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灵在邓府住的这两,除开不能踏出房门一步这点,邓崇武待她,不可谓不是奉她为上上宾。不但饮*致讲究,给她准备的,用来换洗的衣物料子都是一等一的好。不仅如此,邓崇武甚至为免她一直待在房内闷的慌,还让丫鬟捧来了不少书籍供她翻阅,让她打发时间。
如此待遇,哪是身为人质的她,该享有的?心底的疑『惑』越来越深,可邓崇武从送她入房之后,便再未出现过。见不到人,就算她肚里装有无数妙计,那也是白费。
就在她为此苦恼不已,一筹莫展的时候,麻烦却先找上了门。
午后,她正坐于房内无聊的翻着书打发时间,却忽听房门外吵嚷了起来。
“姐,老爷吩咐过了,谁也不能见这房里的人,求您不要为难奴婢。”
“滚开,贱奴竟也赶挡我的路!”
随着一声清脆的巴掌声落下,邓暖暖用力推开房门,大步跨进了房内。
紫灵抬眼,看到进来的不止邓暖暖,在她身后还跟着手里捏着一条软鞭的年轻男子。她微微皱眉,已经知道等着自己的将会是什么。
“哎呦,这不是我们大名鼎鼎的娉婷郡主嘛。”
邓暖暖上下瞟了一眼依旧坐于桌前的紫灵,用她惯用的,阴阳怪气的语调嘲讽道,“郡主这是在安乐王府混不下去了,到我邓家来骗吃骗喝来了吗?”
紫灵不理她,只瞧着她身后跟着的人,在心里掂量若是动手的话,有无胜算。她自信若是只有一个邓暖暖,她绝对能打到她怀疑人生。可加上这位虽然看起来有些清瘦,但从他捏着软鞭,青筋暴起的手,便知他必定会些拳脚功夫,想了想,还是算了吧。
见她不理自己,邓暖暖本就是来找茬的,又怎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她立刻瞪圆了眼睛,冲着她怒道,“我在跟你话呢,你是聋了,还是哑巴了?”
紫灵伸手用指捅捅耳朵,弯唇轻轻一笑,开口道,“点声,我就是没聋,也快被你的嗓门给震聋了。再者身为邓府千金如此怒吼,多不雅。”
“你!”
邓暖暖一时便要发怒,可却又忽地忍住,在得意的呵呵笑了笑之后,瞪着她道,“多日不见,娉婷郡主还是如此牙尖嘴利。我就瞧瞧,等会你敢不敢像现在这样嘲讽我。”她这话刚完,便命令身后的男子,“阿生,给我打,狠狠地打,打到她讨饶为止。”
可被唤阿生的男子却没动。
邓暖暖有些诧异的转脸看向他,娇斥道,“连你也聋了不成?没听到我话吗?”
阿生面『露』难『色』,“不是奴才没听到姐话,是若将她打伤,老爷会因此怪罪姐,奴才不想姐被罚。”
邓暖暖一笑道了一句,“你倒是挺会体谅饶嘛!”
阿生正要再开口,却见刚刚还笑着夸赞他的邓暖暖,忽地变脸,冷笑着道,“就不知道你是真的体谅我呢,还是瞧着她长得好看,所以舍不得下手呢?”
闻她此言,阿生面『色』一变,眼神陡然转冷,转眼瞧向正一脸看戏表情的紫灵,道了句,“得罪了,娉婷郡主。”,便甩开了一直捏在手里的鞭子。
“对了嘛,这才是我的好阿生。”
第一鞭落在紫灵身上的时候,邓暖暖开心的笑了起来,笑完不忘数落正在挥鞭的人,“用点力,别跟我没让你吃饱饭一样!”
于是落在紫灵背上的鞭子,挥动的频率更快了,下手也更重了。起初只是轻轻碰触便弹开,现在却是实实在在真的鞭鞭到肉。
若不是事先有心里准备,又悄悄将袖子咬在嘴里,紫灵真怕自己会痛呼出声。
眼见十几鞭落下,将脸埋在自己手臂里,趴在桌上的紫灵,却一声不吭,邓暖暖怒火中烧,大声骂道,“没用的东西,还是我自己来!”着她便从阿生手里夺过鞭子,不管不鼓,劈头盖脸的朝紫灵身上招呼了过去。
顿时,紫灵浑身上下都火辣辣的疼了起来,疼的她只能更用力的死死咬住嘴里的衣袖,以此来抵御身上的痛楚。
她自问是个没什么优点的人,可就是骨头比较硬。邓暖暖想打到她开口讨饶,倒不如直接打死她,兴许还能快些。
可是真疼啊,是真的疼,她割腕解蛊的时候虽然也疼,可只是一刀,可这疼痛却像是无止境的,一下又一下,疼得她想哭。
看来今邓暖暖真的是要打死她,才会甘心。她本只当她年幼,又是在蜜罐里养大的千金,娇蛮跋扈些倒也正常,可现在看来,完全不是。
她模模糊糊的想着这些的时候,耳边啪啪不断落下的鞭子声中,还夹杂着邓暖暖咬牙切齿的谩骂声。
“叫你猖狂!叫你得意!叫你会弹琴!就你出风头!叫你牙尖嘴利!叫你那么招人喜欢!我瞧瞧过了今日,你还猖狂不猖狂,得意不得意!”
打到后来,因为浑身都在火辣辣的疼着,也就不觉得抽在身上的鞭子疼了,紫灵自嘲的在心里叹息,原来这才是她要找自己麻烦的原因啊。
这么的年纪,心思怎会如此恶毒?只因为嫉妒,便能痛下毒手。想想她这样年纪的时候在做些什么呢?
紫灵放飞思绪,想以此来忽略身体上的痛楚。可实在是太疼了,疼到她根本无法集中精神去回想,满脑子都是,真疼!太疼了!到底什么时候才会结束,她快忍不住了!
“姐!”
就在这时,阿生一把抓住了暖暖还欲施虐的手腕,他瞧了眼毫无声息,不知是不是已经痛晕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