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王晓斌的疑惑,方婷回应道:“科即程式,也就是俗话说的‘照本宣科’,仪,则是礼节、法式、礼式,我等平日说的‘行礼如仪’中的仪便是如此。简单理解,科仪就是按照某种规矩进行的祭祀仪式。”鎹
“而天地之间,适合太一神的祭祀仪式自然是有的,并且还相当有名。”
作为老爹的亲属,对于玄学从小听到大的辰龙和小鱼儿对视一眼,同时开口:“太一生水?”
“对太一生水。水反辅太一,是以成天。天反辅太一,是以成地。天地复相辅也,是以成神明……”
伴随着方婷的解释,扶桑大地上空的高天原也是浮现出一阵阵水波一样的涟漪。
站立在高天原之上的弥罗,瞳孔之中宝镜虚影散开,化作一片一点氤氲异色在眸中流转,似光非光、似雾非雾,虚实相合、光暗交错,形成了一种混混沌沌的是晦暗变化,非生非死、无始无终,却又带着万物无常变化的传承更替。
与此同时,东皇钟立于弥罗头顶之上,不断摇晃,开启一扇又一扇联通历史时间节点的门户,源源不断的气息、道则、法理汇聚而来,化作连绵翻涌的混沌,向着某种冥冥之中玄不可测的存在发起祭祀,同时也是逐步扭曲此方天地宙光和寰宇的概念,让混沌逐渐覆盖一切。
这等手段看得白素贞心惊胆战,唯恐弥罗失手,化作混沌魔气。鎹
但她仔细观察又发现这混沌看似无始无终,实则遍布虚空,从虚空各处汇聚而来,又流向虚空各处,既是从东向西,也是从南到北,更是自下而上,自上而下,看似混乱的状态下,隐藏着的是井然有序的秩序,是将天地万事万物都笼罩在内,推动变化的自然运行。
“这与其说是混沌,倒不如说是原始的寰宇,或者说是原始的天,亦是太一生水,水辅生天之天……”
白素贞身边浮现出缕缕佛光,手持杨柳净瓶的菩萨虚影出现在她的身后,指点她其中奥妙。
闻言的白素贞惊讶地回头,看向身边的菩萨,四处张望,并未看到自家夫君,不由有些失落,菩萨微微摇头道:“我能显化,完全是因为太一陛下开辟带来的变化,此方虚空贯通宙光,混淆生死,模糊阴阳,故而能够让我得以显化。许仙虽天赋上佳,但尚未走完太阴无极之道,阴阳有所偏移,想要出现于此,还需等待一段时间,等此方神域阴阳分割,时序稳固方可。比起思绪他,你还是多多观察才是上上之选。”
白素贞闻言,笑道:“菩萨,如今天地末劫到来,我等也难有超脱之日,我认为与其继续求道,倒不如同所爱之人能够再相守一段时间。”
听到这话,菩萨亦是沉默片刻,不再多言,转头看向弥罗,看着他摇晃东皇钟,将流动有序的混沌分开,在原初之天内分离出浑浊的物质,于天之下形成了地。
而伴随着这个过程,原本还在勉强坚持的高天原开始彻底崩塌,无数寰宇涟漪带动的震波将高天原的秩序搅得混乱不堪,内里诸神费尽心血构建的道则法理也是陷入动荡、紊乱、无可捉摸的状态,所有高山、鸟居、剑主都是在震晃中逐渐崩解、粉碎、化虚。鎹
残留的几位神祇在天照的带领下,显露出身形,望着上方的弥罗高声嘶吼,发泄着愤怒的情绪。
“你不用想着西方的那几个会来帮你,他们现在正在举行另一场祭祀,你们已经被放弃了。”
弥罗的声音缓缓传下,让天照愣在了原地,而后在弥罗有意的放纵下,天照看到了在埃及大地之上举行的盛大祭祀。
祭坛是一个新建的金字塔,巨大的建筑上看不到丝毫砖石堆砌的痕迹,似乎是整一块巨石琢磨而成,并且这金字塔虽然呈现出石质,但细微之处却又不断折射着类似于黄金的金属光泽。
金字塔内外各处,雕刻着密密麻麻属于阿努比斯的祭祀场景,这些场景没有丝毫重复,不少地方还有所冲突,可仔细观察其变化,又会发现所有的冲突只是同一源头的不同演变而已。
而此时,这些祭祀场景之上已经被浓郁的死亡愿力覆盖。
天照可以看出,这些愿力并非指向阿努比斯,而是源自于人类对于死亡的恐惧。鎹
‘这些愿力我也能用啊!’
此刻的天照已经彻底放弃了自我,混沌魔气在其身上的影响不断扩大,庞大的太阳神力开始肆意扩散,让其吞噬周围的神祇,化作了一个巨大的怪物。
那是一个有着数十对翅膀的对面体,本身由无数旋转运动的发光对称多面体组成,翅膀则是无数菱形光片构建,二者在半空中反复生物一样不断旋转,仔细观察,多面体的每一个侧面上都有着不同的神祇虚影,菱形光片亦是有着一些神祇的名号,共同运动起来,便是带动无数扶桑神系的古老力量。
显然,这个怪物是天照在混沌魔气影响下,整合整个扶桑神系最后残留力量的具现。
同时,也可以视作为扶桑神系对于弥罗最后的反抗。
“若是早五年,不,早半年我都要稍微认真一些,可如今所有节点之中扶桑神系不是被篡夺,就是彻底消失,你已经失去了这片土地的正统性,神权还剩下多少威能?”
话语之间,弥罗目光看向扶桑历史时间节点之中,伊吹童子所化的酒吞和护法鬼神坐在诸多神祇骸骨之上,让妖怪的时代到来;伊邪那美所化的阎魔彻底将高天原拉入冥土,让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