久都没想起过墨文了。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一年,一年,又一年不曾为谁停歇片刻的时光,终是带走了她对墨文的执念。

紫灵不知道自己到底弹了几曲,她只记得第一首弹的是破晓,第二首是高山流水,第三首是逍遥游,至于之后,她则记不清了。酒劲全部上来之后的不久,她就将眼睛闭上趴在桌上,用一手无意识地拨着琴弦,然后『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她醒来的时候已是身在床上,时辰已近晚间。

“姐姐醒了?”

紫灵才刚睁开眼睛,耳边便听到了捷儿欣喜的声音。她疑『惑』地扭头看向床里,就见捷儿坐在床上,正在看着她。

感觉到捷儿看着她的视线有点奇怪,她忙开口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

听到她问,捷儿摇头解释道,“只是姐姐在睡着的时候,一直在念同一句话,捷儿有点担心姐姐,所以一直坐在这里看着姐姐。”

不用问,她也知道是哪句话。

紫灵伸手撑着床坐起身,在伸手『摸』『摸』了他的脸后,微微弯唇,淡笑安慰他道,“姐姐没事,姐姐只是酒喝多了,做梦说胡话呢。”

安慰完捷儿,她在一边掀被下床的时候,一边叹着气的在心里暗想,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曾今的死终是成为她的又一个执念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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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态提示:第314章 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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