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仙风道骨的男人一直侧着身,探子没看到正脸。身边还跟着另一个男人,看起来很成熟,不过探子传消息的时候表示并不认识他,应该不是神明天大陆最近出现的人物。这三个人,在被侍卫拦住询问身份的时候,拓宇盛歌只说自己的名字,并没有介绍其他三个人。”
要说这探子也是个小年轻,还不到一百岁,神明天大陆近些年出现的人物他是都认得的。拓宇盛歌和拓宇刻止,上次出现在神明天大陆已经是万年以前的事情了,他不认识也是正常。最有意思的要说是段澄,阴间炼狱四天王里就属他外形气质与身份最不相符,他更多地属于幕后军师,抛头露面的事情大多都是其他三个人负责,所以神明天大陆大多数人都不知道段澄长什么样,只知道有个天王叫段澄。
凤麒叫他跟着,也有这方面的原因,无他,脸生而已。
要说秦元此人,和拓宇盛歌还真的有一段孽缘。秦元的父亲秦兴云是拓宇盛歌的忠实信徒,秦元是唯一的儿子,族长之位肯定是要传给他的。从小在父亲身边耳濡目染,秦兴云每天一早就去祠堂祷告,睡前也要潜心叩拜。在他掌权的那些年,靖安神像已经入住秦家祠堂了,直到秦兴云去世,靖安神像才从秦家祠堂被请出去移到了专门的房间。
神明天的靖安神庙有不少,但是最可以称得上是开宗神庙的还是楚羌所建造并管理的那一座。秦兴云在秦元弱冠之年,第一个庆祝仪式不是弱冠之礼,而是带他去了靖安神庙的开宗神庙叩拜祈福,希望靖安真神能够一直保佑秦元,保佑巫鬼一族繁荣昌盛。秦元那时候按理说已经稳重,但是正处于轻狂的年纪,哪里会有什么信仰。哪知道秦兴云按着他的头也要他拜,秦元起了逆反心理,竟然与秦兴云在神庙里就争吵起来了。
秦兴云深知这是大不敬之事,一时间手忙脚乱,生怕惹怒了真神。秦元最看不得他这幅样子,上前去将力量运至腿部,一脚把神像踹翻了。
秦兴云回家罚跪了秦元三天三夜,直到秦元直接晕过去了才罢休。楚羌对于秦元的举动非常不满,勒令秦家人不得再进入靖安真神的开宗神庙。秦兴云后悔不已,可秦元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儿子,他也不能因为信仰就和儿子断绝了父子关系。恨铁不成钢,又能咋办,秦兴云也不强迫他,还是自己日日虔诚供奉。
秦元身边常跟着一个剑士打扮的男子,瞧着样貌只能说是中等,但是硬汉气息迷人,名为覃缜,二人从小一同长大,覃缜与秦元姓氏同音不同字,覃缜的父亲是秦兴云的贴身侍卫,二人交好,覃缜便从小被当做贴身侍卫培养,他对巫鬼一族的术式一窍不通,也没什么天分。机缘巧合之下受一位剑士一族的大能青睐,收作徒弟,覃缜在剑术上的造化很高,和秦元的兄弟情义也十分深厚,二人即使隔着君臣之别,也以名字相称。
“覃缜,你觉得如何?”秦元问道。
覃缜右手提着重剑,思索片刻回答道,“以拓宇盛歌的身份和手段,不需要和兽人联盟,但是她带着拓宇刻止问题就大了。这两人一个姓氏,为何从没有人怀疑过他们之间的关系呢?”不说别人,就单单说拓宇刻止,拓宇这么稀奇的姓氏他都不怀疑的么?
“拓宇刻止可能和神明天大陆其他人想的一样,稀奇的姓氏没准多少年前是本家,也见怪不怪了。”
覃缜总觉得什么事情似乎被他们忽略掉了,脑海中闪过什么,他突然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拓宇盛歌和拓宇刻止,这是去要地盘了。”当年拓宇盛歌陨落,鬼仙一族也集体下界,消失在神明天大陆,过了很多年都没回来。那时候秦兴云已经去世,秦元继任族长之位,五大家族都眼馋这块没主儿的肥肉,最后商量着一人一块,平均划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鬼仙一族如今归来了,却没有可居住的地方,他们当年瓜分人家地盘也算是自作主张,鬼仙一族怎么可能不要回去。
秦元摸着下巴,“这么一说,是要我把吃进去的肉吐出来了……”
覃缜没直接赞同,“也未必,元哥儿,普春秋也是唯利是图的人,怎么可能就此屈从。拓宇盛歌是真神天宫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随时除之而后快,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再次陨落了,鬼仙一族的靠山不算坚不可摧,再加上他们族人本来就少,普春秋未必觉得是大威胁,依我看,他们不会把地盘还回去的。”
秦元一边摇头一边叹气,捞起一旁椅子上慵懒趴着的肥兔子,放在腿上揉着,“哪里那么简单。我是真的有些怀疑又不得不信,拓宇盛歌被真神天宫称作罪神、祸神,说她无用废物,又作乱人间,滥杀无辜,能扣上的帽子一件不落,可我父亲也说过当年她封神之后以一己之力稳住整个正在崩塌的雪山,将破碎的再次粘合稳固,这样的力量难道还是无用废物?真神天宫说的话听听就得了,我父亲供奉她的这些年,不得不说,是秦家自古以来最太平的年段,拓宇盛歌陨落之后,父亲也是长寿安享晚年,最后离世的,秦家一直都没出过大乱子,很多次秦家的子嗣在外遇见极大风险可也每次化险为夷,真的像是如有神助。真神天宫干不掉她的,背后还有整个阴间炼狱坐着,这靠山,坚固的很,普春秋不怕她就见鬼了。”
“报!!”
又一个探子的声音传来。
“讲。”
那探子展开手中的信件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