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琪坐在那里,一双美眸盯着宫欧,脸上露出难堪的色彩,呼吸开始变重,痛苦而又气愤地瞪向时小念,“我就不该放过你!”
说着,罗琪双手抓起桌上的古董电话就站起来朝时小念砸过去,时小念下意识地缩头,宫欧飞快地侧过身体挡在她面前,背上被狠狠地砸了一下,眉头一拧,哼都没哼一声。
“宫欧?”
时小念错愕地看向宫欧,担忧地抓住他。
“宫欧,你没事吧?”见儿子被自己砸到,罗琪急忙去查看他的伤势,“对不起,母亲不是故意的,快让我看看伤到哪里了。”
“没事。”
宫欧沉声道,推开时小念的手,转过身看向罗琪,眸子深邃,“母亲,对外公布,将父亲安葬。”
这样隐瞒着不是什么上策。
时小念看着宫欧的背,他的大衣被硬生生地砸出一道痕迹。
她知道,她没有第一时间和宫欧坦白一切,宫欧生她的气,但她面临伤害,宫欧还是条件反射地替她挡。
“对外公布?”罗琪喃喃地重复着宫欧的话,像失去所有力气一样瘫坐在椅子上,“不行,还不是时候。”
“你难道还要把父亲继续冻下去?”
“兰开斯特现在闹得厉害,你父亲现在一起,以他们在这个圈子里的根基牢固,很容易将我们踢出去,现在还能忌惮你父亲几分。”罗琪说道,坚决不同意对外公布。
“一个贵族的说法而已,没有那么重要!他兰开斯特敢那么做,我就能让他们一年比一年难以生存!”
宫欧沉声说道。
如罗琪预料的一样,宫欧就是这么张狂,他只认为自己认定重要的,其余在他看来完全不屑一顾。
“宫欧,你视为尘埃的东西是你父亲奋斗了一生的。”罗琪说道,坐在那逞强地说道,“我知道,我改变不了你,你可以不管,宫家的事现在是我在作主,一切由我来定夺。”
“不行,必须将父亲安葬,你别再玩这种一人分两角的无聊游戏了!”
再玩下去罗琪就要走火入魔了。
罗琪同宫欧对峙着,“好,你现在去你父亲面前发个誓,说你接下来愿意为宫家的荣辱付出你能所及的最大努力,愿意继承宫家,我就让你对外公布。”
宫欧站在那里正要说话,一个平静的男声在他身后响起,“母亲,我来吧。”
“……”
宫欧的身形一滞,手握紧紧地握成拳。
时小念听着那声音,默默地闭上眼,有着内疚,宫彧还是选择了停止逍遥,都是她害的。
罗琪坐在办公桌前,闻言惊呆地睁大眼睛看向宫欧的身后,素颜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眼角的细纹在颤动。
宫彧从宫欧身后走出来,摘下墨镜和口罩,一张脸上还带着一点轻伤,一双眼睛泛着红,深深地看向罗琪。
罗琪完全被惊到了,呆呆地看着他,嘴唇颤抖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宫、宫彧?”
这一声抖得让人难受。
时小念静静地站到一旁,宫彧看着罗琪,慢慢绕过办公桌走到罗琪的身旁弯下膝盖跪下来。
罗琪不敢相信地看着他,良久,她伸出双手抚摸上宫彧的脸,拇指指腹在他脸上轻轻地抚着,抚过他的眉眼,抚过他的鼻梁,颤着声问道,“是你吗?真的是你?”
为什么这个人和她的儿子长得这么像,怎么会这么像。
“是我。”宫彧跪在地上说道,任由她抚摸着,“母亲,我回来晚了。”
听到这话,罗琪的眼泪彻底落了下来,伸手就将宫彧抱进怀里,手牢牢地贴着他的后脑,仿佛一松手,宫彧就会突然消失似的。
“我儿子,我儿子回来了。”
罗琪哽咽着说道。
时小念站在那里,她从来没看到罗琪哭得如此不计形象过,罗琪一直是个美得像副画的女人,优雅,雍容,美丽,可此刻她的脸上全是眼泪。
忽然,罗琪边哭边打宫彧,一下一下用力地捶在他的身上,“你做人怎么能这样,怎么可以十几年都不和家里联系,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你死了,你这坏孩子。”
“对不起,母亲。”
宫彧跪在地上一声不吭,任由罗琪打着。
“你怎么能这样呢,我多舍不得你,你怎么能这样。”
罗琪又哭又骂,打着打着又舍不得地抱紧宫彧。
查尔斯和封德站在一旁,到此刻查尔斯才认出宫彧,完全已经惊呆了,宫家老爷死了四年,却还用替身活着;宫家大少爷明明活着,却让人以为已经死了十几年。
……
宫彧的归来让罗琪一扫多日来的愁容,又哭又笑的,终于肯让女佣替她梳洗打扮,穿得一身美丽坐在大厅的沙发上。
宫彧不愧是宫家最能调和关系的大少爷,几句话就惹得罗琪频频笑起来。
“其余女人都是越活越老,只有母亲是越活越年轻,和我当初离开的时候没有两样。”
“那个时候我就站在香丽尔大桥上,看着那些女模特走过来,丑得我调头就走。”
“我这里还有和企鹅的合影,怎么样,拍得还不错吧?”
宫彧坐在罗琪的身旁,拉着她的手给她讲自己这些年的经历,讲得绘声绘色的,罗琪微笑着倾听,一双泪湿的眼不转移地凝视着他,不时伸手抚摸他的脸庞,生怕这个突然出现的儿子变成假的。
时小念和宫欧陪坐在一旁,时小念转眸看向宫欧,他的脸色很难看,一双黑眸一直盯着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