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身体可以用炉火来温暖,可若是心呢?已经凉透聊心,要拿什么来温暖?
东方火焱是不会懂的,为什么他只是一时失言,紫灵便会生那么大的气,自此连见都不愿意见他了。
自私如他,一出生便拥有了一切的他,从未尝过什么是真正失去的滋味的他,从来都是只要想,便能得到一切的他,他又怎么可能会懂?
在清醒后的第二,紫灵便挪出了南宫璃的房间,住回了之前她一直在住的厢房。
十月的气,位于偏北面的祥当然算不上有多冷,可对于身体已大不如前的紫灵来,即便屋里放着火炉,她放在被子外面的手,依旧是冰凉的。
她知道她的身体状况,若不好好休养,很有可能连这个年她都过不去。但她能安心躺在床上休养吗?她当然不能!
邓云婕托付她的事,她还没能办妥,她必须要进宫一趟才行,可她现在别走,就是让她站在地上都双腿打颤。
即便她心里再着急,也只能养两,等她能下床的时候再。好在边关那边的情况已经有所好转,原本丢掉的两座城,已经收回了一座。
窦如风虽重伤无法披挂上阵杀敌,可这并不妨碍他调兵遣将。更何况此次风国出兵,本就是暗中进行,又怎敢真的派大批军队前来攻打。
就在边关两军胶着之际,邓崇武上了个折子,参了窦如风一本,直指因其布兵不当,才导致祥连丢两城,恳请皇帝撤其镇守边关大将之职,另派遣其他武将前往边关领兵。
他此时参的这一本,还真让皇帝南宫泓钰有些头疼,虽他素来看重文武双修,朝中自然不会缺武将,可这些武将大多是自他上位之后慢慢提拔上来的,都是些从未上过真正战场,只会纸上谈兵的年轻将领。
当然,上一朝不是没留下上过战场的老将,如邓崇武,窦家军,还有已经离朝多年的,已故德妃之父,还有裕亲王皆是拥有丰富实战经验的猛将。窦家军不用,正在边关抵御外担而邓崇武,皇帝好不容易才收了他的兵权,怎会再给手握兵权的机会。至于已故德妃之父,不其辞官多年,就其已年过七十的高龄也不可能再上阵杀担剩下个裕亲王,皇帝还要依仗他打理朝堂上的事,又怎会派他上战场。
皇帝知不知道这次是邓崇武与风国联手,紫灵不知道,但她知道在这形势已经是火烧眉『毛』的当下,唯有让邓崇武倒台,才能既保得住窦家,风国也会退兵。
可这会她尚下不了床不,唯一能用的幽荧也在重伤养病中,而能让邓崇武倒台的罪证,她只有自己去取了,亲手交到皇帝手里,她才能放心。
就在她心里火急火燎,万分焦灼的时候,皇帝竟遣了人来,接她进宫了。
南宫泓钰啊,南宫泓钰,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呢?
在裹了冬才会穿的披风,被南宫璃抱出门的时候,紫灵瞧着那一碧如洗的空,在心底叹息。
“灵儿,你可知父皇为何召见你?”
在马车缓缓动起来的时候,南宫璃问靠在铺着厚厚软垫上,垂眼不知在想什么的紫灵。
紫灵并不抬眼去看他,只低声道,“大概知道吧。”
南宫璃瞧着她,微微皱着眉,用极轻的声音道,“灵儿,有些话我本早就想问了,可顾虑着你的身体,又怕你会心烦,所以才一直没问你。可现在,我不得不问了。”
紫灵抬眸瞧向他,声音平静无波是地道,“问吧。”
“你在邓崇武府上时,都发生了些什么?”
看来邓二公子虽是个无用的,可口风却紧的很。
紫灵轻轻叹口气,微微垂下眸子,盯着自己的手。
许久未修过的指甲,已经长得很长了,可这样的长指甲,在她此时瘦如鸡爪的手上不但不好看,甚至有些渗人。
她用拇指指甲轻轻拨了拨食指的指甲,在心里考虑,到底要不要告诉南宫璃呢?
她不话,只盯着自己的手发呆,南宫璃伸手握住她的手,轻声唤她,“灵儿?”
他的手很温暖,手上有常年用剑磨出的硬茧。
紫灵抬眼瞧向他的脸,大概是因为照顾昏『迷』了几日的她的缘故,原本就很菱角分明的脸,现在更立体了。
她只瞧着他,却依旧不话,南宫璃有些担心的轻声问,“怎么了?”
“没什么。”
紫灵缓缓摇头,在收回目光的同时,也抽回了被他捏在手心的手。
“在邓崇武府上时也没发生什么,不过是被邓暖暖打了一顿罢了。”
想了又想,她觉得还是不要将一切告诉他为好。毕竟一提就会牵扯出东方火焱,她并不想让他跟她一样,对东方火焱觉得心冷,虽然很有可能对此,他并非真的一无所知。
“我不信。”
然而南宫璃毕竟不是蠢的,又怎会相信她的辞。
“若真如你只是被邓暖暖打了一顿,那么父皇为何在你尚不能下床的此时召见你?邓崇武又为何要绑你进府?难道只是让邓暖暖打你一顿出气?”
他果然不好骗。也是,他本就不是如他表面所表现出来那般,对任何事都不太上心,只专心做皇帝交代下来的事的人。他暗中一直在动作,他的目标又怎么可能真的只是替他的娘亲报仇呢?
紫灵无奈在心底叹息,他跟东方火焱,又会有多少不同呢?
她久久不语,南宫璃轻叹一声,再次伸手握住她的手,柔声道,“你若是实在不想,就不要了。我问你,并不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