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林飞儿拿手掩着自己想要尖叫出声的嘴……谋杀……她亲眼目睹了一桩确确实实的谋杀呀。要不要报警?
等等。
千万别让那个杀人凶手看见自己才好。
否则没有人敢担保他不会对她不利,坏人又没有往脸上刻字。依她的经验越是长得让人放心的就越要防备,否则吃亏的只有自己;男子走到悬崖边沿上,往下看了看,满意地微微一笑之后,就快步走开了。
“他明显在做贼心虚,”林飞儿又自语说,“怎么办?报警?但报警会不会让我陷入危险呀?知情不报又不是一个好市民的作为。”
怎么办呢?到底。“还是找到小恩她们商量商量再说吧。”
终于,她决定逃离眼前令人陷入迷雾的一切,顺着原路返回……希望找到刚才入口的迷宫的门,她记得那是一扇五颜六色的门。
可是找不到,她兜来转去,就是找不到离开这儿的出口。
然后突然,一些喊叫声又使她停住了脚步。“夫人夫人……”
她听到由很多声音夹杂在一起的叫喊。然后下一刻,寻找“夫人”的人以群体移动的姿势,往这个方向走过来了,他们都是清一色的古装打扮,但不如刚才那个杀人凶手男子那么贵气,象是仆人打扮。
第一次见他,是在十四岁。
那是腊月里的某一天,下雪的日子。他被爷爷领着,迈过一重又一重朱红色的门槛,雪花积在脚面,冻得他透透的,他一边走一边忍不住跺脚。
转过一曲回廊,他们与一只肥硕的黑猫不期而遇。然后络绎的眼睛就没离开过那只猫,低着头看它抖皮毛,看它把尾巴尖翘得高高的。
爷爷的话成了耳边风。
终于在一进拱门前停下,上面写着“天晴殿”三个大字。
“到了!你在这别动,我去找人通传!”爷爷的手心里都是汗,忠臣就是这样,见回主子比过年还激动,搞得他很茫然。
到了?
他歪着头往里看,忽然有些失神,这是哪?
知道这是在宫里,可眼前的景象还是令他感到意外。
宫里……也有不打扫的积雪么?
他看着眼前平整、完美的一片纯白,莫名其妙觉得感动。
黑猫不知何时自脚后绕了进来,“喵呜”一声向内奔去。
“啊!”他惊呼,想去追,迈出一步,又想起爷爷的嘱咐,只得眼睁睁看着素白的雪面上滚出一串小脚印,他觉得惋惜。
“哼……你还知道回来?”一个暗色的身影闪出来,虽是责备的语气,却又温柔得不行。黑猫扑进那人怀里,勾勾脖子又是“喵呜”一声。
原是找到了主人。
络绎看着他抱着黑猫一步步走到阳光底下。
少年裹着深红色的雪氅,雪氅边沿滚了一周不知是什么动物的皮毛,雪白雪白的,在细碎的风里,像雪花那样飞舞,那人面目尽数掩在兜帽里,整个人看起来惟朱红纯白两色。
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感觉是个很温柔的人,因为他逗弄黑猫的样子,很可爱。
络绎在等他和自己说话,少年却只低头逗猫。
他忽然想到,这少年该是早就在那了,要不是那猫崽出现,只怕他还不知藏在哪处,现在又刻意不理他……这样一想,一股气开始在丹田打转。
“我说呢!那么丑的猫,原来是你的!”
少年果然不高兴,但仍没抬头:“你懂什么?这叫乌云盖雪!”说完,兜帽动了动,示威似的掀起黑猫的爪子,晃着。
不知为什么,逗出他的话络绎就很高兴。
“原来爪子是白的就叫乌云盖雪啊!”他刻意拖长了音调,原地吧嗒吧嗒的转圈子:“我只知道西疆有名驹,名乌云踏雪!哪那么矫情,养只猫还乌云盖雪了?是爷们,都玩马,猫崽子……那是娘们玩的!”
哎呀,这次好像说重了。
少年不动了,似乎在瞪他。
“哈哈~要打架吗?过来啊!”络绎向他勾勾手指,得意的笑:“我爷爷不让我乱动,要打架你就过来。”
“你爷爷?”少年不上当,仍在原地立着:“你爷爷姓什么?”
“说出来吓死你!”
少年低下头,好像在忍着什么,再开口就刻意压低了喉咙,端起腔调:“据我所知,今天来访的……只有护国公洛奉宇和他的独孙。”
哎?络绎有点含糊,他只知道别人叫爷爷做洛老将军,至于名字……他也不确定,但还是很嚣张的嚷嚷:“喂!你怎么不生气?快来跟我练练!新学了六合拳,正好在这**!”他卷起袖子,活动手脚。
少年忽然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络绎被他笑毛了。
“哈哈……哈……你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络绎?”
“什……么意思?”络绎看着他,讷讷的接口。“啊,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叫络绎?!”
少年慢慢走过来,清越的声音在空旷的庭院里被无限放大:“洛老将军三代单传的宝贝孙儿,今天开始作太子侍读,我怎么会不知道?听父皇提你时就觉得逗趣,络绎,络绎……不知络绎不绝的……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