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皇帝南宫泓钰突然爆发出的响彻整个朝阳殿的大笑声,惊起落于殿外房檐上的雀振翅而飞,更惊得守在门外的苏策满脸疑『惑』的看向紧闭的殿门。
殿内,紫灵微微低下头,紧抿双唇。
皇帝这一笑,把她对他那仅剩不多的好感都笑没了。他之所以发笑,不过是笑她与他周旋半,却不是为了风国捞半点好处,而是为了窦家。她并不介意他笑她的蠢,她介意的是,邓云婕不惜舍命只为保窦如风平安的情意,在他眼里就那么得可笑吗?
好不容易才止了笑,南宫泓钰好笑的瞧着紫灵,难以置信的道,“你不惜与朕唇枪舌剑耗上半日,冒着得罪朕的危险,就是为了,哈,为了保住窦家?”
紫灵抬眼,拧着眉头问,“皇上觉得很可笑,很难以理解?”
“难道不好笑?”
南宫泓钰凛了凛脸上的表情,眸光深沉地盯着她,“你身为风国郡主,不为母国考虑也就罢了,却还要破坏母国的好事,这任谁都会觉得难以理解吧?朕本以为你会以此事向朕要不两座,一座城池总是可以的吧?”
“哼。”
紫灵打鼻子里喷出一声冷笑,“娉婷确实是风国郡主不假,可娉婷不过是一女子,不懂什么国家大事。娉婷懂得唯有两件事,一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二是两国交战苦的只是穷苦百姓!”
“你。。。。。。”
南宫泓钰声音一滞,有些发怔地盯着她看了许久。
许久之后,他调转目光,瞧向明亮的窗户,深深叹口气后,转回脸唇边带着一丝微笑的看着她,轻声道,“你果真是朵世间少有的,奇葩!”
奇葩可并不是只用作褒义。
紫灵微扬下巴,睥着他,“多谢皇上夸赞。”
对于她的傲视,皇帝并不以为意,只是瞧着她,意味不明的笑了又笑。
“你的要求,朕应下了,现在可以出邓崇武的罪证藏在何处了吧?”
听到他问,紫灵也不答,而是从怀里『摸』出一叠成只有指甲大的纸张,伸长了手,等他自己来取。
南宫泓钰无奈,她现在连路都走不得,他也只好亲自起身至她跟前,从她手中接过。展开敲过之后,他抬眼看向殿门口,扬声唤人,“苏策。”
“奴才在。”
苏策应声推门快步走了进来。
“你即刻领人去取。”
“是。”
显然苏策是知道皇帝此次召见紫灵的目的的,也不问皇帝命他去取何物,在接过皇帝手里的纸张后,便应声退了出去。
南宫泓钰坐回原位,瞧向低头垂目不知在想什么的紫灵,开口道,“你一点都不好奇朕是如何知晓云儿是诈死的?”
紫灵微微摇头,“并不好奇。”
“哦?”
南宫泓钰显然来了兴趣,将手肘撑在案上,用手托着自己的下巴,笑着问,“吧,你是如何知道朕知晓云儿未死这件事的。”
“并不难猜。在娉婷进来时,皇上所的一句话,娉婷便猜到了。”
“哪句话?”
“皇上,朕没想到,你竟被邓暖暖擅如此重。娉婷并未同皇上过,身体为何坏成这副模样。而知道娉婷深陷邓府,并被邓暖暖殴打这件事的不过几人,安乐王爷虽是其中之一,可他这些并未入过宫,那么又是谁告知皇上这件事的呢?”紫灵到这里顿住,倒不是她有意要钓皇帝胃口,或是卖弄。而是了这么长的话,让她有些气喘。
南宫泓钰轻笑追问,“是谁呢?”
大概是得到邓崇武的罪证,让他心情很好吧?
瞧着皇帝唇边不自觉逸出的笑意,紫灵微微垂眸,在心里叹口气后,抬眼瞧向他,淡声道,“若是娉婷猜的没错的话,那位伺候了娉婷几日的邓府丫鬟,应该是皇上的人吧?”
南宫泓钰呵呵轻笑出声,“呵呵,你确实聪明非常。不错,那丫鬟确实是朕早在数年年前就安『插』在邓崇武府里的棋子。”
棋子。。。。
紫灵缓缓垂下眸子,心底冰凉一片。她并不觉得自己有多聪明,尤其是在他们这些善于运用智谋的人面前。她之所以能猜中,不过是一步步推理得出来的结论罢了。
邓崇武尚且能在安乐王府内安『插』自己的人,皇帝当然也能在他的府内安『插』人手,且要容易的多。每逢朝中官员立功,皇帝赏赐的可不仅仅是银钱,还会赏赐丫鬟仆从,就算被赏官员有心警惕,私底下悄悄杀之,可怎么也会有那么一两个落网之鱼吧?
皇帝召见她之时,南宫璃曾以她身体不适,不宜进宫面圣回过皇帝,可他并未她是被邓暖暖所伤。那么是谁告诉皇帝的呢?皇帝安『插』在邓崇武府内的可能不止那丫鬟,知道邓云婕未死的也不只有那丫鬟,可能探听到她们谈话内容的,除了那丫鬟,再不可能有其他人了,答案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苏策很快便从邓云婕曾住的凤仪宫内的地砖下的暗格内将东西取了来。
是个很大的木盒子,里面有着厚厚一沓纸张。南宫泓钰在得到这些东西之后,即刻翻阅了起来,紫灵自然是很和时夷出声告退。
南宫泓钰自没有再挽留的必要,遣苏策去唤来一直候在隔壁殿内的南宫璃抱她出去。
“很累了吧?”
南宫璃倒是没问她与皇帝耗了这么久,都谈了些什么,而是体贴的为她戴上披风帽子,不让凉风吹到她。
跟皇帝耗这么久,累的可不止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