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宇宙是否还有被救赎的可能,弥罗自然不敢大意,他心念一动,一圈圈光轮从他脑后生出,百千万亿中光辉交错,无有远近,不分大小,层层迭迭地充斥昊天宝塔四周。
在光辉的照耀下,一切长短、大小、多少、轻重等等后天形成的定义和划分方式都是被模糊,道、则、法、理、规、矩等等条条框框,都是被弥罗重新定义。
五指握拳,过去、现在、未来,上下、前后、左右、生死、两仪、万象等等概念都是被弥罗握在手中,无数的信息在他的指尖划过,化作丝丝缕缕灿烂璀璨的光辉,美丽的光焰饶绍,彰显六蕴迷离,演绎万千世界的红尘变化。
屈指一弹,一点流光落下,世界划分,折射出百千万个天地的虚影。
时空、乾坤、天地、世界、位面、次元等等概念下的虚影之中,无数弥罗和无数天地的变化不断出现、消失,消失、出现,如此反复,寻求那一点灵感和生机的源头。
但一切都没有结果,所有弥罗推演出的可能性中,这点灵感和生机都存在,但无论弥罗怎么做,他飞升大罗天也好,身化乾坤也罢,甚至自我献祭也无法将其找出来。
‘果然失败了啊……’
眼前的一切,在弥罗的预料之中,修为到了他这一步,很多事情在开始之前就已经预测到了结果。
因此,在动手之前,弥罗就有一种感觉,自己能够找出灵感,但必然找不到灵感的源头,生机具体的体现。但这类尝试也不是完全没有作用,起码弥罗通过先前的尝试,将许多轻而易举推算出接过的可能性删除,缩小了可能性的目标,看着唯二两个自我猜测占比更大的可能性。
‘飞升大罗和身化乾坤,前者涉及到大罗天的力量,哪怕我经过八百年的探索,外加诸多飞升之人留下的信息,以及圣座明里暗里传授的道果力量,对于大罗天的力量也只是知道些许皮毛,没有亲自操刀,实干一场,根本不能确定此举能否拯救宇宙。’
‘同理,已经吸收了太阳之主、太阴之主、时序之主、建木之主和兵戈之主留下道果信息,将帝君赠送道果信息消化大半,还学习了小半圣座道果的我,本质比起圣座等人也只是差了最后一点点。加上我修行的道理特殊性,真的身化乾坤,过去的经验和信息都不能作数,同样是需要实干一场才能知道的事情……’
最终弥罗看着宇宙四极,那不断崩溃的光柱,目光微暗,在心中轻声叹息:‘最重要的是,这四大邪神的变化速度太快了,不,应该说四者在无序和混乱的情况下,变化毫无根据,哪怕我理论上已经将所有变化尽数推算出来,四者也可以依靠混沌的特性,在已经推算出的可能性中,再走出一个全新的可能性,一旦被他们纠缠上,我如今的力量也难以确定推算的准确率……’
想到这里,弥罗只能停下进一步探索的想法,转而开始专心稳定函夏大地、南方群岛和北方大陆三块土地,并且有意地加大了对于各地资源的投入,尽可能地让人们能够感知大罗天,飞升大罗天。
对于这等细微的变化,函夏大地的修士之中,自然有人察觉到不对。
其中年老者,特别是知晓部分前因后果的存在,都是明白最后的战斗要开启,纷纷收拾东西,传下道统,前往天地边界等待混沌的冲击。
年轻者虽大多不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弥罗一未曾封闭历史,二未曾阻拦人们探查过去,哪怕部分信息因为涉及到混沌魔气而不得翻阅,但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依旧从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了部分真相,在见到前辈收拾东西的时候,也是纷纷开始做好准备。
一时之间,各地修行界权利的更替,新星的更换速度不断提升,而天地边界汇聚的人也是越来越多。
金江之主、虹河之主、帝河之主、君江之主、北境霜神、太公山蛊神、万花谷百花神、分水峰之主、巧娘娘、九尾灵猫、胐仙、壶公仙翁、佑嗣临水夫人、显卫崇善顺济夫人、分浪孟公、平浪晏公,一位位平日待在函夏内地的神祇纷纷来到诸神宫中,或是请阿宫作见证,将神位传递下去,或是将神位交给阿宫保管,他们各个褪去神袍,换上轻甲战衣,架着战车离去。
看着离去的众神,阿宫几次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可最后都是卡在嗓子眼里,没能说出口。
看着各地升腾的神光,望着诸神宫中暗淡的霞光和逐渐消散的祥云瑞气,当代六官也是做出了选择。
六官携带文武百官举行了一场声势浩大的祭祀,祭祀的对象是如今坐镇在函夏天柱峰之上,昊天塔之下的弥罗玉皇真君,而祭祀的祭品则是参加祭祀所有人的神通法力。
祭祀之前,六官便同百官直言,我等函夏官员司掌人文传承,秩序之理,所作所为皆为传承,神通虽好,法力虽妙,却非我等日常办公和生活的必需品,反而这神通法力会随着时间推移,天地元气之中混沌魔气的增加,而成为混沌魔气浸染我等的途径。
并且,日常修行神通,打磨法力花费的时间也不算少,面对越发严峻的局势,我应该抓紧时间,与其留着这些日后可能导致出现霍乱,现在又浪费我的光阴的东西,倒不如献祭弥罗玉皇真君,祈求真君赐予残缺的九品位格,只需要维持自身大脑的灵敏程度和身躯的健康程度就好。
按照六官等人原本的猜测,这等放弃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