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气浪的余波掀翻在地的兔爷一瘸一拐地爬回到钱暖身边,带着忧郁的神色,担心地望着钱暖,以及她头上正牢牢揪住钱暖头皮不放的小花。
尽管已经被吓得瑟瑟发抖,小花还是哆嗦着,抬起脑袋,谄媚地对着自家老大笑了笑。
兔爷瞅了小花一眼,又低头看了看钱暖血肉模糊的后背,“还走得动么?”
钱暖咬了咬牙,忍痛站了起来,疼得膝盖都在哆嗦,“走!”
刚发了大招,正萎靡着人面巨蛛一看灭门凶手还在不远处得瑟,腹部上的人脸凶光一闪。
钱暖看了看依旧趴在原地没有动弹的巨蛛,咬牙又灌了一大口灵酒。酒液入喉,辛辣的味道刺激着泪腺,钱暖哗哗地留下了眼泪。泪水混合着血水,在脸上冲刷出一条粉红色的浅痕。
兔爷看了看钱暖那张脏兮兮无法分辨出本来面貌的脸,破天荒地觉得钱暖长得很漂亮。
完全不了解兔爷心思的钱暖粗鲁地一把捞起兔胖子,随便选了个方向埋头向前冲。连续长时间的奔跑,再加上失血过多,钱暖早就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你不处理一下背后的伤口么?”兔爷有些疑惑。
钱暖微微僵了一下,便继续朝前跑。敌人太强大,她只记得逃跑,完全忘记了还有包扎伤口这一回事。
什么敌人太强大,明明就是你太傻,连包扎伤口都能忘记。兔爷不屑地嚼着止血草,然后“呸呸”地连草带口水,吐在了钱暖血肉模糊的后背上。
“嘶——”混合了兔爷口水的草药功效异常霸道,疼得钱暖的后背不住抽搐。不过后果确实强劲,血很快止住了。
钱暖将手背到身后去,一把撕去后背上已经破破烂烂,带着血凝固在伤口上的衣服,露出狰狞的后背。
被迫与黏在一起的伤口分离,道袍的后半部分在变成碎片的同时,带下了少量血肉。
兔爷一边忧伤地低头看着动作粗鲁野蛮的钱暖,一边嚼巴嚼巴,再次往钱暖背后吐了口止血草。
伤口很快开始收敛,不再向外渗血。
钱暖跑着跑着,开始觉得不对劲儿。
“兔爷,你有没有发现今天的猎岛很奇怪?”
“哪儿奇怪了,你是说你随便挖挖草药也能碰到两只人面蜘蛛么?早告诉你了,那是因为小花偷吃了人家蜘蛛卵,还被人家抓了个正着。”
“我不是说这个。你看啊,兔爷,自从这只五品人面蛛王出现后,我带着它也算跑了大半个猎岛了吧。可是奇怪的是,一路上连一只妖兽都没有看见,这也太不寻常了吧?”
兔爷一边啃着钱暖的头发,一边认真地回想了一下,确实如此。就算钱暖后背上的伤口已经止住了血,但伤口上已经凝固了的血液仍在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儿。
照往常来说,如此大规模的伤口,早就能引发无数妖兽暴动,顺着气味儿前来吞了钱暖。可今天,钱暖已经带着伤口跑了半天了,可还是没有一只妖兽出现。
不对,出现了一只。兔爷扭过头,忧伤地看着身后穷追不舍的人面巨蛛。
“那只长着帅哥脸的蜘蛛王又来了。”兔爷非常冷酷地告诉了钱暖这个残忍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