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虽落的不大,然细雨淋得久了,浑身也会湿透。这样的气本不适合赶路,但归期是皇帝定下,自不会随意更改。
出发的时候,皇帝早早坐在马车内,并未『露』面。
紫灵来的时候坐的是南宫璃的马车,回去还是要坐他的马车,让她意外的是,等她坐进车内时,发现马车内坐的竟是素来厌烦乘坐马车的东方火焱。
不用问,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所以上了马车之后,她并不开口询问,只靠在垫着软垫的座椅内闭目养神。
东方火焱虽并不比南宫璃高多少,但他毕竟要比南宫璃要壮上一圈,且马车内座椅本是按南宫璃的身高体型量身而定,他坐在里面不免有些局促。且一的路程,并不比一两个时辰,稍微忍耐下也就过去了,是以只坐到半路,他便有些难受了。
紫灵实在有些受不了他一直扭来扭去的不停换姿势,而且他已几次把脚伸到她这边来了,挤得她也跟着坐得难受,她拧眉瞪他,没好气的道,“你属猴子的?怎么没一刻安身的?”
东方火讪笑,“看来我果真还是适合骑马,这马车坐的我浑身难受不,让你也跟着一起不舒服了。”
紫灵拿脚踢开他还放在她腿旁的腿,白了他一眼道,“谁『逼』着你坐马车了?难受就下去骑马去。”
“不去!”
东方火焱孩子气般的赌气,“我才不会让你有和他有单独相处的机会!”
他,指的自然是南宫璃了。
他现在对南宫璃是连璃表弟都不愿意称呼了?
紫灵顿时哑口无言,她只好掉头看向车窗外,不想再搭理他。
窗外细雨蒙蒙,空气中有着凉凉的湿意。沿途其实并无风景可看,除了树,便还是树。在这已至深秋的季节,树叶已近枯黄,在细雨中更显萧索。
她不理他,东方火焱却是要理她的。
“听闻裕亲王有意要将永宁郡主许给他呢。”
裕亲王,皇帝南宫泓钰的堂弟。据闻祥上一朝皇子斗争异常激烈,皇帝南宫泓钰之所以能坐上皇位,他的这位堂弟曾出力不少。在南宫泓钰登基称帝之后,感念其相助之力,破例让其袭了其父福瑞亲王的爵位,封其为裕亲王。而裕亲王在南宫泓钰登基后,则辞去身上所有官职,远离朝堂,做起了逍遥自在的闲散富贵王爷。
“若是他能取了永宁郡主,于他争储倒是助益不少。”
紫灵虽不答他的话,心里却是在想,他此话不假,裕亲王虽不在朝堂多年,但皇帝与他关系亲厚,朝中有何难决议的大事,需要有人磋商时,皇帝便会寻他进宫商议。
等了又等,仍不见她有任何反应,好似根本没听到他的话一般,东方火焱不免有些窝火,他伸手硬扳过她的肩膀,让她面对他。
“你没听到我话吗?”
他眯着眼,显然已经有些恼了。
紫灵只得开口道,“听到了。如若那真是他想要的,我自会离开,你可满意了?”她冷着脸完,拨开他的手,继续保持一手托腮的姿势,将目光放于窗外。
不知是对于她的这个答复是满意,还是不满意,东方火焱在瞧了她好一会之后,有些恨恨地道,“若不是见过你将他错当成墨文时的模样,我都忍不住要怀疑,你的心是不是用雪国万年冰山下的寒冰雕出的,怎地总能如此冷静且冷情?你对谁都很好,无论他的身份高贵还是低贱,可也仅仅只是好而已。因为你从不与任何人交心,从不让任何人走入你心底的最深处。”到此处,他忽地咧嘴笑了起来,“我倒是期待的很!期待他是不是能突破你心底的屏障,走入你心底。”
紫灵诧异的转脸看向他,她知道他了解她,但从不知道他竟将她看得如此透彻。她张嘴想点什么,但最终还是选择闭上嘴,扭回头,仍旧看着窗外。
得不到回应,东方火焱这次也不再话。他拧着眉头,双手抱胸,闭眼假寐。
车内就此陷入沉默中,这沉默直到进入鼎城之后。
在距鼎城主城门口不远时,浩浩『荡』『荡』,声势浩大的车队四散开,选距各自府邸最近的城门入城。
在进入鼎城不久,不知自己是何时睡着的紫灵醒了过来。
醒来时发现自己正靠在东方火焱的肩头,而她的唇几乎贴上他的脸颊,她心里猛地一惊,瞬间清醒,连忙坐正了身体。
对于她唯恐避之不及远离他的动作,东方火焱虽然不满,却只能苦笑,发作不得。
毕竟,她一直都是不愿与他有过分亲近动作的。
注意到车窗外已是漆黑一片,蒙蒙细雨犹在不断落着,路上偶有一手撑雨伞,一手提着把风雨灯的路人埋首走过。虽看得不太真切,却也能从路旁尚未关门的店铺可知,他们并不是在回安乐王府的路上。
安乐王府邸坐落在鼎城东面,而这条路却是在鼎城的西面。
紫灵估『摸』着东方火焱这是预备入住祥皇室用来招待别国贵族而健在鼎城西边的官驿,为的什么,不用问,她心里也清楚。只是他如此擅自主张,问都不问她一下的行径,实在让她从心底里边排斥,但她还是忍耐着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不回安乐王府吗?”
坐了一整的马车,东方火焱已被拘束的浑身僵硬,疲惫不已,他伸手『揉』『揉』眉心,语气不太好的道,“回什么安乐王府!又不是除了安乐王府就没别的地方可住了!回攀城之前,我们都住扶风馆。”
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