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往外面走。
褚莲和米达的脸色都不太好看,毕竟好好的比利牛斯雪山之行,无意盖上了这样的阴影,想起来都是沉重的……而那个在雪山上自杀的麻省学生,想起来就叫人感到悲伤,这样阴郁的心情,十天半月是好不了了。
“死者是华裔。”人群里传来小声的絮语。
是华裔……
褚莲本能地转头去看穆枫,穆枫不习惯她这样的目光,微微蹙眉,然后顾自往前看,刻意避开她的注视。
戴维也去前面帮忙,回来的时候头上冒着冷汗,脸色极难看,米达问他怎么了,他愣了好久也不说,直到褚莲再三追问,他才惨白着脸断断续续道:“他……他不可能……是……是……自杀……”
穆枫冷冷盯着他。
戴维这一句话,把周围几个朋友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为什么这么说?”米达问。
“我……我认识他,”戴维搓了搓手,尽量使自己保持平静,“昨晚我们在雪山脚下露营时,见过面。他是麻省理工非常优秀的学生,麻省竞赛团队的华裔……应该都认识他。”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目光淡淡转向穆枫,问道:“mu,你认识他吗?”
从来没有人会用这种态度和语气跟他说话,一开始穆枫就对戴维抱着敌意,这时更不耐,冷冷坦诚:“我不认识他。”
戴维没想到穆枫会这样“坦诚”,连一点回避的意思都没有,一时竟然也不知道要接什么。
“但他一定不是自杀的,”戴维想了想说道,“那天他跟我说,他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没有完成,他这次跟团队来这里,就是为了去做这件事……一个尚有心愿没完成的人,怎么可能一夜之间改变主意,去自杀?”他顿了顿,目光不断在穆枫脸上回转,他沉着声音说道:“mu,他好像还提到你的名字了!你……真的不认识他?你是不是叫穆枫?”
戴维像在审讯犯人,穆枫的成长环境中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他讲话,如果是平时,他早就爆发,碍于今天褚莲也在场,不得不压着性子,即便这样,他说话的语气依然很冷:“我名叫穆枫,这有什么问题吗?”他反唇相讥:“华裔不可以有中文名?”
“可以的,先生,”褚莲居然应他,“我也是华裔,我的中文名是‘褚莲’。”
“这我知道,”穆枫仍装路人,对她笑了笑,“还是这位小姐可爱,人漂亮,心灵也挺美,知道不能人云亦云,冤枉了好人。做完笔录,处理掉这些事情——小姐,你愿不愿意陪我喝杯咖啡?”
“不——愿——意——”褚莲瞪他一眼。
“那么……他是麻省理工的人,这你总该承认?”戴维咄咄逼人。
“麻省很大,我记性不太好,不认识也很正常?”穆枫还算有耐心地回答戴维的问题,他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简直不对劲,是不是哪根筋搭错啦?索性那个叫戴维的小子还算聪明,没在加利福尼亚惹他,要不然,三藩地下赌场早就多个被捆住的人棍镇场了!
阮素泠看不过去,转到戴维身边,拍他的肩:“这位先生,你是美籍?联邦宪法有没有告诉你,含血喷人是要被逮捕的?!”
美人到底是美人,搬出联邦宪法来,诌这么严肃的话题,仍是风情万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