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军装带血,被两人他拖着带走。那人,晚歌不陌生,他是秦宗的副官。他不是跟秦宗一起撤离了吗?为什么会被江北的人抓住了?看他这样子伤得并不轻,也不知道云州是否有变化。
景青山拿着一叠文件匆匆而来,看他神情没有变化,晚歌也就没有多问。等回到青石巷,晚歌收拾了些东西。心情忽然变得有些复杂,当是看到江与儒,她确实没有想过要走。可是,现在要送江与儒回去,却勾起了她思乡的情结。
景青山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想家了?那下次我们再一起去好吗?”
晚歌点点头,顺势问了一句:“云州那边的局势如何?”
景青山微微一笑:“今天怎么突然关心起军情政务了?”
晚歌摇摇头道:“也没什么,只是刚才看到了一个熟人。”景青山疑惑地望着她,她笑道,“是秦宗的副官,刚才他被你的人抓了进去。”
景青山点点头:“没什么,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你若想回云州等过些日子,我就陪你去。”
暮色四合,晚歌亲自下厨做了晚饭。其实她的厨艺比起景青山实在是差太多了,不光卖相不太好,味道也是马马虎虎。最关键的是这菜,一个咸了,一个淡了。四菜一汤,也只有一个汤还算合适。
晚歌自己是吃得有些不对味,打量另外两人倒是吃得津津有味。她不禁怀疑是自己的味觉出了错,只是忽然发现两人是一碗饭一碗汤,终于发现了端倪。
“这两个菜是不是咸了点?这两个菜是不是淡了点?”晚歌讪讪地问到。
“挺合适的!”两人异口同声地答道。晚歌轻轻一笑,望着两人吃得挺香,不觉也笑弯了眉眼。虽然都不说话,可这气氛却是异常温馨。她看看景青山,又看看江与儒,一个像丈夫一个像大哥。她轻笑,在她眼里江与儒真的已经变成了哥哥。
她还是很庆幸,夫妻做不成,却还是让她捡了个哥哥。这样的他们,总比成了陌路的好。不似秦文声,再见,是敌是友她说不清楚。景青山带给她太多记忆,多到她的记忆里快要放不下秦文声。这些日子,她都快要忘记了这个人。此生与他,不爱不恨,只愿两不相欠,互不相识。
八点整,送江与儒的车已经到了。晚歌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好轻声道:“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再为我担心了。”
江与儒点头道:“小晚,若是想家了,就回来。别忘了,六水镇永远都是你的故乡。这里,还有你的亲人。至少……我还在那里。”
晚歌垂首,有些哽咽道:“嗯,你保重。对了,若是你能遇见秋禾,就……算了,若是遇见她,替我照顾她。她年纪也不小了,帮她找个好人家。不要让她来找我了,她陪我吃的苦也够多了。”
江与儒点点头,又对景青山道:“小晚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对她,否则我拼了命也一定要带她走。不管怎样,你那样的家庭,小晚一定会受委屈的。你一定要尽量陪在她身边,至少不要让她受太多苦。”
景青山明白他的意思,他说得也有道理,所以景青山没有反驳。每次晚歌受委屈,都是他不在她身边的时候,这个问题他一定要尽早解决才行。景青山点点头:“我不会让她离开我身边的。抱歉,你没有机会。”
江与儒虚弱地点点头:“那我就放心了。送君千里终有一别,你们回去吧!小晚,保重!”
车缓缓开出,江与儒伸出手不停地挥着。晚歌终于仰起头,对他挥手道别,只会脸上两行清泪。她不想让江与儒看到她在哭,她要让他知道她过得很好,他可以放心离去。
这一夜,景青山有些郁闷。说好的补偿,啥都没捞着,还得安慰晚歌睡去。看在她自己怀里熟睡,他连动都不敢动了,生怕惊醒了她。
第二天天亮后,晚歌睁开眼便看见景青山一脸幽怨地盯着自己,她不由惊了一下:“干嘛,突然这么幽怨?”
景青山幽幽道:“你还说,说好的补偿呢?结果你睡得香,害我欲火焚身。”晚歌脸一红,拉过被子蒙着头。景青山扯了扯道,“要不,现在补偿一下也是来得及的。”说着,他也钻进了被子里。
晚歌大叫一声:“景青山,你快给我滚下去!你……你不是还有事要处理吗?赶紧去吧!别忘了今晚还有宴会。”
景青山颓丧道:“真是后悔,那时就不该心软的。害得自己现在只能看着,不能吃。我去喝凉水,降降火。”景青山灰溜溜地下了床,晚歌在被子里偷笑。解决了江与儒的事,她心头上算是松了一口气。真是心底还有个问题,一直没有勇气问他。
若是景江天不说,他会愿意带她去参加那个宴会吗?她又是什么身份站在他身边,她又要用什么样的姿态去面对众人呢?
原来他把厚厚一叠的文件都带回了家里,今天便是早已打定主意待在家里办公。这样一来,晚歌反而不敢说话了。能不在他面前晃,她就尽量躲在房间里。直到中午他推开门见她躺在床上似乎睡着了,他也不叫她,只是在她脸上亲了个遍。直到晚歌觉得脸上痒,才睁开眼睛。
对上景青山一脸笑意,晚歌嫌弃地摸摸自己的脸嗔道:“景青山,你属狗吗?舔得人家一脸口水。”
景青山耸耸肩道:“我要是属狗,那你就是我那根肉骨头。”
晚歌抖了抖身子道:“好恶心,鸡皮疙瘩都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