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后王小七好奇的问道:“掌柜,咱们这样逼迫他,他会不会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投靠鞑奴去?”
汤宝成微微撇嘴:“我不知道。不过我不在乎,东家也不会在乎,走吧,咱们还要去好几个海岛呢”
二十四日,旅顺铁牛遣人送来温体仁的书信,打开一看,温体仁信里只有“迫不及待”四个字,杨波笑了笑,在下面添了“时不待我”四个字。命人送回去。
二十六日,皮岛沿海解冻完毕,谭应华部驻防铁山,那些解救回来的工匠则会留在皮岛准备建造船只事宜,杨波带着四个营开始打点行装,准备回师旅顺。
二十八日,又有一批旅顺物资送到。空出来的船只装载着四千多人回航,宗元方、尚可喜等人亲自送别……
二月二十日沈阳,皇太极正在寝宫批阅奏疏,突然有侍卫来报,说是豪格和岳托贝勒求见,皇太极知道两人来的目的,点头示意。
不多久,豪格和岳托走了进来,
“见过陛下!”
“儿臣给阿玛请安了!”
皇太极虚抬手道:“现在又不是朝议。都起来吧。”
豪格明显心事重重,连礼节都有些草率,皇太极微微一笑,这个儿子他非常看重,虽然豪格有些毛糙,心机也太过直白,但这些不是大问题。只要自己平日多多教导,这个最喜爱的儿子日后终究会成长起来的。
皇太极把目光放在岳托身上,扭动了一下肥胖的身子,又把腿脚上的毯子掖了掖柔声问道:“深夜前来,可有什么事吗,岳托贝勒你来说。”
岳托有些尴尬,微微摇了摇头。
豪格大声道:“是儿臣请岳托贝勒一同来的,儿臣奉命退回盛京,但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来请教阿玛,儿臣这次来是请阿玛指点儿臣心中疑惑的。”
皇太极呵呵一笑道:“我儿这次出兵打得不错。不但满载而归,还威慑了心怀不轨李朝,而且憋了这么久才来问阿玛,说明我儿也在思考,还有些不通的地方是吧?若有甚不明之处你只管问便是。”
豪格见阿玛语气和善,心里有些庆幸自己听从了岳托的劝导。不但一接到命令便退兵,还压了几天才趁着晚间来求解。
“汗阿玛,儿臣还是不太明白,铁山眼看就要打下了,就此放弃甚为可惜,阿玛,日后再出兵皮岛,铁山又是第一个要拔掉的钉子”
皇太极哈哈一笑,转头问岳托:“你意下如何?”
岳托摇头道:“陛下莫怪,岳托也以为,放弃铁山实在可惜”
皇太极有些惊讶的道:“哦?可惜,有什么可惜的?我来问你们,铁山打下来,你们准备驻多少兵马才够?”
豪格和岳结结巴巴道:“阿玛,儿臣也考虑过这个问题,儿臣以为,就算游击营战力出众,铁山驻三千步甲绰绰有余,再说,宣川还有近两千人马,遥相呼应,也不怕明军来攻打”
皇太极摇头:“错,我儿,你可知你错在哪里?铁山不是孤立的城池,若是三千步甲驻防,宣川两千兵马不能少,岫岩是屯粮之所,最近金州明军哨骑频频骚扰我粮道,一石粮食运到铁山便要损失半石还不止,那么岫岩还要驻多少马甲才够?”
看到两人面露深思之色,皇太极又道:“辽南贫瘠,目前各旗已经颇有怨言,指责阿玛不该把目光放在那个皮岛上……”
豪格大怒,道:“皆是一帮目光短浅之辈,后方不安,我等如何腾出手去收拾辽西明军?”
皇太极突然起身,抚着豪格的背叹道:“我儿此言深得吾心,只是,唉……”
岳托有些不安,他的阿玛代善是劝阻息兵最积极的一个,豪格面有愧色道:“阿玛恕罪,儿臣胡言乱语,让阿玛难做了。”
皇太极摇头:“我儿说得不错,但有些事就算阿玛贵为大汗,也不得不妥协,辽南,不容易啊!”
过了一会儿,皇太极悠悠道:“去了一个老冤家毛文龙,接着收服了孔有德等汉旗军,阿玛振奋精神,原本打算趁着旅顺空虚之时布局辽南。所以派岳托率大军围困黄龙,没想到啊,明国偏偏又来了一个杨波!解围旅顺,侧击金州,登陆长生岛,骚扰岫岩,急援皮岛……,如果说毛文龙还能跟着阿玛的棋路走的话,这个杨波却是干脆把阿玛的棋盘都掀翻了。此人终究是我大清心腹之患哪!”
岳托咳嗽一声道:“既然如此,那就更不该放弃铁山,此次围攻铁山,正是斩断杨波爪牙的时机,我等早就探明,铁山城内驻守了杨波游击营一部,约莫有千人上下。更有游击营各种火器等,打下铁山,这些器械不就落到我们手中了吗……”
皇太极摇头,有些痛苦的道:“你们可能还不知道,阿济格这次损兵折将,又擅自回师,阿玛为何没有处罚与他?因为,因为各旗已经在商议六月间出兵南略的事宜了”
豪格和岳托有些惊讶,又有些喜色。问道:“六月就要南略了?”
皇太极点头,淡淡的说道:“没错,虽然旗内已有传言,但你们还是先不要说出去,这次南略也是逼不得已,连续两年辽东都是荒歉,今岁据喇嘛们预测。肯定又是荒歉,与之对应的是我各旗人口却是增长迅猛,加上今年战事频繁,再不南略,只怕老汗时期大幅饿死人的惨事就要重演了。”
豪格和岳托恍然大悟,战争是为战略服务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