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早在殿试结束之后就开始等着看阅卷官评定出来的前十名的答卷,到时候跟着十份答卷一起呈上来的还有他们拟定的殿试名次。当然,圣上如果觉得名次不妥或者有疑问的话,也可以将其他的人答卷调阅出来查看。
下朝之后,圣上一看见放在桌子上的东西,立刻就笑了起来,和身边的德公公打趣:“今年这阅卷官的速度倒是快了不少。”
“皇上所言极是。今年的主阅卷官是陆大人和沈大人,两位大人想必也是怕皇上您等得着急,所以就以往快了很多。”德公公说的非常好听。
圣上一听,果然是一脸满意,在翻开他们拟定出来的殿试名次,顿时龙颜大悦:“哈哈哈,想不到啊想不到!”
德公公竖起了耳朵,等着圣上的下文,却没想到圣上突然就停在了这里,然后坐下来开始认认真真的审阅这前十名之前的答卷。那种认真程度,简直堪比看重要奏折,一点都没有落下,若不是因为这不是奏折,只怕圣上就要执笔审批了。
一口气将十个人的答卷全部看了一遍,圣上这才停了手,然后看了看已经拟定出来的名次,再看看这十份答卷,想了想,直接执笔在前三名处停了下来,然后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念道:“长得这么好,可让这探花郎怎么选呢?”随后想了想,凭借自己的印象,将似乎长得还过得去的第六名提到了第三名的位置,然后三四五依次往后推了一名。
德公公脸上的笑容一顿,若是因为样貌的关系而错失探花郎的名次,不知道这二甲头名会不会想要回去换一张脸啊!
等德公公瞥到圣上最终确定的殿试名次之后,恍然大悟,果然状元人选还是那个深受圣上喜爱的“竹君子”钟亦文啊!幸好这回没有人挑衅圣上的意见。上一回会试,不提也罢,直接将钟亦文名落孙山,那是要多没有眼力的人才会做得出来的啊。怎么着看在兖州那些功劳的份上,也该让钟亦文中榜吧。难怪会让圣上发那么大的火。要说,圣上如今会这么看中钟亦文也是这些人他们自己闹的。
当阅卷官们看上圣上确定的殿试名次之后,纷纷松了一口气,总算是让圣上满意了。剩下的也就没有他们什么事了,就等着放榜的时间到来。
当报喜官到达钟家,一阵贺喜之后,为钟亦文换上大红袍带上官帽,然后领着钟亦文前往宫中受封。钟亦文这一路都有点晕晕乎乎的,似乎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自己居然就这么在古代中了状元?钟亦文压根反应不过来啊!
等到觐见了圣上,大殿内传胪唱名,钦点状元、榜眼和探花以及所有的新科进士之后,钟亦文才慢慢的缓过神来。接下来便是出宫门看金榜,金榜题名就是所有学子毕生的追求,钟亦文自己也有点感慨。当然更多的还是兴奋,毕竟这绝对是天大的喜事一桩,钟亦文即使再内敛,也有点收不住自己得意兴奋的心情。所谓寒窗苦读数十载,一朝中榜天下知,说得可不就是这个时候。
看完金榜,接下来就是最热闹也是最荣耀的状元游街。
今年的新科状元扬州钟亦文,榜眼雍州丁河,探花豫州胡为君三人骑马,由左右护卫加锣鼓队敲锣打鼓的跟着打京都大街上走过游街。这样的荣耀估计这辈子也就只有这么一次。京都内几乎是全城出动,都来观看状元游街。特别是听说新科状元就是那个传闻中样貌极佳的“竹君子”钟亦文,这前来看热闹的人就更多了。这回再不来看,以后想要看到钟亦文可就不一定有这么好的机会啦!有人来看钟亦文的貌,也有人是来看钟亦文的才的。钟亦文乡试、会试、殿试都是榜首,解元、会元、状元连中三元,不少人都想亲眼看一回这百年都难得一见的奇才。
丁河是一个年近四十的中年人,看上去年纪还要更加偏大一些,在两个年轻的状元和探花之间根本不起眼。丁河也有自知之明,对着钟亦文他们笑笑:“钟兄、胡兄,看来今天我是沾了二位的光啊!”
胡为君年纪也就三十上下,长得倒是真的还算周正,若是没有钟亦文这个状元在一边,他这探花还真有点实至名归,不过现在他基本上也是被忽视的对象,听到下面一阵阵的叫声都是“竹公子”或者“钟亦文”又或者是“状元郎”,他这个探花郎好寂寞啊,一点也没有前辈们的风采。
“哈哈哈……有钟兄在,基本上没有我们其他人的事。要不,之后这探花一事,不如由钟兄代劳吧!”胡为君笑着提议。
这燕国还有一个习俗,就是在状元游街的时候,探花郎要负责去沿途的人家院中采一朵最娇艳的花回来。被探花郎选中的人家意味着家中的花好人好,是一件非常有面子的事情。一般时候,很多人家都会在知晓探花郎是谁之后,就提前和探花郎商议,让探花郎去他的家中探花,当然这些人也都是以朝中的官员为主。
钟亦文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丁河却笑了起来:“胡兄,你这实在是为难钟兄了。钟兄若是去探花,他还能回得来吗?”
胡为君笑得声音更大起来,看看四周的情况,估计还真会发生丁河所说的情况。
钟亦文也有点无奈,太受人关注也不太好:“最难消受的就是这些热情啊!”
等他们游街到达江末江大人的府宅的时候,钟亦文突然勒马停了下来,他虽然不是探花,倒是能够让胡为君去帮忙走一趟不是:“胡兄,我看这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