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态之庄重,宛如正向神明祈祷的虔诚信徒。
青登本有很多问题想要追问木下舞,但在见着木下舞现在的这副虔诚模样后,为了不打扰木下舞,他硬生生地将都已经涌到他嘴边的问句给吞咽回肚。
——她这是在做什么?
青登一边在心里这般自问着,一边聚拢心神,靠着今夜刚增加过的听力,青登勉强听清了木下舞都在念诵着什么——一段掺杂着好多古日语、很有神道教风格的祝词。
青登对神道教没什么了解,所以青登也不太明白木下舞现在正念诵的这段祝词究竟是啥意思。
因此青登就只能慢慢等着,等着木下舞对她掌心里的这朵樱花念完她的祝词。
终于——在半晌后,木下舞停止了念诵、缓缓睁开双眼。
“橘君,请你收下这个。”木下舞用双手将其掌中的这朵樱花递向青登。
为示尊敬,青登用双手接过木下舞递来的这朵樱花,“木下小姐,这个是?”
木下舞莞尔一笑:
“你们‘三回’最近不是正值多事之秋嘛。”
“‘激进攘夷派’仍在不断掀起动乱。”
“臭名昭著的讨夷组直到现在仍逍遥法外。”
“所以适才在路过那片有栽种樱花树的河畔时,我就想着用樱花来给你做个能护佑你平安的护身符。”
话说到这,木下舞的话音停顿了下,然后换上骄傲的语气。
“我会一种相当神奇的咒语。”
“只要对着一朵樱花念诵这段咒语,就能给这朵樱花贯注神力,让这朵樱花变成能带给持有者好运的护身符。”
“很灵的哦!我亲身试过了,在随身携带被我的这咒语给灌注过神力的樱花后,运势真的会变得非常好!”
青登挑了挑眉,垂下眼眸,看向手中的樱花,不禁莞尔:“也就是说,木下小姐你刚刚对着这朵樱花所念诵的那一大段像是神道教祝词一样的东西,就是你方才所说的能给樱花灌注神力的咒语吗?”
“嗯!”木下舞用力地轻啄了几下小脑袋。
——能给樱花灌注神力的咒语吗……
虽然自己经历了穿越这种相当不科学的事情,但青登仍旧是一个相当坚定的无神论者。
“给樱花灌注神力”、“能给人带来好运”……对于木下舞的这些说辞,青登自是不怎么感冒。
只不过,这毕竟也是人家的一番好意。
因此,青登十分郑重地用双手将这朵樱花收拢到胸前,向着木下舞正色道:
“谢谢,这朵护身符,我会一直带在身上的。”
被青登说“谢谢”了……面巾下的表情变得稍有些不自然的木下舞,将紧握在一起的双手放置到身前,左足伸到右足之后,左脚背紧贴右足跟,结结巴巴地回应说:
“不、不用谢……只是我的举手之劳而已……”
看着木下舞这副像是在难为情的姿态,青登的双颊上无意识地泛起淡淡的柔和笑意。
心口处,那股好不容易才消散了大半的酥痒感,再次涌现。
……
……
这个时候——
江户,某条偏僻的小路上——
“哈……哈……哈……哈……”
那名让青登和木下舞都吃尽了苦头的神秘人,此时正上气不接下气地扶着身旁的一堵木墙,两肩和胸膛剧烈起伏。
“哈……我真是……老了啊……”
神秘人苦笑着抬起手,擦了擦脸上淌下的汗珠。
“才这么两下子……就喘成这样了……”
就这么连喘了好一会儿的气后,神秘人才慢慢调整好了自己的呼吸节奏。
喘匀了气息的神秘人缓缓直起腰,抬起头,遥望东方——这是他刚才和青登二人展开遭遇战的方向。
“橘君的感知力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了……?”
“明明之前从来没有发现过我。”
“看来我之后得更加注意才行了呢……”
“除了感知力变厉害了之外……实力也增强了不少。”
“嗬嗬嗬,想不到……连我都快看不透这个年轻人之后究竟能达到什么样的境界、拥有什么样的成就了呢……”
自嘲地低笑了几声后,神秘人忽然发现自己身上的这件西式斗篷沾着不少尘土——应该是刚才为躲避青登和木下舞的追击时,不慎从什么地方那儿沾到的吧。
为了更方便地清除这些尘土,神秘人一把扯下了他的这件斗篷。
斗篷滑落……神秘人的面容、身形,总算是显现了出来。
同样从斗篷的遮掩中显现出来的,还有被神秘人背于身后的刀。
一把刀柄和刀鞘皆为紫、黑色相间的刀。
……
……
有不明身份的集团在江户市内囤积大量火油……如此骇人听闻的事情,奉行所自是付予了其最高度的重视。
猪谷他们在青登和木下舞的帮助下,将胎记脸等人逮捕归案后,奉行所立刻将他们打入牢屋敷,要求专门负责审讯的牢屋敷打役官员无需客气——给我狠狠地拷打他们!以最快的速度从他们的口中套取到情报。
于是乎——石抱之刑、海老责之刑、吊责之刑……这些会让受刑者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酷刑,全数往胎记脸等人的身上招呼。
这些刑罚、拷问手段,不愧是人类对同类的恶意和人类的想象力互相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