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姑娘,庆林可以含笑九泉了,二蛋,快给安姑娘磕头。”
“孩他爹死的冤枉呐,安姑娘,若非是你,他死不瞑目啊!”
……
无数道声音拥来,安馨面无表情。
露珠气愤道:“金桥姐是好人,虽然她是凶手……”这句话声音堪比蚊子。
“让开让开!”杨虎叫了几个衙役替安馨将村民挡开,安馨不发一言,缓步向前走去,杨虎怔了怔跟上道:“安姑娘,你可知金桥为何要杀那四人?”
安馨望向天空,为什么呢?他们到死都不曾向她提起,也许那段记忆太过不堪回首,所以他们都选择了掩埋。
安馨淡淡一笑道:“我也不知道。”
杨虎挠了挠头道:“你,你也不知?”
安馨唇角抬了抬道:“或许是因为爱和恨吧,爱让人痴,恨让人狂……”安馨望向杨虎弯眼一笑,“杨大哥,我明日便要启程上京了,我们后会有期。”
杨虎蓦地顿住身子,他有很多话要说,可他文辞缺乏,却不知该如何组织语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安馨走远。
一辆马车挡在安馨面前,安馨一怔,抬头。
明河跳下马车,露珠冲上来指着他道:“你你你你……你不是那个……”那个给元宝的年轻人吗!?
车帘撩起一脚,却伸出只手来,那手指修长优美,指甲珠圆玉润,一看便是养尊处优的日子过惯了的。
安馨没去接那只手,反而一把掀开车帘,虎着脸道:“右相大人连人都见不得了!”
颜真撑了折扇笑的眸光潋滟道:“传闻中的人物做事不都神神秘秘么?”
安馨懒得废话道:“你来做什么?”坦白说,对于这位右相,她真心有些不待见。
“义安县连发命案,本相来有何不妥?自然,本相来的似乎很是时候。”颜真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微一用力,她便被扯上马车。
安馨甩开他道:“小小县丞发生命案便能惊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右相大人,朝廷诸位大人看起来都很闲!”
颜真浅浅一笑,随手取出药膏,拉过她的手涂抹,却并未多问,安馨自然也不会解释,两人就这么默默无言,反倒是车外露珠和明河的谈话听得分明。
露珠惊奇道:“你果真是那个送元宝的!你怎么会在这里?”
明河道:“主子在哪里,我自然在哪里。”
露珠好奇道:“主子?你是说你家主子便是车里这位?”接着露珠将车帘掀开一道缝隙扑闪着眼睛往里看。
安馨与颜真同时瞥了她一眼,那道缝隙立时飞速的盖上了,接着传来露珠心有余悸的声音:“天天天天呐!你家主子便是喝我家老爷桂花酿的那位公子呀!你有没有觉着你家公子很好看?”
明河:“……”
马车内,安馨:“……”
颜真唇角抬起浅浅一线道:“你家丫头不晓得车帘不隔音的么?”
安馨道:“她真的不晓得。”猪!
颜真眸光潋滟,笑若曼陀罗花:“你觉着明河家的公子好看么?”
安馨抬眼看了他一眼道:“明河家的公子好不好看我不知,我只知道问这句话的人好无耻。”
颜真笑盈盈道:“多谢谬赞。”
安馨道:“客套。”
帘外露珠继续道:“可惜你家公子迟了一步,我家小姐有人喜欢了。”
明河正色道:“有人喜欢没关系,只要不喜欢人便好。”
露珠神色古怪道:“你怎么说话呢!?我家小姐不喜欢人还能去喜欢畜生!?”
安馨禁不住要翻白眼了,逻辑不在同一个临界点上,无法沟通!
安馨起身便要出去,颜真拉住她道:“既然要回京,不妨随我一起。”
安馨自然不肯。
颜真又道:“安大人近日状况你可知?”
安馨身子一顿,回头盯着他道:“你莫不是又为难我爹了吧!?”
颜真笑盈盈道:“不看僧面看佛面,我自然不会与他为难。”
安馨道:“算你聪明!”
颜真懒懒道:“好歹安大人赠了我一坛子桂花酿,拿人手短吃人嘴短,这面子我是要给的。”
安馨:“……”感情那尊佛是她家那坛子桂花酿!
“安夫人这几日咳嗽不止……”安馨心里不免担忧,正静等他往下说,却不料没下文了!
安馨随手掀开帘子道:“露珠,我们蹭车回去,告诉杨大哥不必雇佣马车了。”
露珠睁大眼睛道:“小姐,杨捕头说要亲自送我们去京城呢。”
安馨淡淡道:“杨大哥公务繁忙,哪里有空送我们上京?推辞了。”她做的决定,向来不会更改。
露珠立时乖巧的应了。
到了家,安馨跳下马车去收拾行囊,不料早有人守在门外,王义和迎上来道:“馨儿妹妹,我特特雇了辆马车送你上京……”
“不需要。”安馨停也没停便进了院子。
王义和蓦地僵在原地。
颜真下了马车,脚步却在门前顿了顿,绣彩折扇微微半遮了脸颊,只一双眸子冷淡淡的向王义和扫去。
正僵硬的王义和倏地瞪大眼睛。
当触及那凉凉的目光时,王义和陡然如被当头浇了盆凉水,刹那间透心凉。
颜真折扇一摇缓步向院内走去,明河跟上低声道:“此人乃村里长老之子王义和,年初时中了秀才……据说与安姑娘自幼青梅竹马……”
“那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