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有一天,人都一个一个悲伤地离去,就算宫家还在,宫家的名望还在,那只是一个空架子,那只是一个空房子。
除去被人叹息一声曾经的辉煌,还能有什么?
什么都没有了。
……
时小念在书房里呆了很久很久,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像走在冰上一样,冷得她想蜷缩起身体,想获得一份温暖。
她走出去,外面已经是凌晨3点,佣人们这个时间已经起床,开始在忙碌。
大多都是在忙碌宫彧的订婚典礼。
虽然典礼不是在宫家举行,但东西却要全部准备好了送出去,所以佣人们这一阵格外忙碌。
时小念站在楼梯上望着他们,佣人们搬着一盆一盆的鲜花,那花朵颜色再鲜艳她看得还是觉得压抑。
她的表情木然。
“时小念!”
一个慌乱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时小念转过头,只见宫欧光着脚站在楼梯最上面,一双黑眸死死地盯着她,五官分明的脸上有着紧张,身上穿着睡衣,衣领大大地敞开着,露出性感的胸膛。
“宫欧。”
时小念看向他。
宫欧立刻飞奔下来,站到她面前,眸子瞪着她,“你跑哪里去了,我以为你跑了!”
“我不会跑的。”
“谁知道,你这女人都不能凶,一凶你就可能会跑!”宫欧一把将按进怀里,修长的手按在她的头顶,沉重的呼吸中透着一丝紧张。
“……”
他还想着上次凶她的事呢,她都没在意了,时小念正要说什么就听宫欧在她耳边低咒一声,“!为什么凶了你搞得我老是提心吊胆,早知道就不凶了!”
“……”
闻言,时小念有些哭笑不得地从他怀里抬起头看向他,眼睛黑白分明,“我就是随便走走,没有要跑。”
“你上次就想跑。”
“上次我也不是想不辞而别,我想收拾好行李再告诉你的。”
“有区别么?”宫欧瞪着她,“你要跑,告诉和不告诉我有区别?我允许你跑了么?你听着,我以后不凶你,但不准跑!”
时小念无奈地笑笑,“好,我不跑。”
话落,就听下面大厅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宫欧不满地望过去,只见一个佣人把花盆摔到了地上。
“天还没亮搬什么搬?都给我滚回去睡觉!”宫欧不悦地吼道,“用得着你们这么积极?”
底下的佣人们被吓了一大跳,抬眸看向他们,纷纷低头,“对不起,二少爷,这些都是大少爷订婚典礼上要用的花。”
大少爷后天就要订婚,这些必须及早准备起来。
“滚!”宫欧不耐烦地吼道,“谁都不许搬了!全都给我回去睡觉!”
佣人们面面相觑,然后纷纷逃也似地跑了。
时小念看向宫欧,宫欧的脸色差得厉害,就差没冲出去打人了,时小念看着他,眸光黯了黯。
即使不让佣人搬花盆,这个订婚典礼还会照常进行。
过了订婚典礼,宫欧想抢位置也不可能了,如果没能在订婚前改变目前的局面,那宫彧、罗琪的悲剧都注定了。
宫欧到现在还不知道罗琪心里有一个多荒唐多悲伤的主意。
“宫欧。”
时小念看着宫欧英俊的侧脸说道。
“怎么?”
宫欧转眸看向她,黑眸深邃。
“我想说一个弥天大谎,你帮我吗?”时小念问道,目光真诚。
宫欧盯着她,不假思索,“帮。”
“你都不问是什么样的弥天大谎?”时小念反问道,“我也不知道这个谎撒下去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她很怕自己再一次弄巧成拙。
宫欧站在楼梯上看着她,黑眸深如寒墨,嗓音低沉性感,“时小念你记着,只要你不离开我,不管你做什么我都能原谅你。”
不管做什么都能原谅。
她把他哥牵扯进来,他凶了她一阵,结果到最后却是害怕得处处防着她被凶跑了,傻瓜。
“你三观底线真低。”时小念不禁道。
“有你了我还要什么三观!”宫欧将她拉进怀里,“走,再去睡个回笼觉,再说这个谎。”
“好。”
时小念顺从地跟着宫欧离开。
……
阳光明媚,树林间,草地上,宫葵穿着新做的礼服小裙子在草坪上欢快地跑来跑去,像一只可爱的小蝴蝶。
宫曜也穿上了新的礼服,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宫葵玩耍,在她要摔倒时淡定地扶上一把。
佣人们站在一旁伺候着。
“小葵,y。”
一个修长的身影进入他们的视线,宫彧走上前来,身上穿着黑色的礼服西装,身姿高大笔挺,扣子一式用暗色宝石,彰显贵气,一头微卷的短发在阳光下泛着一抹光泽,轮廓深刻,成熟帅气。
“uncle新郎!”
见到宫彧,宫葵开心地跑向他,笑得甜甜的。
今天是uncle订婚啦,她又可以不用做功课,好棒好棒。
“……”
宫曜站在一旁淡淡地低了低头,礼仪到位,小脸淡漠从容。
他对宫家的男人一向没什么好感,宫彧绑架过他们,宫欧虚伪,没有捡起宫葵的花,没有把他们当一回事,。
听到“新郎”两个字,宫彧苦涩地勾了勾唇,从身后佣人手中拿过一个漂亮的小皇冠给宫葵戴上,蹲下身来,嗓音优雅,“我的小公主,你和h当花童好不好?”
整场订婚典礼只是走一个冗长的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