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张父的顶头上司,养猪场场长陈福生。
陈福生拎着一块五花肉,一坛农场产的三年陈酿。
这个张俊平太熟了,他今天可是买了差不多一万斤三年陈酿。
“他陈叔来了!快屋里坐,吃了没?正好,我们刚上桌,一块喝点!”张父热情的把陈福生让进屋。
“没吃呢,我是专门来你家蹭饭的!
哟,这儿子回来了就是不一样!这有鸡有鱼还有肉。
你家老大一回来,这生活水平是直线提升啊!就不怕老二和老二媳妇吃醋?”陈福生哈哈笑着和张父开着玩笑。
“陈叔,大哥在外面吃不饱穿不暖的,回来可不得好好补补?我们还巴不得大哥多回来了,那我们两口子也能跟着沾光,解解馋。
倒是陈叔,你一来就挑拨我们和大哥的关系,哪有当叔的样?”赵玉芝一边给陈福生拿来碗筷,一边嗔笑道。
“看看,看看,张大哥,我就羡慕你这一点,找了个贤惠能干的好儿媳妇,这嘴也是不饶人。”陈福生哈哈笑着给赵玉芝赔礼,“侄媳妇,刚才是陈叔说错话了,给你赔不是,以后可不能不管我饭。”
“陈叔,看你红光满面的,这是遇到好事了?”张俊平给陈福生满上酒,笑着问道。
“是好事,大好事啊!
不过不是我的,是你爸妈的,哦!还有玉芝侄媳妇的!”陈福生大笑道。
张俊平若有所思,大体猜到了什么。
张父张母张俊安赵玉芝四个人,瞪着眼睛,用期盼的眼神看着陈福生。
结果陈福生卖起了关子,端起酒杯,来,张大哥,我敬你一杯,以后兄弟这边,还要靠大哥多关照关照!”
“哎呀,陈叔,你先别喝酒,先说说是什么好事!等说完再喝!”赵玉芝上前抢过陈福生的酒杯,嗔道:“你说完,我给你拿我爸藏的好酒!”
“啊哈哈!看看,这侄媳妇这一手大棒一手胡萝卜的,端的是厉害。
我可不敢得罪。
是这么回事,今天傍晚的时候,我…………”
陈福生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真的?我们一家人都调场部上班,还给安排房子?”赵玉芝惊喜道。
张父张母也是一脸高兴,要不是为了生活,谁愿意去养猪?
身上总是有一股子猪粪味,洗都洗不掉。
“张大哥我和你说,这次你们算是占了大便宜。
酒分你们那处院子,占地足足一亩三分,妥妥三进院子的面积。”
“陈叔,这么大的院子,怎么可能空着?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说道?”张俊平开口问道。
“要不还是大侄子,这处院子,是清朝时期一个大资本家修的别院,后来,建国后,收归国有。
这院子上一任主人是场部的一位姓杨的副场长,后来杨副场长调走了,全家都搬到了城里去住。
这院子就空了下来。
聂书记和潘场长两个人都想把这处院子分给自己的手下。
结果,这件事就这么搁置下来。
这不,最后这处院子就便宜了你们家。”陈福生说着,眼里满是羡慕。
张俊平暗自摇头,这位聂书记和潘场长打的一手好算盘。
把自己父母和农场绑在一起,那以后再找自己办事,估计就不是两位农场大佬了,而是自己的父亲。
毕竟自己父亲是后勤处生产物资供应科的,对口。
不过,这些张俊平并不打算让父亲去后勤处,母亲去妇联。
父母都不识字,去那边也是睁眼瞎,弄不好就会变成背锅侠。
虽然不想把人往坏处想,可谁知道这背后还有什么算计。
酒桌上张俊平没有说,不想破坏大家的情绪。
他准备明天去找聂兴华好好聊一聊。
看看给父母安排一个更合适的岗位。
“这还真是大好事,多谢陈叔专门过来告诉一声。
安子,你去把我给咱爸带回来的茅台拿几瓶出来,陪陈叔好好喝几杯。”张俊平笑着对赵玉芝说道。
“知道了,大哥!”张俊安答应一声,却没有动,只拿眼瞅着张父。
张父笑骂道:“你看我干嘛?还不赶紧去拿?你小子不一直惦记我那几瓶酒?今天你也跟你陈叔沾个光。”
“嗯!”张俊安这才麻利的起身,跑到里屋去拿酒。
“张大哥,你这家教,真的是……”陈福生冲张父竖了竖大拇指,“张大哥一杯!”
虽然去拿茅台了,可碗里的烧酒也不能浪费了。
不一会,张俊安拿着茅台回来,张俊平接过来,先给陈福生倒上,接着给张父,最后是自己和张俊安。
“张大哥,等你去了后勤处,可得想着兄弟点。
咱养猪场是农场最脏最累的地方,也是最不受待见的地方。
每年,就生猪出栏的时候和杀年猪的时候,领导们会关心一下。
其他时候,都见不到领导的面。”陈福生不知道是真多了,还是借题发挥,拉住张父一通哭诉。
关键是陈福生说的这些,还都是张父亲身经历过的。
养猪的活,比种地可累多了。
每天早起晚睡,早早的要起来打扫猪圈,然后喂食。
想让猪长得快,晚上还得给猪加餐。
马无夜草不肥,猪无夜食,也不肥。
赶上老母猪下载,那更是一宿一宿的守着。
张父被陈福生说的有些上头,拍着陈福生的肩膀许诺道:“陈兄弟,你放心,有用的上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