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蒲英在赛前非常放松,但是一到了比赛场地,她却变得比任何人都严肃。
今天赛场的海面上,阴风怒号,浊浪排空——天气条件比昨天差多了!
前面已经出赛过的男兵们,在下了赛场后都说,今天海上的风浪太大,他们都没有发挥出平时训练的成绩。
虽然组委会没有当场公布每支队伍的比赛成绩,但是蒲英通过望远镜观察也看得出来——前面的队伍划舟时间都比较长,而且狙击手都多少出现了脱靶的失误。
现在,正在海上比赛的是第三支队伍,也是昨天夺得海上划舟项目冠军的b军区代表队。
他们在风浪中艰难地划着橡皮舟前进,一点都没有昨天那种势如破竹的速度了。
c军区二队抽到的签是第四号,所以她们已经等候在岸边,做着上场的准备。
蒲英用测风仪观察了一会儿比武的海域,转头对身边的女兵说道:“现在的风向西南,风力4级,浪高2米。这种天气下进行海上狙击,确实难度挺大!我们过去在训练中,也没有遇到过。不过,今天的天气对每个队都是一样的。所以,只要我们稳扎稳打,还是没问题的。李琪!小黄!今天你们两个一定要沉住气,瞄准了再开枪。听明白了吗?”
“明白!”二人齐声答道。
蒲英点了点头。
对这两个在世界军警狙击大赛上摘取过金牌的姐妹,她还是非常信任的。有这两个王牌在手,她对赢得今天的比赛,很有底气和信心。
不过,红花还需绿叶扶。
蒲英又对陈然和姜美云说道:“一会儿划舟的时候,我们三个要多出点力,用最快的速度登舰,好让她们两个有充裕的时间完成射击。还有……”
她蹲下来,在沙滩上边画边说:“根据风向,我们出发时应该预留提前量。不能按直线划船!你们看,像我画的这样,从这里出发,斜着往东。顺着风向划——这样既省力又节约时间。明白了吗?”
“明白。”
蒲英重新站了起来,正好看见b军区代表队的男兵到达了远海的登陆舰边,正在缘绳攀登。
她看了一会儿,摇头说道:“他们这样不行。陈然,小姜!一会儿。我们三个先爬上去,然后把李琪她们和装具一起给吊上去。这样,我们三个辛苦点,却可以让她俩多休息,恢复臂力。”
“嗯,应该的。”陈然和小姜连连点头。
蒲英沉吟了一会儿,觉得该交代的已经说完了,便问:“你们看,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李琪和黄韶容想都不想地说:“没有了。”
陈然和姜美云倒是忍不住相互看了一眼,感觉对方的眼神和自己想表达的是一个意思——我对蒲英的安排。没有任何可补充的了,你呢?
两人不禁相视一笑,然后对蒲英干脆地说道:“没有!”
蒲英松了口气,“那好!来——鼓个劲儿吧!”
她伸出了右掌,示意其他人也将右手重叠在她的上面。
“大家听着,这次大比武,只有我们这个队全是女兵。一开始,多少人明里暗里说我们的孟头儿是脑子进水了,大家也都是知道的!昨天的比赛,我们发挥出了正常的水平。也让一些对我们有偏见的人闭了嘴。但是,这还远远不够!”
蒲英锐利的眼神,一一扫过这些一直以来和她并肩奋斗的战友姐妹们。
每个人都从她的眼神里感受到了一种破釜沉舟的决心。
“从加入木兰支队的那天起,我们每个女兵。为了达到和男兵一样的战术水平,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流了多少血和汗!可是,那些血汗,外人是看不见的!外人能看见的,只有成绩!如果这次大比武。我们女兵队连一个项目的金牌都拿不到,那我们过去流的那些血汗,就变得毫无意义了。今天是最后一个课目,也是我们女兵逆袭的唯一机会了!你们说,怎么办?”
“拼了!”“拼了!”“拼了!”
不但即将上场的女兵这么说,替补的杨雪冰等人也围过来给她们打气。
蒲英的目光变得更为坚定。
“没错——拼了!不过大家记住,我们是一个集体。特种作战靠的是集体协作,没有个人英雄。我相信,我们女兵团结起来的力量,是最强大的!今天这个海上狙击项目的冠军,非我们莫属!来,大家跟我喊——我们是冠军!”
“我们是冠军!我们是冠军!我们是冠军!嗷——”
女兵们的呐喊和欢呼,好像乳虎啸谷,又似鹰隼试翼,气势张扬,震动全场。
孟志豪、方霖天、冯垚坐在观摩席,听到后不禁相视一笑,笑容中尽是欣慰之意。
这支队伍,这些姑娘们,是他们一个个带出来,一个个培养出来的。
她们所有的努力和付出、牺牲和奉献、痛苦和欢乐、进步和成长,他们都是见证者、激励者和陪伴者。
今天,这些女兵已经完全成熟,可以独力去面对一切风雨和挑战了。
至于成绩如何,他们拭目以待!
很快,轮到第四支参赛队伍——c军区二队,上场了。
裁判员一声令下,蒲英毫不犹豫地率领4名女兵,抬舟、下水、划桨。
黑色的橡皮舟,像一道拉链,撕开了灰蓝的海面。
“一!二!一!二!”
女兵们奋力划桨,溅起的水花连成了两道充满剑气霜华的水帘,霸气地横扫着一切。
船头忽高忽低,不时和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