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让他对五哥跟老十掏心掏肺,那自然没话说;换了其他兄弟,他肯定要差一等。
可是眼下看来,四阿哥对他也跟同胞兄弟不差什么了,两个小的也是尽心尽力的。
“爷这些兄弟真不错,五哥不必说,最疼爷了;四哥面冷心热,十三也有够义气,就是十四,平日欠儿登的,可也不是小气人……”
九阿哥唏嘘道。
舒舒却是被镇住了,道:“可是这些加起来,够了呀!”
内库的五十万两,大阿哥的十五万两,眼前是四十四万两,十三阿哥与十四阿哥的两万两,就已经是一百一十一万,加上预留出来舒舒跟十阿哥的十五万两,已经是一百二十六万两了。
九阿哥望了眼毓庆宫方向道:“哼,要不是昨儿在御前说了,爷真不想去毓庆宫……”
明明是白送银子,还要低三下四去“借”一回银子。
偏生他跟太子爷还不熟,到时候对方细问,自己怎么个说辞也得准备好了。
怪烦的。
“爷盼着三哥继续小气,也盼着八哥手紧……”
还有这两位,他忍不住跟舒舒嘀咕道。
再多银子,就要闲下了,还得琢磨其他营生去。
他可舍不得一直白搁着。
那样的话,倒像是哥哥们都是东家,他成了给人赚银子的大掌柜,亏死了。
舒舒笑道:“这就是能者多劳……”
九阿哥轻哼道:“那爷还是做个庸者吧,那么勤快做什么?”
夫妻俩说着话,小椿进来了,道:“九爷,福晋,佩兰姑姑来了……”
虽说宜妃身边的佩兰年岁比出宫的香兰小了一截,比舒舒跟九阿哥大不了两岁。
可已经是翊坤宫大宫女,就是“姑姑”辈的。
舒舒道:“请进来吧……”
小椿出去,随后带了佩兰进来。
舒舒就起来了。
佩兰带了个小宫女进来,屈膝道:“请九爷安,请福晋安……”
舒舒亲自扶了,道:“昨儿丫头无礼,怠慢姑姑了!”
原来昨天下午宜妃打发佩兰过来送牛肉,舒舒正睡着。
小椿就没有叫她起来。
佩兰忙道:“您客气,是奴才不让小椿惊动福晋的……”
九阿哥道:“娘娘打发你过来,可是为了十五去宁寿宫请安之事?”
佩兰点头道:“嗯,娘娘让奴才过来问问福晋,这几日觉得身上如何,若是不舒坦,不用勉强,太后跟大长公主都是慈和人,也能体谅;若是要过去,就提前跟内务府那边打一声招呼,预备个肩辇……”
因为大长公主还朝,这次请安也会格外隆重,也是小辈皇子福晋们第一次见这位大长公主。
九阿哥望向舒舒,道:“听娘娘的,还是以你的身体为重。”
舒舒笑道:“我好好的,就是有些秋乏罢了,才容易困,旁的无碍的……”
九阿哥却不放心,道:“可这走过去也不近,那就听娘娘的,还是用辇吧!”
舒舒也是头一次怀孕,没有经验。
她素来谨慎,不是爱逞强的性子,就点头道:“那听爷的……”
佩兰传了宜妃的话,办好了差事,就带了小宫女告辞了。
九阿哥跟舒舒说道:“瞧着二姐前天对爷的态度,应该是不晓得钮祜禄格格跟福松议亲之事,要不然怎么也要提一嘴……”
这其中毕竟牵扯他的岳家,要是荣宪公主晓得,应该不会装成不知道的样子。
舒舒道:“公主是单独开府的,又不跟郡王太福晋在一处,不晓得也是寻常。”
九阿哥摸着下巴,道:“上回爷跟汗阿玛提了阿灵阿家的格格,汗阿玛不会忘了吧?要不爷再过去敲敲边鼓,反正是不能便宜了尹德家住的那个!”
舒舒拦着道:“不必如此,一个孤女,爷跟着计较,倒显得咱们刻薄,剩下的就顺其自然吧!若是她顺心如意了,那就是远嫁千里、亲人生离;要是她不如意了,那也是她自己折腾的,以后两不相干就是了……”
打了老鼠,怕伤了玉瓶。
这中间毕竟还有十阿哥在。
就是尹德,现下还任着十阿哥的长史。
九阿哥轻哼了一声,道:“反正钮祜禄家这一代的格格都不怎么地……”
阿灵阿家的那个可恶,小小年岁,居然能想出离间旁人夫妻情分的毒计。
尹德家的这个也不好,心不正。
九阿哥两个都厌了,跟舒舒道:“要是都能送到蒙古去就好了,剩下哪个爷都不乐意!”
眼见他还不忿,舒舒就道:“这世上万事万物都有因果,要是阿灵阿的女儿被指了巴林部,那阿灵阿的性子,能放过罪魁祸首?”
长女到底不同,尤其是旗人家的长女,真是掌珠一样的身份。
即便没有嫁进皇家,以阿灵阿家的身份,公府长女,也不愁嫁。
要是真的被指婚巴林部,阿灵阿不敢对皇上恼火,还不敢对尹德家恼火么?
如果是尹德家的大格格指了巴林部,巴林太福晋是奔着钱财来了,这“姑做婆”就好了?
一个压根没有见过的侄女兼儿媳妇,还能比得过宝贝幼子去?
九阿哥想了想,道:“也是,阿灵阿可是毒蛇性子,阴恻恻的,盯上哪个,咬人也狠,他前头摔断腿,爷跟老十都松了一口气……”
舒舒看了九阿哥一眼。
要知道在三百年后,这位的绰号就是“毒蛇九”。
这不是巧了,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