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这已经是她今日下午的第三次走神了。
塔塔尔看着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一直明显心不在焉的人,在叫了她一声后,待她回神,看向他时,他皱着眉,语含不满地道,“你怎么回事?我说了半天,你都没听进去是不是?”
“啊,抱歉。”
紫灵弯唇,歉意地朝他笑了笑,“我今日实在没心思讲孙子兵法,你要是有别的事,就先去忙吧。”
对于她这委婉地,赶人的话,塔塔尔即便听得出来,也会装没听出来。他一脸不耐烦的表情,没什么好气的道,“大冬天的,整个雪族的人都闲得快疯了,能有什么事让我忙!”
对于他的这一回答,紫灵顿觉无奈,只好直接道,“哦。那你自己看可以吗?我想发会呆,想点事情。”说完她便调转目光,将右手肘放在桌上,然后用手捧着下巴,将视线放在桌上的某一点,不准备再搭理他。
塔塔尔拿她没办法,她既没心思教,他又不好强迫她教。他将原本放在她脸上的视线,移到她的那一只随意放在桌面,指头正在无意识地点着桌面的手上。
她这是又在算计着什么呢。
他又将目光转至她的脸上,完全没有防备的面上,眉间微微皱着,似在为何事所扰,一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心烦意『乱』的表情。联想到幽萤是昨日回来的,而她开始不对劲是从昨晚开始的,他心中多少有点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思索到此,塔塔尔语含嘲讽地开口问道,“可是你最那珍贵的护卫,他出什么事了?”
出乎他的预料,紫灵在听到他的话后,转眼看了他一眼,又将视线收回去,随后摇着头,轻声回了句,“不是。”
这就让塔塔尔觉得苦恼了,除了这个,他想不出还有什么事能让她烦恼。他想问,但看她的样子,即便他问,她也不会告诉他,索『性』作罢。他在伸手有些烦躁地抓了抓脸上的胡子后,伸手抓了桌上的纸张低眼看了起来。
可他识得的汉字不多,又怎么能看得下去,这不免让他在觉得有些泄气的同时,更加地烦躁了。他扔了手中的纸张,抬眼看向还在想事情的人,开口问道,“紫灵,你有想过要长留我们雪国吗?”
正出神的紫灵闻声,微微愣了愣,顷刻,她转眼看向他,微微摇了摇头,实话道,“雪国太冷,冬季太长,我不喜欢。”
塔塔尔不死心,再问,“那你就舍得丢下郎卡一个人啊?”
“唉~~~”
紫灵叹口气,声音轻轻地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他是你们塔塔尔家的人,现在他的仇报了,台吉家已不足为患,已经没什么可以困扰他的事了。他会在这里过得很好,我很放心。”
塔塔尔还是不死心,脱口便道,“可他喜欢你啊,你走了他肯定会很伤心。”
紫灵微微摇摇头,声音幽幽地解释,“我不适合他,他适合的是温柔乖巧的小女子,可我不是。他猜不透我的心思,跟我在一起不但他会很累,我也不会发自内心地觉得幸福。雪族有很多好姑娘,他又何必吊死在我这一课树上。”
听她如此说,塔塔尔拧着眉头,看了她半晌后,语含不忿地道,“你好狠的心,紫灵。”
紫灵一愣,这话是那么地熟悉,好似不止一个人对她说过,只是她一时想不起来到底都有谁对她说过了。她心狠吗?也许吧,她不过是清醒而理智罢了,明知不合适,又何必非要勉强在一起,弄到后来,还不是既伤人又伤己。
她皱着眉头努力想了想后,应该是东方火焱说的吧,还有谁她是真的想不起来了。想到这里,她便又想到了幽萤,她与他真的合适吗?跟她在一起,又是他真的想要的吗?而他对她的感情又是什么呢?是喜欢?还是感恩?还是两者都有?
这么一想,她的心里便就又心烦意『乱』了起来。
她心烦意『乱』,心情不好,塔塔尔被她所影响,也就一直拧着眉『毛』,一脸不痛快的表情。塔塔尔一不痛快,整个塔塔尔家上下就都人人自危,害怕一不小心踩到他的尾巴上,因此在吃晚饭的时候,没人敢高声说一句话。
紫灵虽察觉出今晚塔塔尔家的人未免安静到有点过分,然而她自己正心烦意『乱』,也就没那个心思多管,只当没发觉,只闷头吃酒。
而自捷儿走后,就被安排坐在她下位的郎卡,虽有心想问,但他又怕自己嘴笨会说错话,反而惹得她更不高兴。他也就也闭口不言,只时不时的偷瞧瞧她,怕她喝多了。
“别喝了,要醉了。”
在看到她面上已有几分酒意的时候,虽心中怕她会发脾气,但他还是伸手拿走了她的酒碗。
“哦。”
与上次庆功宴不同,这次紫灵并没有跟他赌气地对着干,她随口应了一声后,站了起来。她也并不看着谁,把视线放在面前的桌面上,在说了句,“我吃饱了,各位请慢用。”之后,旋身便想走。然而塔塔尔却在这时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臂,她纳闷地转头看着他,语气有些不耐烦地问,“干嘛?”
塔塔尔却不答。他松开她的手臂,起身伸双手握住她的两边肩膀,强行把她按回原位坐下后,他阴沉着脸,用命令的口吻道,“你吃饱了吗?你吃的都不够我塞牙缝的,你看看你比离开雪族的时候瘦了多少,再吃点,不吃饱不准走!”
他这是在找茬吗?她吃多少关他什么事!她为什么变得这么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