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刚阿泰有些惊奇的望着付察泰道:“怎么说?”
付察敏摇头道:“在旅顺这里,越是折腾的欢,死的越快,这边的风气与大明其他地方完全不同,大人,你可知道,小人资质平平。原本也不入抚顺额驸的法眼,只是当时沈阳留守细作不多,这才把小人也凑数派了来,可大人知不知道,为何王顺。小山东他们尸骨早寒了。小人却活的好好的?”
刚阿泰的好奇心被吊了起来,当下顾不上付察敏的无礼,问道:“说说看。怎么个情景?”
付察敏道:“当年小人刚潜入旅顺,幸得高人指点过一句话,在旅顺,需要本色演出才好,过犹往往不及啊”
看到刚阿泰若有所思的样子,付察敏突然指着门边那桌说道:“大人,你看看那桌的两个书生,可有何异常之处?”
刚阿泰不动声色的扫过门口那桌,看到那两人时而口若悬河时而窃窃私语。似乎与一般儒生没有不同,不过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却模模糊糊的抓不住要点。
“他们不是旅顺这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付察敏道
刚阿泰仔细看了半天道:“我也觉得这两个书生跟旅顺的汉人有些格格不入,却不知道哪里有问题”
付察敏又道:“看到那个客栈老板娘了吗?”
刚阿泰点头:“这老板娘一双眼睛毒得狠,我进店时也一直鬼鬼祟祟的盯着我看。这防贼一样的态度,真不知道她是怎么还有生意可做。”
付察敏突然笑了起来,道:“店里几个人,其实最可疑的倒是大人你,你的僧衣太新。就好像刚穿上去一般,走路时外八字罗圈腿,一看就知道长期骑马的,还有,大人的光头是不是出发前才剃的?要是有人掀开你的僧帽,立刻能发现茬口不一,最关键的是,你看人时不用正眼去看,而是习惯斜着眼用余光打量人,要是被宪兵司的人发觉。随便搜一下,大人你藏在鞋底的匕首,缝在衣领处的金豆子就会立马就要露陷,大人能这样大摇大摆的活着进了旅顺城,实属不易,大人以为这个老板娘为何不再防着你?那是因为小人坐到了这一桌……”
刚阿泰顿时大怒,这个细作是不是脱离组织太久,连上下尊卑都忘记了?不过想到旅顺也就剩下他一个能传递情报的人,刚阿泰也就忍了下来,笑眯眯的道:“旅顺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我刚阿泰想来便来,想走便走,这个老板娘虽然贼眉贼眼,却不不至于到了危言耸听的地步吧?”
付察敏摇头,朝那两个书生努了努嘴道:“他们很快就会被旅顺宪兵司的人带走问话,最迟不过今晚,他们的底细就会被打听得一清二楚”
刚阿泰满脸嘲弄之色,这个细作危言耸听,无非是换个方式哭诉自己种种艰辛罢了,刚阿泰一眼便看破了这人的要挟心态。
突然,那个老板娘走到伙计身边低声说了几句,那个伙计一边瞄着两人一面点头,过了一会,那个伙计掀起门帘便跑了出去。
刚阿泰大惊,这一刻他才真的是感到了危机,难怪父额派出来的那些经验丰富的细作纷纷在旅顺失了手,原来旅顺真的布下了一张天罗地网!
刚阿泰满脸惊慌道:“咱们赶紧走,宪兵司来了只怕不易搪塞过去”
付察敏冷冷道:“晚了,大人,那个伙计会先报给街上巡逻的军士,那些军士不会擅自做主,他们会守在客栈门口,一面汇报给宪兵司的人,这个时候出去才真的叫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就在刚阿泰焦急的时候,门帘一掀,突然涌进了十几个红衣红甲的军士,这些军士满脸的杀气,挎着腰刀,腰间插着短铳,还有几个在门口警戒的则是挽着强弩,宪兵司的人来得比预想中的要快许多,刚阿泰下意识的想站起来,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按住他的肩膀。
当年一人满脸阴鸷,他左右扫了一眼,径直朝那两个书生走了过去,那两个书生被这个架势吓到了,都站了起身呆呆的看着。
“你们”那人伸手指着两人道:“你们是从哪里过来的?到我旅顺有何贵干?”
其中一个年长些的书生拱手赔笑道:“这位官爷莫非有些误会?我兄弟二人一路游历,偶尔来到旅顺,明日便走的,书中有云,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嘛。”
那人冷哼道:“旅顺直面鞑奴,你跑到这里来游历?说给鬼听都不信哪,说不得,还是跟咱们走一趟罢。”
另一个书生闻言大怒,咣当一声抽出了宝剑。还没等他抬起头来,几支上了铉的强弩已经顶在他们面前了,那书生一呆之下,几个如狼似虎的军士一拳打在他脸上,跟着几个人扑上去。紧紧把他扭住。另一个书生也被捆粽子般绑了起来
“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尔等竟敢,唔。唔……”那个动武的书生还没说完,一个军士便把麻核塞了进去
另一个书生见势不妙,不敢反抗赶紧赔笑道:“官爷,误会,误会,咱们兄弟是来求见镇国将军……”
“镇国将军是你想见便能见的?给我带走!”
那人挥了挥手,一个军士推搡了几下书生不动,军士顿时大怒,猛一把打掉书生的帽子。揪住他的头发就这样拖了出去。
“尔等竟敢草菅人命,还有没有王法了,我兄弟二人乃是进士,哎呀,轻点唉,我阮大铖定不与尔等干休……”
刚阿泰觉得一股寒气直扑心头。他还是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