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桑派出自己最信任的侍卫长,亲自来给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姑娘送请柬,真的是很看得起蒲英了。
在等待蒲英下楼的时候,江央多吉殷勤地招待着侍卫长,打探着洛桑准将此举是何用意。
侍卫长淡淡一笑,笑容合乎礼仪,却又有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洛桑大人和央金小姐一见如故,虽然畅谈了许久,但仍意犹未尽。回府后,大人想起央金小姐曾说特别想念家乡的美食。正好府中礼聘的有川菜大厨,便派鄙人专程来邀请央金小姐明日过府一聚,在品尝畅享美食的同时,也好再叙谈今日未完的话题。”
江央多吉听着这些华而不实的外交辞令。不禁胡思乱想起来——那个洛桑老狐狸丧偶多年,该不会看上这个蒲英了吧?啧啧,怎么和才仁那臭小子一个品味啊?
这时,蒲英也下了楼。
她听了侍卫长的传话,再看了汉藏两种文字书写的请柬后。撇了撇嘴,随手将请柬递到江央多吉面前,“老板,我能去吗?”
“怎么?央金小姐的行动不自由吗?”侍卫长立刻看向江央多吉,质疑道。
“这个么,她的身份特殊,必须有人保护,不然会很危险的。不过,德高望重的洛桑大人看得起她,这个晚宴她自然是要去的。你说是吧?央金玛?”江央多吉在外人面前。脸上堆满了笑容地对蒲英说话。
蒲英暗自嗤笑了一下,转头对着侍卫长说:“好吧,我答应洛桑老头儿的邀请了。”
侍卫长马上微微鞠躬,礼貌地答谢。
江央多吉一听,嘿!这丫头的称呼真不客气,看来是真的和洛桑混熟了。在看到侍卫长对她的恭敬态度,他更加猜到一定是因为洛桑对蒲英的青睐有加,才会让这个侍卫长也弯下了他傲慢的腰。
他赶紧插话道:“明天,我也陪他俩一起登门拜访,可好?”
“这……”侍卫长面有难色。“大人只请了央金小姐和甲日少爷,并没有邀请甲日老爷。您也知道我们大人的脾气,不喜欢见外人的……”
江央多吉急忙解释:“我知道我知道,不过我这弟弟和弟妹。年轻不懂事,我怕他们在洛桑大人面前有失礼之处,冒犯了洛桑大人就不好了。”
蒲英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真不要脸!平时对我那么凶,现在为了沾我的光,就肉麻地叫起弟妹来了!
才仁也窘迫地拽了一下江央多吉,轻声说:“三哥。洛桑大人主要是请蒲英,我都是个陪客,你就别去凑热闹了吧?”
“你知道什么?”江央多吉摔开他的手,继续对侍卫长赔笑道:“你看,这孩子就是这么不懂礼貌,我不跟着去实在不放心。”
“很抱歉!大人只吩咐我来邀请央金小姐和甲日少爷二人,并没有邀请您。我们大人的军令如山,我可不敢胡乱作为。甲日大人,如果您实在是想参加明日的晚宴,不如您亲自给我们大人打个电话。也许我们大人知道了您的意愿,也会欣然同意的。不过,我只是他的下属,绝对不敢代他老人家做决定的!”
侍卫长就这样走了。
大门关上后,江央多吉气得一脚踢翻了茶几。
心情本来很不好的蒲英,见到他吃瘪的样子,也不禁幸灾乐祸地笑了。
江央多吉当然不会傻到真的打电话去讨没趣,但他思考了一夜后,决定还是要好好利用利用这次蒲英去赴宴的机会。
第二天,他吩咐旺姆早早地帮蒲英梳洗打扮,换上了一身华贵的晚礼服,还拿来一盒珠宝首饰任她们挑选搭配。
蒲英一直漠然地听任旺姆的摆布,直到她把自己收拾打扮完了,才随意地看了看穿衣镜。
镜中的人已经一点不像平时的她了。
浓妆勾勒的五官,精致华丽的礼服,珠光宝气的首饰,让她变身为一个高贵冷艳的公主。
蒲英一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很快转过头,嘲讽地看向江央多吉:“说吧,你下这么大功夫给我撑面子,有什么企图?”
“你要知道,因为你和才仁坚赞的关系,还有你家族的宝藏,你和我的利益,已经紧紧地捆绑在了一起。你今天要去拜访的洛桑老头儿,虽然人老,却有着不可忽视的隐形势力。我希望你和他打好关系,如果能认他做干爷爷,就最好了!因为他老婆早已去世,也没有给他留下一子半女。这个洛桑为人最重情义。如果你能成为他的干孙女,那我们甲日家族的人都不会反对你和才仁坚赞的结合了。”
蒲英被江央多吉的自以为是,弄得啼笑皆非——怎么他还真以为我有多想嫁给才仁啊?
不过,看到江央多吉这么看重洛桑。蒲英也开始算计起来。
她昨天和洛桑聊天时,虽然为了打探22军的情况,也和他虚与委蛇。但是毕竟心里有疙瘩,对洛桑的态度说不上太好。
自己到底是哪里引起他的注意,让他还想再见到自己呢?
蒲英想到了那把藏刀。
当时已经是快结束谈话的时候。蒲英向洛桑讨要自己的东西。
那洛桑老头儿,似乎这才想起自己把玩了半天的藏刀是别人的东西。他又在手里翻转了两下,才说:“你这藏刀我挺喜欢的,怎么样?能送给我吗?”
蒲英没好气地说:“不能!”
“我出高价和你买呢?”
“也不行!这是我一个朋友送我的,对我有重大意义,是非卖品!”
那洛桑老头儿这才作罢,似乎有些恋恋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