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湛蓝,午后的阳光斜照在法国梧桐上,落下点点金色的影子。白色城堡内一片祥和,兰斯就坐在树下,一边喝红茶一边享用凯西做的芝士蛋糕。吃完一块后,兰斯伸手正准备拿第二块,手下一空,盘子竟被突如其来的人端了起来。
斑驳阳光下,任之行颀长玉立,看了眼盘子里的糕点,皱眉道:“我一直都想不通,你吃那么多甜食怎么一点都长不胖?”说罢,又一脸惋惜地摇头,“浪费粮食。”
见到来人,兰斯半点不惊讶。好整以暇地躺在老爷椅上,笑眯眯道:“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再踏进我这里。”
“怎么可能?”任之行神色自若,“园长大人可是给我发工资的衣食父母,我不好好巴结你怎么行?”
兰斯恬淡弯眼,没有搭腔,默了默,这才道:“怎么样,你忙了一个多月,有没有从伦敦那边查到什么?”
任之行坐在兰斯对面,自顾自地拿起旁边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碧螺春。显然,兰斯是早就料到自己会来,所以才会准备这些。望着雾气悠悠的清茶,任之行的眼神也增添了几分迷离,他声音沉沉:“你希望我查到些什么?”
兰斯笑而不语,端起自己的红茶轻轻呷了口,这才眺望远方道:“没错,我是叛逃者。”
话毕,一阵清风恰好刮过,吹得梧桐叶哗哗作响。
搁下杯子,兰斯幽幽道:“我来中国时,莱尔斯家族就已将我除名,我失去了继承人的资格,被剥夺了所有家产。我那位姑姑甚至到现在都对我穷追不舍,她对外宣传,我父亲的失踪、恩师的离奇失望都是我一手促成的。”
任之行眼神深邃,“所以,你才要找到那件东西,回去夺回属于你的东西?”
兰斯摇头,神色内敛道:“不,比起‘莱尔斯家族族长’这样的虚名,我更喜欢更实际的东西。其实在离开英国时,我就已经搬走了大部分财产,对于那个莱尔斯那个空架子,我不敢兴趣。”
任之行挑眉,“倒是像你的风格。”
无视任毒舌话里的讥讽,兰斯又道:“任之行,关于寻找那件东西的目的,我没有骗过你——”
任之行闻言冷笑,“所以,你纵容我去查你的那些事情就是要告诉我你坦荡荡?你认为我会信你吗?”
“如果不信,你不会站在这里。”兰斯坐直上身,掷地有声,“我之所以没有告诉你这些事情是因为它们对大局没有任何影响。之行,从我在茅山唤醒你那天开始,我就把你当成伙伴,和老白、夏洛尔他们一样的伙伴,从未改变过。”
“哦?这是在向我表白吗?”任之行星眸闪亮,邪邪笑说,可临到末,话锋一转,又忽然冷下来,“如果真是这样,那慕慕呢?”
听了这话,兰斯眸色骤敛,神情微微紧绷。
任之行一字一句道:“如果真如你所说,你问心无愧,不怕我猜忌,慕慕又是怎么回事?”
“慕慕是个意外。”兰斯深呼口气,道,“我承认,为防你叛变,我曾想过确认慕慕身份后用她威胁你,所以,才将她送到你身边。不过现在……之行,我是有些事情瞒着你,不过只是时间问题,等到了时机你自然会知道。”
任之行抱胸,避重就轻道:“哦,你是想说,喜欢慕慕是个意外?”
兰斯一噎,顿时竟然说不出话来。无力地盯住任之行,兰斯动了动唇终究扶额颓废道:“是。”
“所以,我可不可以理解为:园长大人是因为慕慕,在讨好我?”
兰斯继续扶额,“不是讨好,只是想确认一下……”
“确认她的身份?”不等兰斯说完,任之行就打断道,“果然恋爱能让人智商下降吗?你认为我会告诉你吗?”
听见任之行一如既往的毒舌,兰斯就知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苦笑道:“算了,我们还是继续冷战吧。你这嘴巴实在让人招架不住。”
任之行挑眉,“说正经的,周年庆,你打算怎么办?”
兰斯弯眼,对着上空拍了拍掌,登时就有一妙龄少女从城堡内缓缓走出。少女穿着淡紫色的波西米亚长裙,长发披肩,五官精致如画。她笑容浅淡,朝任之行鞠了个躬,道:“任先生您好,我是新来的人类老师——蜀雅。”
另一边,慕慕静观了两天,变化便悄然而至。
这天早上慕慕一开门,就见门口摆着各式稀奇古怪的小玩意:瓶装牛奶、叫不出名字的草药、浑身围绕着莫名黑雾的果子以及一盒鲜血淋漓的老鼠尾巴……能搞出这么低劣的恶作剧,慕慕动动脚趾头都能猜出罪魁祸首是谁,是以第二天,就轻而易举地破了案。
翌日,慕慕趁着天不亮就瘸着腿躲进了“花不语”外的小树林里,果然天际发白之时,就见毛团们鬼鬼祟祟地出现在四合院外。
探头探脑一番,卿卿道:“你们说,昨天送她的那些东西,她到底吃没有?”
“会吃才有鬼,”夜吾撇嘴,“对于人类来说,那些东西很重口好不好?你们怎么就是不肯听。”
千乘抱头,“那我昨天不是白抓那么多老鼠了?喂,卿卿,今天的老鼠尾巴还要不要继续送?”
卿卿还来不及说话,众毛团就听前边传来清澈的声音:“你们送我这些东西……是吃的?”
卡卡夫夫卡卡看清来者,当即嗷嗷乱叫,一边蹦跶一边摇尾巴。众毛团被包抓,皆怔了怔。卿卿想了想,这才叉腰傲娇道:“无知人类,当然是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