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滩血,我立马感觉到一阵眩晕,这种恐惧心慌的感觉是近段时间从未感受过的,这个远离喧嚣的小村庄给了我长久的宁静与安详,可是这一刻,这一刻带给我的反差让我浑身都在发抖
我疯狂的喊着小颖,整栋房子里立马充斥着我的大喊声,除此之外,却没有任何回音,我迅速的冲入小颖的房间,没人,厨房,没人,厕所,没人,我搜遍了房子里的所有角落,完全找不到小颖的踪迹,我站在原地打转,转了几圈,我立马冲出了屋外,我去问左邻右舍,可那些老人对小颖的行踪懵然不知。
我疯了,我的心跳狂加速,这是要乱了的节奏,头脑一片空白,我又火速跑回了家,跑到小颖房间,查看衣柜,她的衣服都还在,房间也没有被翻过的痕迹,除了大堂那一滩血迹,我找不到任何一点能证明小颖是被劫走的蛛丝马迹。
我努力让自己镇定,好好想想,她会去哪?她挺个大肚子,如果是大出血的话肯定会被临时送去附近的诊所,那一定会惊动邻居们,她一个人根本没法安静的走过去,但邻居们却什么响动都没听到。如果她是被人强行带走的话,那会是谁?
我和小颖躲在这偏远的小村庄,对谁也构不成威胁啊,谁会来抓她?又有谁知道我们住在这嘎达,这段时间,除了文叔,我没联系过任何人,但文叔出卖我的话显然不可能,怎么办?
我狠狠的甩了甩头,掏出手机就给文叔拨了过去,我沙哑着声激动的问他知不知道小颖去哪儿了,文叔一听就知道情况不妙,他让我冷静点,让我说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我没法说清楚,我只跟他说要是知道小颖的下落立马联系我,而后就挂了电话。
把手机放回口袋,我飞快的跑了出去,我翻遍了整个村庄,我拉着人就问有没有看到小颖,可谁都对着我莫名的摇头,我找遍了附近所有的医院诊所,我到处找,到处喊,可是却得不到一丝小颖的回应,她,好像人间蒸发一样,失踪了。
我抱着头对天狂吼,我的泪水不争气的落了下来,不,我不能失去信心,也许她这会儿已经回家等我了,想到这,我又飞速跑回了家,我希望奇迹发生,结果,老天给我的依然是失望,家里除了那摊血,什么都没有留下,我无力的靠在门背上。
闭上眼睛的瞬间,眼泪被合着的眼皮挤了出来,小颖会去哪里?我不敢去太远的地方找,她又没手机,我怕万一她回家找不到我,我必须先在家里等一等,我要等她回来。
现在离她的预产期还有一个月,如果不是早产,她不可能现在就生的,那么这一摊血是怎么回事?如果她真的要早产了,还流血了,那肯定会被先送去最近的医院啊,为什么附近的医院没有?为什么所有人都没有听到一点动静?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我只能选择在家里等消息,如果小颖自己出去了,她一定会回来,如果是被人劫走了,那绑架她的人一定会威胁我联系我,如果她是去了更远的大医院,那医院也一定会给我联系的。
我的心像被割了一样,痛的昏天暗地,我焦急的等着,等到半夜,还是一点小颖的消息都没有,我在房子里打转,猛烈的抽着烟,一天没吃饭了,也不觉得饿,除了痛没有任何知觉,我时不时走到屋门口探头看向漆黑的外面,外面除了蛙声就是虫声,我听不到我想听的声音,看不到我想看的人。时间那么漫长,好难耐,等了似乎几个世纪,天才刚刚破晓,公鸡开始鸣叫,而我还是没有等到小颖的任何消息,怎么可能,不会的,小颖不会自己走的,要到大医院了也一定会有电话来,要是有人要威胁我,绑架她之后就应该会给我电话,为什么要让她莫名消失?我想不明白,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不知觉,阳光已经从云层里钻出来了,我怔怔的看着屋子外面,我似乎出现了幻觉,我感觉看到了挺着大肚子的小颖回来了,当我奔过去和她拥抱的时候,我却抱到了空气。
奇迹总是没有降临,我呆呆的回到房间,对着镜子,笑了笑,比哭还难看的笑,那双熊猫眼又黑又红又肿,我已经变得不像我了,我想起了在美国刚刚整容后,我对着镜子照了半天,那个时候觉得自己很阳光帅气,新的生活近在眼前,可是,如今的新生活是付出多大代价才得来的,为什么老天还要这么残忍,夺走我那比生命还重要的女人,还有我的孩子。
想到可怜的小颖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我的眼泪再次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我踱步在房间的每个角落,每寸土地都有小颖的影子,她在这里摘过菜,她在那里缝过衣服,她不停的对着我笑,笑的很灿烂,我想抚摸她那张笑着的脸庞,可眼前的都是空气,我恨,我感觉狂躁,我砸了屋里所有的东西,我狠狠的摔,重重的踢,所有的愤怒,所有的不满,全凭这踢踢打打宣泄。
中午时分,我跟镇上的派出所报了失踪案,他们只让我回家等消息,可回到家,回到现在俨然像废墟的家,继续等了一天,依旧没有小颖的任何消息,我像个木偶人,躺在垃圾堆里,空空的等待,带着一丝的希望,木讷的等待着。
睁着眼,又这么过了一晚,第三天,我依旧在废墟里等待,等待最后的奇迹降临。
我的身体似乎凝固了,但我的脑子还在转,我想不明白,我已经逃离喧嚣准备就这样安度余生,可谁还不放过我,还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