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姨娘也是从以前的老人那里知道一些过往,她心里明白自己是不便搀和的。
自从嫁过来之后发现家里其实是一个空壳,空有一分好名声。
自己这么多年听过的,都是二房的名声。自己家老爷可没有那么厉害,且大部分赚钱的铺子也不是长房的。
如今二房的主人要回来要账,自己可就要吃亏了。
想到这里,高姨娘对着镜子摸了摸脸。转身对着身边的人吩咐道:“吩咐车夫,我要出门给老太太选匹好绸缎。”
离开了张府,兜兜转转回了一趟娘家。与父亲在房间里谈了一个时辰,出来的时候脸色还是阴郁的。
回家的路上高姨娘路过绸缎店停下车,对着丫头道:“去里面挑一匹棕色上好的缎子拿过来。”
做戏要做足,既然打了给老太太买绸缎的幌子总要拿回实物才是。
刚刚回家问了父亲,他也是知道张家大多数的财产在二房手里。两家的家事当年也是闹得沸沸扬扬,只是高堂在不分家而已。
自己那个二叔如今已经死了,自然全部家当应当归了儿子。可惜两个孩子都跟着他们的娘去了,现在回来要回家产也是可以的。
父亲的意思是,若是狠了心的就将两个孩子从宗族里除名。这样就不算是二叔的孩子了,也就是二叔名下没有孩子。
自己若是肚子争气生下个儿子,那就过继到二房名下。这下就是名正言顺,且自己将来也有一个好出路。
若是两房相争没了那么多财产,以母亲自己掌握的情况来看。少不得要多给自己谋求一条出路了,柳姨娘就是自己的榜样呢。
高姨娘打定主意,这才面上露出喜色,高高兴兴的回了张府。
张老太太看见这一匹上好的绸缎,嘴上乐开了花:“你倒是个孝顺的,这料子确实不错。”
李氏在旁边凉凉的讽刺:“拿着张家的钱孝敬张家的长辈,你惯会做这个好人。”
张老太太一听。就有些不乐意了:“她说的可是真的?”说完拉下脸来教训:“虽说你进门的时候咱们家还过得去,可过日子不是这么个过法的。我记得从前咱们家还开过一个绸缎庄子呢,如今还剩下好些个布料。你随便拿一匹布做一身给我也就行了。”
高姨娘笑着解释:“老太太您可冤死我了。这可不是拿着大爷的心血钱给您买的。今儿个我出门回娘家看看我爹娘,我爹娘念叨我在婆家总是手着您的照拂。所以在我出门的时候给了我一些零用钱,让我买些东西孝敬孝敬您。”
一听不是自己儿子的钱,张老太太也就不生气了。拿起布料左看右看喜欢的不得了,也不计较高姨娘回娘家的小事儿。再说人家要不回娘家,怎么就有钱给自己买东西呢。
李氏才不信,她撇着嘴巴在旁边坐着。自己也是当过家的人,这偌大的家业随便买一匹布那还不是轻轻松松。
更何况她一个姨娘给了老太太买。怎么就不知道孝敬自己?
“你的心思倒都是用在了老太太身上。怎么不见你也这么照顾大郎?进门都这么长时间了。也不见你肚子鼓。有那些个功夫,还不如让老太太早日抱上孙子是正经!”多年过去,李氏也知道怎么说话了。
正说着大郎进来,见家里的女眷都在。开口道:“我回来的晚了么?”
老太太摆摆手笑着道:“不晚。不晚,刚刚好。”
高姨娘也悄声退下吩咐下人摆饭,留下空挡让这三个人研究所谓的对策。
张老太太紧张的问着儿子:“珏儿那边可有消息了?”
李氏闻言支着耳朵听,只见大郎叹口气放下刚端起来还未送进嘴里的茶杯。
“珏儿这个孩子!他说董小漫这次回来就是为了给董老太太做寿的,其他的什么也没打探的出来。”
张老太太松了一口气:“我就说么,都让我休了的人。脸上能有什么光,还想着来抢。都是自己吓自己!”
李氏却是不信的,她想起儿媳妇儿的话不由得上了心:“就算是她不在意,那还有两个小的呢。这两个也是半大小子了。要回自己的铺子也是应当的。若是他们闹的难看,咱们该怎么办?”
张老太太为难的看着大儿子:“那都是他们的爹,拼了一条命攒下的。不是说现在都不怎么赚钱么,不如就还给他们?”
大郎想着自己那可怜的孩子,心里微微作痛:“我就是白受苦了?我这些年给他们看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这生意本就是一个精细活。我在铺子上搭的时间跟金钱就是应该的?他们要想要回去,总得给我两个辛苦费吧?”
李氏也符合的点头:“就是,就是。管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还有苦劳。更何况,我们搭在铺子上的银子,这也得给我们啊。”
张老太太皱着眉不吭声,半天开口道:“那,这事儿是不是也应该问问三郎啊。”
大郎瞪眼睛:“娘,你好糊涂啊。三郎这些年在外头做官,什么时候管过家里的事儿?他哪能知道这些个,更何况他本来就对老二一家子亲,怎么能说一句公道话。”
说完大郎暗自给李氏一个眼神,多年夫妻李氏会意。
虎着脸不高兴的嘟囔:“娘,按理来说我这媳妇儿不该说这话。可今天我才发现您老糊涂了,好让人伤心啊。”
不等张老太太发怒,却是自顾自的抹着眼泪:“您生了三个儿子,老二活着的时候见天儿听着媳妇儿的话,老三又去了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