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西市自家店铺,如筝放了夏鱼去逛,临走还多给了她二两银子,夏鱼千恩万谢地去了,如筝自取了帷帽带着浣纱走入东夷铺子。
一进店铺,如筝抬头便看到柜台上方多了一面黑底金子的”三个大字,如筝默念了一遍,笑着对迎上来的李钱根说到:“怎的,这是铺子的新字号?”
李钱根笑着向如筝行了礼,又手脚麻利的奉上香茶,笑到:“回东家,店铺字号这种大事,小的可不敢做主,只是咱这店子自开张以来就一直叫东夷铺子,很多回头客都觉得字号奇怪不好记,小的就先弄了这么个匾挂在这里,算个临时字号,真正的字号,还要东家来定!”
如筝笑到:“我看这样就很好,就这么定吧,回头挂到外面去。”又抬头看看匾“字儿也不错,请人写的?”
李钱根笑着摇摇头:“多谢东家赏识,小的自己写的……”
说笑间,李钱根便关了店门,摘了牌旗,拿出账本来给如筝过目。
如筝看了账,赞许地点点头:“你的确于管理店铺上是一把好手,只是管着这么个小店子,大材小用了。”
听了她的话,李钱根正色说到:“东家,小人不是那好高骛远之辈,现下东家只有这家店铺,小人就给东家管好了,等开春,再给东家管好庄子,等东家的生意做大了,若是愿意接着用小人,小人自然也是来者不拒的。”
听了他这话,如筝笑着点点头:“你放心,不管我的生意是大是小,你都是我的总掌柜。”
李钱根欣喜地谢了如筝信任,又突然一拍脑袋:“看我这记性,光顾报账,正事都忘了!”
他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今日东家若是不来,小的也准备托崔东家问询了,东夷准备开战了,眼见就要封海,请东家示下,咱这铺子……”
听他这么说,如筝虽然不感到意外,心中却也是沉了沉:今生果然还是如同前世,这仗还是打起来了……
她沉吟了片刻,问到:“铺子里的货物还多么?”
“仓库还是满的。”李钱根看看如筝,试探着说:“但以小人之见,如今咱们还是……”
如筝不待他说完,便笑道:“先不卖了。”
李钱根面色一喜:“东家高明。”
如筝略沉吟了一阵,缓缓开口:“也不能全停,不然朝廷一开战,咱们这铺子就停,别人会说咱们是投机取巧,趁国难发财,故铺子还是正常营业,你只挑了各种货品中精品的存好,等将来有价无市之时,再出手……”
李钱根点点头,一一记下,如筝又叮嘱了要上心庄子里的布置,告诉李钱根那庄子靠山,可能会有温泉之事,李钱根也仔细应了,如筝见天色已晚,便将新买的梅花佩交给李钱根:“你找些铺子里的香料布匹彩珠之类不用太贵重的货品并这件东西,一起送到国公府,就说是我的回礼。”她指指装着梅花佩的锦盒说到:“旁的你自安排,不失礼便可,这件你要上心,是给国公府三公子的,切记要和收礼之人说清。”
李钱根虽不解她意,却也不多问,只是仔细记下,如筝便要带浣纱出门回府。
浣纱伺候着如筝起身,又福身说到:“小姐,奴婢有一言想告知李掌柜。”
如筝知道她是要谢李钱根救命之恩,点头应了。
如筝走到李钱根身前,深深福下:“浣纱多谢李掌柜救命大恩,也有一言要赠与掌柜。”
李钱根见她行此大礼,赶紧侧身躲了:“姑娘不必如此,我也没做什么,姑娘有话请讲。”
浣纱这才起身笑到:“我不说,想必掌柜自己也有计较,小女子不过是赘言几句,现下铺子生意好,难免引人觊觎,这儿不比东市,鱼龙混杂邪心人也多,小姐的身份是不能露的,若是将来真的不幸被我言中,也是烦事一桩,掌柜要早作打算才是。”
听了她的话,李钱根心里一凛,肃然退后一揖到地:“姑娘金玉良言,小人如醍醐灌顶,我的确没想到这层,多谢姑娘提醒。”
他这般正色大礼,吓得浣纱红着脸侧身躲了:“李掌柜快不必如此!”
如筝在旁边看的好笑,也暗自欣喜浣纱心细如发,果然是个好丫头,当下笑到:“浣纱说的不错,我倒是一向低估了你这丫头了。”
看浣纱脸更红了,如筝也不再逗她,转向李钱根:“此事的确不得不防,你去找我表哥商议,看看打听一下把店子托到什么势力名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李钱根赶紧应下,恭敬地送如筝主仆出去。
一出门,便见夏鱼抱着一堆东西等在车旁,看如筝出来不好意思的笑着福福身,主仆三人笑了一阵,自蹬车返回了侯府。
因车上载了苏有容送的琴,如筝直接让车夫赶着车进了侧门,刚一下车,便见如婳带着帷帽自内院方向施施然走来。
两人打了个照面,如婳停住脚步却未给如筝行礼,反而冷哼了一声,如筝倒是不以为忤:“这么晚了,妹妹还要出去?”
如婳撩起面纱,冷冷说道:“去书房给父亲请安。”
如筝点点头笑到:“好,那妹妹自便吧,我先走了。”说着便举步从她身边走过,却不料身后一声断喝:“慢着!”
如筝惊讶回头:“怎的,妹妹还有事?”
如婳看看四下无人,屏退了丫鬟,压低声音恨恨地说到:“林如筝,现在你是春风得意了,你以为这样就能骗过母亲和我,如愿嫁入国公府么?”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