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霞就看我几眼,她眼中有些异色。我说有点余钱了,不必受那么多罪。
她就开口:“你是不是嫌弃我?”
我说你这是什么话?我嫌弃你干嘛,我是觉得这房子太小太破了,换一间好的嘛。
“我觉得你总是在有意无意避着我。”陈霞说道,她眼中的异色更甚了,我察觉到了几丝古怪,我打了个哈哈:“男女授受不亲嘛,再说我女朋友......那个,有点不好。”
我其实能感觉到陈霞对我的感情,我知道她对我有好感。或许是因为我们同病相怜,而且一起生活了几个月,这算是日久生情吧。
当初我的确嫌弃她,我觉得她丑,读大学的时候我就觉得她丑了,男人都是爱美女的,我对她爱不起来。
她现在越来越美了,但我心中那份感情还是没变,我无法接受她,并非因为她的容貌。
我说我有女朋友,你变美了也该找男朋友了,咱俩得分床了不是?
我说这话有点调笑的意味,其实我该说我连孩子都有了,但我只说我有宛儿了。
陈霞沉思了一会儿,她低声问我:“你怎么那么爱宛儿。”
我的笑容沉了起来,我心中很突兀地低落了,我也没解释,陈霞看我一会儿,然后她说那就换一间吧,分床睡好了,反正她也嫌挤。
我说行,明天就去找房子。
这附近多得是租房,我找了一间比较好的租房,当然依旧是单间,不过可以放下两张床。
现在是夏天,我直接在地上铺席子就是了。找到了我们就搬东西过去,我搬重的,陈霞则捧着锅碗瓢盆,她也是蛮开心的。
最后终于搬完了,我坐着喘气,陈霞则用毛巾擦汗,我看过去忽地心头一怔,她脸色白得不像话。
我说你没事吧?怎么像是生病了?她手指在腰间抚过,挤出个苦涩笑容:“干点活就累死了,一个肾用不过来。”
我忽地惊恐,我会不会见证一个卖肾人的悲惨一生?
这让我打了个寒颤,时隔大半年,我又一次产生了这种恐惧,而上一次是我跟宛儿在一起的时候。
我忙过去摸陈霞的额头,我接过毛巾帮她擦汗,并且掀开她衣服查看那条疤痕。
“你以后不准干重活了,饭也由我来做。”我尽量冷静地说道,我不想暴露太多恐惧。
陈霞轻轻白我一眼:“看你吓的,我没事,也没出现什么症状啊,就是容易累而已。”
我勉强点点头,我希望陈霞的体质非常好,但想到牛高马大的老白,我又没了信心,我只能安慰自己,只要我照顾好陈霞她就不会有事。
然而与此同时,另一股恐惧也袭来,我想我的目光在遥望南方,在那里有个女孩子在漂泊,而我甚至不能确定她是不是在南方。
我想着:宛儿,你千万不要有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