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过是一些胡诌的词句,不值得萍表姐收着。”阿曛道。
虽然见到蓝采萍总是不舒服,但现如今两人不是都还是个女娃娃么,将来两人会怎么样还不知道,再说了,前世的仇,难道她好今日拿来报在她身上么?只不过从此后远着这个人罢了。
“婌表姐,我们开始吧。现在各自分头去寻草,半个时辰之后,还回到这里,才开始斗草。”说话的是简婌的舅舅家的女儿木蓉。
“好,分头行动。”显然,这群姑娘里,简婌已成了众人隐形的核心。
简婌的话音刚落,席子上的木蓉木芙等人和简婌身边的六姑娘、七姑娘都匆忙散开了,去寻各类奇珍异草去了,生怕落在了别人的后头。
“五妹妹,你是跟我一道,还是打算独自行动?”简婌掉头问阿曛。
望见前面嬉笑着散开的一群少女,阿曛顿时觉得自己前世真是不值,大把大把的美好光阴都花在苦读上,修成玉颜色,卖与帝王家,她前世就在苦修中度过了少女时光,待嫁入帝王家之后,也从未真正得到过快乐,最后到头来,落得个如此灰败的结局。即便后来重生回到了盛宠时的后宫之中,她也无力扭转局面,终日在提心吊胆勾心斗角中过着日子。这又一次重生,她是再也不要走原来的老路了。
“我跟三姐姐一起。”阿曛笑着跟在简婌身后。
两人一道往河边走去。
正是莺飞草长的时节,河边的草长得也异常的翠绿,阿曛还真是开了眼界。尽可能找到品种不一样的草,这个阿曛还是知道的,虽然她手上的青草阿曛几乎没有识得的。
阿曛只顾着寻找不一样的草,却不知不觉中与简淑走了两条不同的路,阿曛沿着一条小径往前走,不多一会儿工夫,两只手就抓满了各种草,正要往回走时,却听一把清润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你这是打算拔草去喂牛?”
阴魂不散啊~真是!
阿曛听到这声音,第一个反应便是凤漓这人一贯高冷,前世的前世,他可鲜少从他的释山下来的,三月三上巳节这样热闹的场面,他更是不屑一顾的,怎么如今竟会出现在这河滩边?
阿曛转过身来,冲来人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五殿下。”
为了刻意保持一份距离,阿曛这声五殿下也是思考良久才挤出来的,当然,她觉得以这一世来讲,她跟凤漓其实也不算得很熟稔的,不过是在释山上有过不愉快的几面之缘而已。
阿曛这一转身,只觉得这春日的阳光是在有些晃眼,也不对,应该是对面的人,实在是有些太扎眼了,虽说凤漓穿着的依旧是一袭银白,却跟以往那朴素的衣裳不同,那是一袭银白色云锦料子的华服,上绣着四爪银蟒,腰间一条同色腰带将他那已经开始抽条的身段称得越发的修长,玉树临风,让人移不开双目了。
虽说此时的凤漓不过十二岁而已,但在同龄人里,他算是个子很高的了,她只八岁,还没开始抽条长个子,在他面前,整整矮了他一个半头,阿曛觉得自己很没存在感。
阿曛想,前世的前世,也不觉得凤漓如此打眼,怎的到了如今,竟这般的让人惊艳了?今日他在这里一出现,估计不知道要收多少少女的芳心走了,也不知道他带来装这些芳心的袋子够不够,要不要借一个给他用一用。
凤漓睇了一眼阿曛两手中满满的青草,道:“斗草可不是比谁拔得的草多。”
阿曛笑眯眯的望着凤漓,解释道:“这些草里面总有一二棵是上得台面的吧,聊胜于无,我第一次玩,输了她们也不会笑话我的。”
凤漓闻言,眉头微拧,将一直藏于身后的一支开了一朵黄色花朵草递了到阿曛面前。
阿曛瞧着那朵小黄花,心里打起了官司,这般不起眼的草,凤漓给的,她留还是不留?留着,带到斗草会上,怕是要给人笑话了,不留着吧,凤漓怕是会不放她走。
思虑再三,阿曛从凤漓手里接过小黄花,回赠他一个甜甜的笑容,“多谢五殿下!”
说完,阿曛转身就打算开溜。却被人从后面抓着衣领拎了起来,双脚顿时腾空,阿曛傻了,凤漓前世喜欢拎着她的衣领将她从他身边扔开,现如今倒是反过来了,但这拎人衣领的毛病,真真是要不得的。
阿曛猛咳了几声,直到凤漓将她放下来,她才喘过气来。
“五……五殿下怎可这样?”
凤漓望着阿曛没心没肺的模样,心底恨不得将这样子的她掐死,脸上却还是冷冷的,挂着一丝笑,“且说说,你跑那般快做什么?”
躲你啊~阿曛心底里这般说,可说出的却是这样的:“怕三姐姐她们见不到我,要是她们寻来碰见殿下可不太好。”
凤漓笑道:“碰见也没什么。”
“那不行。”
“怎么不行?本王就那般见不得人?”凤漓望了一眼阿曛,不等阿曛答她的话,继而黑着脸问道:“听先生说宁国公府写了书信进山,说你病了,要修养一段时间才能上山学琴,我看你气色不错,怎么就病了?装的?”
这一问阿曛才想起她确实有一个月没进山了,之前央了老太太不再让她进山学琴,老太太宠着她,答应了不再让她学,但又不能直接跟先生将她去释山学了一次就不想再去学第二次了,要是这般讲了,天和先生的颜面无存,连宁国公府也成了办事儿戏的,所以老太太才以老宁国公的名义写了信给天和先生,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