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一条黑影无声的在安乐王府内起起落落,最终消失在位于主院落内的西厢房郑
南宫璃于府内安全一直有着严格把控,即便是夜间,府内各暗处均有人把守不,在明处还另有几队护卫来回不停巡逻。能在不惊动王府护卫,且还能熟门熟路的『摸』进西厢房的,除了幽荧还会有谁?
这会已是子夜将近,本该早就入睡的紫灵,却独坐于只点了一支烛火的房内,一手托腮的盯着窗户,静候幽荧的到来。
幽荧翻窗而入,刚在她面前站定,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听她诧异的道,“邓家府邸守卫竟如此森严?”
幽荧一怔,在微微愣了愣之后,开口道,“犹如铁通,牢不可破。”完,他略一踌躇后,疑『惑』道,“主子怎会知道邓府守卫森严?”
“你不是受伤了吗?”
虽然他身上并没有血腥气,可面白如纸,显然受伤不轻。连守卫森严的宫内,他尚能来去自如,可却在进入邓崇武的府邸时受了伤,这还需要问?
紫灵微微叹气,示意他站过来。
幽荧却立着没动,而是问道,“主子怎的不问属下事情是否办妥?”
还用问?以他个『性』,若没办成,在翻窗而入的时候,他便会直接跪地请罪了。
紫灵不答,而是反问他,“难道没办成?”
“办成了。人已经接至主子安排的住所内。至于主子另外要属下探查的事,属下也已查明,此人确实身在邓府,且被严加看管,属下无能,实在无法从邓府带出此人。”
果然如此吗?
紫灵微微垂目,弯唇轻笑,忍不住在心底暗想。不知邓崇武在知道了他竟被身边亲人算计了一把,不知会作何感想?应该会很好看吧,他脸上的表情。
她正暗想,却听幽荧出声道,“主子还是不要如此。”但他却只了这几个字,便不下去了。
难得见他也会有欲言又止的时候,紫灵抬眼瞧向他,追问道,“不要如此什么?”
幽荧垂眸,避开与她的对视,低声又道了一个字,“笑。”
“笑?”
紫灵心里却是更加疑『惑』了,要她不要笑吗?
幽荧飞快的抬眸看了她一眼后,又飞快的垂下眸子,面无表情的解释道,“主子刚刚的笑,有些渗人。”
听到他的解释,紫灵先是一怔,随即便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知道她刚刚的笑肯定是不怀好意的,带着算计的,可让她发笑的是幽荧,这人真的是一根筋,不是一般的楞。
这下轮到幽荧疑『惑』了,他并不知道她在笑什么,但他并不开口问,只是抬眼疑『惑』的看向她。
紫灵止住笑,她当然不会告诉他,她在笑什么。她只招手,示意他过来。
这次幽荧并未拒绝,顺从的走到她身旁,自动解开身上的夜行衣,『露』出了受赡后背。
在看到他背上长达数寸,皮肉外翻的伤口时,紫灵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她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忍到现在的。虽伤口已经简单处理过,敷了止血散,伤口不再流血。可是,难道他都不会痛的吗?
但更让她觉得心惊肉跳的,是遍布在幽荧背上纵横交错的旧伤疤。他的整张背,几乎没有完好的皮肤。
她抬眼瞧了眼幽荧仍旧保持面无表情的侧脸,她现在有些好奇,好奇丁宁的真实身份,好奇他以前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但最终,她只低叹口气,开了『药』箱拿出针线,缝合他背上的伤口。就是问,他也不会的吧?认识他到现在,今已经是他话的最多的时候了。
处理好幽荧背上的伤,又命他每日夜间至她房中,让她为他换『药』后,紫灵瞧着他翻窗出去的背影,陷入沉思。
距刑部着手调查邓云婕是被谁暗害已过去了六了,这六之中,不断有人被牵扯进来,而如今身在后宫,地位已是无人与其匹敌的贤妃,则首当其冲的被牵扯了进去。
先是原本在刑部昭狱内,一直声称并未受任何人指使以止血『药』物致淑妃现假孕之脉的嵇韵,忽地出声反口,声称他是受贤妃以他亲人『性』命要挟,才陷害淑妃。他之所以之前不出来,而选择现在才出实情,一是迫于贤妃之势,二则是良心难安,三则是实在受不了牢狱之苦,只求速死。
贤妃自是喊冤不迭,向皇上哭诉,她身在宫中已有二十五年。这二十五年来,她与后宫众妃嫔素来交好不,且一直善待宫内宫宫人,何曾害过任何一人!恳求皇上彻查这诬告她的嵇韵。
嵇韵反口之后不过两日,一直贴身伺候贤妃的宫女熙儿出首,直指之前贤妃身中嗜血蛊之事,并非是已经死去的废后邓云婕所为,而是贤妃与安乐王爷合谋,贤妃自己吃下那嗜血蛊,以其自身『性』命为赌注,用来陷害废后邓云婕。只是贤妃失算于,娉婷郡主竟会舍命救她。
面对被自己贴身宫女出首御前告状,且有种种罪证的情况下,贤妃自是哑口无言,一句为自己开脱的话都不出。
唯有一句,求皇上垂怜,相信她的无辜。
皇帝对于此事,并未急着下定论。在先软禁了贤妃之后,命刑部尽快查清此事。
而对于同时被牵连进来的南宫璃,许是碍着东方火焱身在风国的缘故,许是信了他为自己开脱的话,并未软禁他,只命他在此事未明之前,待在他的王府内,没什么紧要的事,就不要进宫了。
她曾寻了个空挡,私下问过南宫璃,他是否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