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小河也笑着走了过去,:“哟,都喝上了,你怎么来那么早呢?”
“啊,反正没啥事,就过来边喝点啤酒边等你,服务员,上菜!”
魏小河一开始倒是还算高兴,两口子多久没两个人出来吃顿饭了,吃着喝着,闲聊个几句。就渐渐发现李立冬明显地有点心不在焉,带着点心事重重的样子。魏小河放下筷子,看着李立冬已经涨红的脸和恍惚迷离的醉眼,问道:“你怎么了?心不在焉地,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嘛?有事情就直说嘛!”
李立冬也放下筷子,搓搓手,看着她嘿嘿嘿地笑着,魏小河突然心里有点不详的预感,上次他家让他来找自己借钱,李立冬也是这样的表情。那些个钱都是自己怎么样一分一分攒起来的,那个辛苦和难,只有自己知道,一个夏天一个冰激凌都舍不得吃呀!他家借钱不是说吃不上饭了,只是要重新装修置办新家具,说他们县城人都爱面子,隔几年要重新装修一回。他家里看着表面光鲜,其实一分钱存款也没有的,每个月钱一到手就都花完,一家人上上下下就她魏小河一个人有存钱的坏习惯,所以花完钱再想干点别的啥的,就来找她张嘴。魏小河看着他们家的每一个人吃的穿的都比自己好,却找自己借钱,心里怎么也没法平衡。而且,说是借,谁也不可能再提什么还钱不还钱的,照李立冬和李红蓉的说法,一家人嘛,干嘛这么见外呢?钱嘛,又不多,一万两万的。
这次又要借钱还是怎么着?李立冬知道自己手上没钱了呀!这,难道还有什么幺蛾子要出?
李立冬揉了揉发红刺痒的鼻子,咳嗽了两声:“咳咳,小河呀!我最近在公司合同签得也挺多的,那个,我觉得吧,我自己开个公司也完全没有问题,最近我帮公司招了几个业务员,有两个特别好,特别服我,说如果我开公司,和我一起干呢!咳咳,你看-----”
魏小河怔怔的听着,一开始没明白,就听着,但好像又有点什么要明白了,快明白了,这时,听见李立冬接着说道:“我预算了一下,如果在天津开个小公司,可能有个十万块钱就足够了-----”
魏小河瞪大了眼,十万块?自己手上两万块也没有呀!李立冬看看她,满面堆笑道:“小河,是这样,这个钱投进去呢,我算了,明年就能都收回来了,你知道,我们这行的利润还是可以的,我现在全国各地的客户关系也处的都不错-----嗯,我现在手上还有个两万块钱,这样,咳咳,你看你能不能找你哥哥借八九万块钱,咳咳,明年差不多就能还给他。”
魏小河马上觉得刚吃下去的东西堵到了嗓子眼,眼睛也模糊起来。她没说话,怕自己一说话就要和他吵起来,不仅吵起来,可能还会大哭起来。
回到家,两个人各自坐在沙发上,再没有一句话,也没开电视,屋里很安静。这时,李立冬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按下接听键,魏小河依稀听见是个女人的声音:“你怎么样了?啥时候回来?”
李立冬皱着眉道:“可能还要过几天吧!”那边笑语妍妍着道:“回来想吃什么?红焖牛肉?”
李立冬偷眼看了看对面的魏小河,拿着手机,站起身往阳台走阳台门给关上了。
这一夜,李立冬没进卧室,就在客厅里,看看电视发发短信,不一会儿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魏小河躺在卧室里的大床上,思前想后,辗转反侧,一夜未能成眠。心里好像空成了一个无底洞,黑漆漆的,深不见底。好容易熬到窗帘上现出一点点微弱的光线,她还平平地仰躺在床上,眼睛茫茫然地大睁着,两只手交握着放在腹部。一只手慢慢地把另一只手无名指上带着的那个极细小的钻戒,旋转着脱了下来。她用胳膊撑着自己发软的身体和疼痛难忍的脑袋,欠起身子,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叮当”一声把戒指扔了进去。魏小河借着那点微弱地晨光端详着这根无名指,指头的根部已经有了一圈明显的凹印。她出了口长气,用另一只手使劲摩挲着这条印记,想把这个印记抹平抹掉。
她摸索着下地,穿上绒布拖鞋,扶着栏杆走下楼去,
看起来李立冬在沙发上睡得还很香,打着宿酒未醒的呼噜,明显屋子里空气难闻污浊。手机还放在耳朵旁边,跟前的一个大玻璃烟灰缸里满满的全是烟蒂,茶几面上和地上也满是散落的烟灰。魏小河悄悄地在他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侧过脸,细细地端详着熟睡中的李立冬,因为他毫无节制的长期抽烟喝酒,以前健康的脸色现在已经呈现出一种奇怪的灰黑色,面如焦炭。嘴唇明显有些干裂,嘴唇微张,露出的牙齿细看也接近黑黄色了。头发好像有好一阵子没理了,长长的耷拉下来,头发里好像聚集了昨天晚上抽的全部的烟的味道,挨近一点都感觉烟气呛人。
她呆呆地坐着,几乎沧然泣下,他为什么看起来这么落魄了。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万事都不愿意和自己商量,自己有时候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