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夙凌月正欲去街上茶楼打听青州刺史为人之时,却接到君府下人的禀报说青州刺史前来拜访,君墨染与容尘正在前面接待,让她也前去。
夙凌月微微沉吟,还未回答,便听到那小厮说道:“少主说,若是郡主拒绝,那一百八十万两银子便当作是君家下来赢取郡主的聘礼。”
夙凌月闻言,红唇紧抿,那一双眼中迸射出冷冽的目光,看得一旁的小厮胆战心惊,正在怀疑自己的脑袋下一刻是否会与身体分了家之时,却听到夙凌月略带无奈的说道:“如此,有劳小哥带路了。”
再看夙凌月的面上,平淡无波,哪有之前那恐怖的模样。一旁的小厮不由得又好奇的看了几眼。要知道君墨染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如今竟说出了这番话来,自然让身为君家奴仆的小厮有些好奇。
夙凌月全当作没有看见,跟在频频回头的小厮身后,缓步而去。
刚走到大厅,夙凌月便看见了坐在最下面的一个中年男子,顶着一个硕大的肚子,肥头大耳,目光看向坐在上面的容尘和君墨染两人,正不住的对着两人谄媚的笑着。
夙凌月只不过是扫了一眼,心中便断定了那女子说得绝对的是真的。这时候原本坐在君墨染身边的容尘见夙凌月过来了,立马站了起来,给夙凌月让座。
夙凌月一看那位置,便停下了脚步,坐在容尘下首的位置之上。容尘看着夙凌月的动作,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头,便又坐了回去。
青州刺史自然是将这一幕看在眼中,但凡做官,若是连这点眼色都没有,这官即便是能力再强也是做不了多久的,不动声色的将夙凌月打量了一番,随后问道:“这位是?”
能出门接待客人的,必然不是一般的闺中女子,加之与容家和君家交好之辈,青州刺史的脑海之中不禁浮现出了夙凌月。但是却又随即摇头否认,摄政郡主早在出门的第一天便被京中之人派人给暗杀在了路上,这一位又怎么会是摄政郡主呢?况且根据京中传来的消息,即便郡主没有被暗杀在路上,也要三日之后才能到达。
那么如今眼前的这位女子定然是四大家族之中的哪位小姐,不然焉能得到两位四大家族的继承人如此的厚待。而且看着容少主让座的举动来看,这位小姐显然在两人心中的地位很高,若是能讨得她的欢心,从而结交到四大家族,到时候定然能够平步青云,即便是京中的主子得到消息也会对他另眼相看的。
想到了这里青州刺史便抬头对着夙凌月谄媚的一笑,说道:“江南风景秀丽,游玩的地方也是不少,想来这位小姐定然能够在此玩的尽兴。”随后又问起了之前的问题,“不知是哪家小姐呢?”
容尘和君墨染一听,都不想让夙凌月就此暴露身份,怕夙凌月会就此陷入危险,正想着替她编排一个怎么样的身份之时,却听到夙凌月已经回答了青州刺史:“家母姓凤。”
凤?不正是四大家族之一的凤家吗?青州刺史一听果然是笑开了花:“原来是凤家的小姐啊。”
凤家是四大家族之一,夙凌月既说了自己的母亲姓凤,但是青州刺史却称夙凌月是凤家的小姐,俨然是在恭维对方。
夙凌月闻言面上却并未露出任何喜色。青州刺史心下一惊,莫不是自己拍马屁拍错了地?但是仔细看着夙凌月,却发现对反虽然未曾面露喜色,但是也不曾生气,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笑意也更浓了一些,他就说,这世上怎么会有人会不喜欢恭维的话语呢?
就在青州刺史得意之际,却听到夙凌月直接泼了一盆冷水下来:“虽然我母亲是凤家之人,可并不代表我便是凤家的小姐。”
这一句话直接将正欲继续恭维夙凌月的青州刺史给说傻了,既然不愿意承认自己乃是凤家的小姐,又为何要强调自己的母亲是凤家的小姐呢?若是换成寻常人如此糊弄他,定然会二话不说先是一顿好打,但是眼前这个女子不是别人,看着君容两家的少主对她的态度便知道这并不是自己可以惹的对象。
只得依旧陪笑着说道:“不是凤家小姐,不是凤家小姐。”
夙凌月看着青州刺史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这案子不用查,她便能看出这其中的门道。奈何若是要真正的判罪却要讲究真凭实据,不仅得让这人心服,更是得要京城中的人找不到任何的把柄才算是真正的完成。
不过这样子愚蠢的下手,真不知道他的主子倒是如何的聪慧呢。
坐在上面的君墨染看着青州刺史为了讨好夙凌月而越贴越近的身子,脸顿时黑了下来,目光阴郁的对着大厅之外的下人喊道:“送客。”
青州刺史一听这话语顿时傻了,他还没有做什么事情呢,怎么就要被人赶出去了。正想理论,抬头对上君墨染那双透着寒意的双眼之时,顿时清醒了,在他面前的不是寻常之人,而是四大家族之中冷酷无情出了名的君少主。肥胖的身躯一抖,便赔笑到:“既然君少主今日不便,下官这就告辞。”说完擦了擦额角因为惊吓而流出的冷汗,便夹着尾巴,几乎小跑的走了出去。
坐在君墨染身边的容尘看着跑出去的青州刺史,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嘴角微微勾起说道:“难得这个目标送上门来,竟然被你吓跑了去。这小丫头刚想出的计划怕是就此泡汤了。阿墨,有时候你真该改改这阴晴无常的脾气。”
夙凌月倒是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