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风在心里疑惑,丁娘子,这人名有些耳熟,似乎是从哪里听到过似的,可是想了半天又实在想不起来,于是只得放弃在脑子中的搜索,反过来又问阿杰道,“这人是做什么的,怎么会跟那个郎中扯上关系,这些你有没有打听到?”
“小的只听人说那丁娘子是京城里有名的贞妇,她的夫君死了许多年了,可是这丁娘子却没有改嫁,一个人坚守在成亲时住的小宅子里,因为女工了得,所以平日里以教习侯门王府里的小姐为生,就是这忠贞的品行,让好多权贵不惜花重金将她聘到府中去呢。”
阿杰说完这些轻微撇了撇嘴,“只是没想到人人称颂的贞洁烈妇,背后竟然是这副嘴脸,真是笑话。”
李凌风没接阿杰的茬,是因为被他一提醒记起了丁娘子这个人,上一次陆颜玉来唐王府小住的时候就跟李依琳提起过这个人,就是教她绣花的娘子,那时还夸赞过丁娘子的绣工和人品都是一流的,李凌风当时坐在一边并没有往心里记,本以为只是姑娘家的事,没想到竟还牵扯出这么多复杂的关系来,于是李凌风往窗前一站,定在那里,仔细的串联起其中的奥妙。
阿杰见主子这样,也没说一句话去打扰,就这么站在主子身后几丈远的地方,还是微微点着头。
李凌风现在在做最坏的打算,既然吕大夫跟丁娘子有某种见不得人的关系,那么会不会这个丁娘子也是谁派到威武侯府里有意接近陆颜玉的呢,说不定吕大夫只是其中的一计,除此之外还有别的恶毒招数在等着她呢,也或者这个丁娘子能自由出入踏雪斋,在有意无意间已经获取了一些关于陆颜玉的私人讯息,以便于最后给她致命的伤害。
一想到这儿,李凌风就按捺不住心中的不安,时间不等人。他已经没有再多的时间去慢慢的琢磨了,也不可能一直等着坏人露出马脚,这样对陆颜玉来说太危险了,敌人在暗她在明,身处这种环境下的陆颜玉随时都可能有危险,于是李凌风重重的咽了一口唾沫,伴随着喉结的抖动。一个主意也诞生在了他的脑袋里。
转身对着阿杰,李凌风招了招手示意他走近一些。阿杰会意走近,将耳朵凑到了主子的面前,李凌风悄声的说了一阵,阿杰一面听一面不住的点头,等李凌风的话说完,阿杰不忘了附和一声,“您放心,小的明白。”
李凌风对自己的暗卫办事向来是放心的,再说了以阿杰的本事,对付眼前的境况那是绰绰有余的。于是他微微点头,“行,那你去吧。”
阿杰朝着李凌风打了个千,然后又依照原路从进来的地道门出钻了回去,一会儿的功夫地道的门被重新关上。这间房间里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李凌风依旧站在临窗的位置,背着手遥遥的看向远方,不远处的院墙那边有个年迈的老仆人在挥舞着手中的笤帚,清扫路边的积尘,李凌风的眼神随着那笤帚扫动也是来来回回的,几乎就要出神了。
阿杰走了没多久,待李凌风回过神来,他想到关于丁娘子跟吕大夫的关系有必要跟陆颜玉说一声,于是踱了几下步之后决定还是得去亲自见一面陆颜玉才行,让谁带话都说不清楚,这些事哪是一张薄薄的纸片就能解释明白的,于是李凌风情急之下想到,或许是该带着李依琳登门拜访了,这丫头好多日子之前就说想去看看陆颜玉的烫伤好了没有,是他一直按着不让去的,可是这回算是到了不出动都不行的时候了。
想到这儿,李凌风没再犹豫,就去了李依琳的芳菲苑,这几日李依琳也是无聊的天天叫苦,每每跟母妃请安的时候都说自个儿待着没什么意思,说到底还是想找借口去找陆颜玉玩,不过连完颜氏也知道,陆颜玉这会子被烫伤困扰着,哪有功夫再跟李依琳这个疯疯癫癫的丫头玩,李依琳说懂事的也是懂事,可是说不懂事起来,那也能气死一个大活人,所以在这个问题上,完颜氏跟李凌风一样的意见,坚持按着李依琳不许她出门去。
李凌风到芳菲苑的时候,李依琳正跟麦儿荡秋千呢,一个在坐一个在推,李依琳的两只胳膊夹着秋千的两根绳子,手里还捏着一朵刚掐下来的花,百无聊赖的不知道在想什么,甚至都没注意到李凌风的到来。
李凌风走到近处的时候被麦儿发现了,可是却因为他的一个噤声动作而没敢出声,李凌风挥了挥手示意要换他来推李依琳,于是麦儿捂着嘴笑着躲到了一边去。
换了李凌风来推,力气一下子多了很多,在秋千上的李依琳似乎也觉察出了异样,可是却被那高高扬起的秋千牵绊的无法回头看看,飞扬在空中的李依琳露出了半个多月都不曾出现的爽朗的笑容,如银铃一般清脆,李凌风看着这样的妹妹,也是兴奋得忘记了来此的目的,陪着她好好的玩了一会儿才作罢。
等秋千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李依琳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一见是自己的亲大哥,于是又笑着问道,“大哥今儿怎么得空来跟我做伴了,不是说有很多事要你去忙的吗?”
李凌风没想上来就提去威武侯府看望陆颜玉的事,否则来意也太明显了,恐怕李依琳会不高兴,于是插科打诨的来了几句当是前奏了。
“本来今天是挺忙的,一早去了舅舅的玲珑馆,他说这几日就要回塞外去,让我去帮他打理几天馆子的事,不过你也知道你大哥我对这样的事不赋还行,可是做买卖我就不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