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那一阵枪响,惊动了营房内的驻军。
他们倒也反应迅速,端着枪从营房里跑出来,将整个平民营地团团围住。
按照战备要求,一些士兵甚至都钻进了路边整装待发的战车内。排头的两辆车,更是性急地发动了马达。
等到看清来人的标识,再加上本部的哨兵报告——开枪的人是友军山地特种部队,这些士兵的紧张情绪才稍有所缓解。那些车长又打开车盖,趴在车顶上看起热闹来。
但是,这所军营的最高指挥官——上尉连长,警惕性却很高。
他并没有完全相信这一队由藏族人组成的山地特种兵。
一来,那个带队的中尉对他们抓的是什么人语焉不详,而且也没有上级的文件或命令,这让上尉不得不有点怀疑他所说事情的可信度。
二来,前线和中国军队正在进行帐篷对峙,这里突然就出现了这么一队行动诡异的藏人部队——天知道,他们是不是中国那边的藏族人假扮的呢?
所以,上尉连长依然命令部队原地待命。
他则带着一队荷枪实弹的士兵来到营地北面,将江央多吉等人和那辆损坏的吉普车都包围了起来。
江央多吉见自己这边带队的中尉和驻军的上尉沟通不良,对方似乎有所误会,便在确认才仁坚赞的伤势基本无碍后,亲自出马过去交涉。
临走前,他对鸠山平夫点点头:“你在这儿看好她!”
鸠山阴恻恻地注视着车内还在陪着才仁的蒲英,半响才说道:“请下车吧,蒲英小姐!”
蒲英没有动,而是慢条斯理地问:“我不太明白,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这就要归功于这位甲日少爷了!”
“我?怎么可能?”才仁惊讶地反问。
“在蒲英逃走后,甲日君先是怀疑洛桑准将,但是达兰萨拉那边报告准将的起居一切正常。他很快就怀疑到了你的身上,毕竟你一直和蒲英形影不离,这回却让她独自跟着我们。实在是不能不让人怀疑啊!”鸠山嘲弄地说。
才仁瞪着他,“那又怎样?”
“你三哥很快调查了你在新德里的活动,发现你和黑市的人联系,雇佣了两个廓尔喀人。于是。我们顺藤摸瓜,搞到了那两人的联络方式……”
才仁不禁懊恼地低下头,心里完全不能接受是自己害得蒲英暴露的事实。
蒲英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其实,还是自己太大意了!
才仁又不是专业人才,做事留下一些蛛丝马迹。是很正常的事。如果当初,自己只是接受他的帮助,拿着他给的钱,自己独自行动,可能就不至于被江央多吉追踪到了吧?
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假设如果”都是没用的,埋怨才仁更是不应该!
他这么个大少爷,跟着自己一路吃了多少苦,你又不是不知道的。怎么还忍心去怪他呢?
为了让才仁好受些,蒲英故意对鸠山说道:“我刚才把阿卡和阿达都杀了,倒是便宜了你们——可以少付一笔巨款了吧?”
“不错!这倒是要谢谢你了!看来,你的功夫一点没退步!”
“谁说的?我手上的伤,可还没好——”蒲英故意揉着手腕,“我现在,肯定打不过你!”
“呵呵,还在装!你打不过强巴,我信!”鸠山用手指指地上和悬崖边的两具尸体,笑了。“可是我自问不会比这两个廓尔喀佣兵高明,所以你就别骗我了!”
蒲英撇撇嘴,“不信算了!哎,对了——你们后来。到底有没有找到那个宝藏啊?”
“你还是算了吧!别把骗江央多吉的那一套,用在我身上!我可没他那么笨。”
“哦?是吗?”蒲英笑了笑。
鸠山被她的笑搞得有点莫名其妙了,强作镇定地说道:“你说这么多,是想拖延时间,找机会逃跑吗?”
“咦?你还真的变聪明了,这么快就识破了我的心思。”蒲英的话里不无嘲讽。
鸠山却得意地说:“那当然了。要知道。狐狸再狡猾,也逃不过猎人的枪口!行了,别废话了,下车吧!”
“好啊……”蒲英的目光闪烁了一下,慢慢地伸手就要去推车门。
“小心!鸠山先生!”一个人突然从后面冲上来,将鸠山拉开了。
来人是强巴次仁。
他一手挡住了鸠山,另一手握住了门把手,对车内的蒲英大声说道:“把手举起来!别耍花样!”
蒲英慢慢举起了手,却对着鸠山笑了笑,“算你躲过一回!”
鸠山这才看到,蒲英的手上拿着一片碎玻璃。
他心里不禁一凛:还好这一回强巴的反应够机警!
“把东西扔了!下车!”强巴一边命令着,一边打开车门,让蒲英走了下来。
之后,他对鸠山回头说道:“我先给她搜搜身,看还有没有武器!”
鸠山点点头,信任地退开了几步。
强巴推了一下蒲英,让她转过身去,并重重地将她的脸贴到了车身上。
蒲英的颧骨被撞得生疼,忍不住“咝”地一下,倒吸了一口凉气。
“强巴!你干嘛这么凶?我什么时候得罪你啦?”
“你逃跑,害我被长官罚!”
说着话,强巴的双手,已经顺着蒲英的肩部、腋下、腰部、大腿、直到脚踝,从上至下快速地搜了一遍。
“那是你的长官不对。我逃跑,真的没想过要害你……”
蒲英刚说到这儿,冷不防强巴一下子将她的身子又翻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