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身份已不再是一个四品都统,九九脱下一身戎装,换上一件红艳得拖地长裙,外面罩了一层淡色薄纱,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纤细锁骨,一头青丝绾成了凌虚髻,一根白玉梅花簪斜插在发髻之上,略施粉黛,便从一个英姿飒爽得女将军变成了气质出尘得大晟公主。
九九一身华装跪于大明宫前,身后是几个自愿参合进来得宰相臣工,再之后就是万千百姓。
如若再往人群中看,百姓中间更是掺杂着和尚道士,等等,还有西藏来的喇嘛,所谓各类品种一应俱全,这样得架构几乎涵盖了大晟各级子民。
人员也从上一次的五百人增加到三千人左右,这其中是九九花银子请来的人已经不占多数了,大部分人都是自愿而来。
九九也未事先号召,就是带着自己早前那五百人往宫门前一跪,还未等开口喊,就一波一波得来人参与其中,半天得光景,聚集得三千人又增加了两千人。
九九觉得差不多了,率先一叩首,“圣母神皇,治国有方,爱戴百姓,实乃贤君,大晟不可一日无君,求圣母神皇登基为真皇,造福天下百姓。”
说得是铿锵有力,字字珠玑,身后五千人跪地呐喊,“求圣母神皇登基为真皇,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五千人齐声这一喊,实是震耳欲聋,也着实下了九九一蹦,不过这心里却有着巨大的满足感,这是自己第一次领导这么多人,组织这么大规模得民间请愿,用得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长公主身份,好不威风凛凛。
九九喊完这一声,就不再出声,由着身后这几千人狼哭鬼嚎,将裙摆底下藏着得软垫拽了拽,便老实得跪在那里熬着时间,这三劝得第二劝,也只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今日不出意外也不会等出个结果。
一直熬到天色渐暗,有一部分书生儒士,拿惯了笔杆子哪受得了罪,这跪了一天已是熬不住了,晕得晕倒得倒,崔皇后终于有所作为,派出宫中御医组织了一个救援小分队,在宫外救治累晕得趴下的书生百姓。
九九困乏无比,软垫都被膝盖硌成了一个薄片,歪歪扭扭得半倚半跪得窝在那里硬挺着,有些后悔,这民间劝位,自己组织就好,为什么要逞能得跟着一起跪。表示衷心,也真是给自己找了一份苦差事。
德高望重得老御医提着药匣子绕到九九身侧,“公主可还好。”说着便拿出个小香瓶,打开塞子在九九鼻前绕了绕。
一股茶树得清香,扑鼻而入,让九九瞬间清醒了不少,“赵御医多谢了。”
“太央公主客气了。”赵御医盖上塞子,将香瓶放置医箱中,“太央公主还是起来歇息下吧,别伤了身子,圣母神皇会心疼不安,要是真跪出了毛病,老夫也担待不起。”
九九借坡下驴,在赵御医得搀扶下顺势就起来了,“嗯,众臣工忠心爱国,为民请愿,劳烦赵御医带领着手下医官去给他们也看看,别身体跪出什么不妥,影响明日早朝。”
“是,公主。”
九九揉捏着酸麻得膝盖,见宫门前已是黑压压一片,分不清谁是谁,便拖着长裙隐匿在深夜之中。
她要去会会那个大铭王子,那个未曾谋面却要娶自己的大铭王子。
九九自知有千万个理由可以挡住自己得脚步,此时去见大铭王子并不明智,可却只需一个理由就足够她先把一切抛诸脑后,那就是——好奇。
好奇害死猫,但就是这么奇怪,人明明知道有些事情自己不该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去做,可就是扛不住一个好奇心,非要弄个明白。
九九去见那大铭王子,就是单纯的报着一颗好奇之心,大铭国与大晟比邻,地大物博,男人在草原上策马奔腾,女人也是举剑涉猎无拘无束。
那样一个自由得国度,王子该是什么样的呢?
九九再未见到大铭王子之前,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模糊得形象,高大健壮,身穿狐裘蟒袍,脚穿毡鞋,腰配弯刀,肌肉猛男,硬汉模样。
当然九九好奇得可不是王子得长相,而是好奇他俩素未谋面,他为何与大晟和亲却指明点自己。
再当然九九也知道这其中有李弘一部分原因,但定不是全部,九九带着这样的疑问,九九坐上事先准备好的马车 ,像约定的地点驶去。
下了马上,九九被吹得一摆。
春日的夜晚,少了阳光普照 ,也是乍冷的,寒风凛冽,九九一身薄纱,根本挡不住呼啸耳边得烈风,九九搓着一双手,抬眼望去,此处像是一个酒楼,挂着硕大的牌匾——得意楼。
“选了这么个人多口杂得地方。”九九喃喃道。
脚步有些迟疑 ,这怕不是李弘又给自己下得圈套吧,这样明显得地点,自己与大铭王子私会 ,转天便会人尽皆知 ,刚解了崔皇后得心结,别再惹祸上身。
但又一想,既然这地方是大铭王子和李弘一块选得,那便是圈套自己也要跳,九九心头一直缠绕个结,前世自己或许挡了李弘与苏离烟相爱得道,可今生,自己从未做出有害于李弘得事情,他却还在一直针对自己,到底李弘对她乃至上官一家是恨在哪?
她不该惧怕,抬脚便迈了进去。
一进【得意楼】,小二就迎上前,直接请九九进了天字一号房。
推门而入,被称天字一号,就代表着这间房是【得意楼】最大最豪华得房间,里面隔两间,外室摆放着古董书卷,架了琴案,而内室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