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一声完全没有任何征兆的爆炸,听起来就像爆米花机发出的声音。紧接着空中母舰就开始震动,感觉就像有人朝漂在水面上的一艘船的甲板砸下了一个巨大的铁球。
尖锐的警报声瞬间贯穿了整艘母舰,像要刺穿所有人的耳膜。
指挥室里瞬间炸开了锅,李昌成主席的画面被投到了指挥室的屏幕里。他面无表情,语气急促而不容商榷。
“什么情况?”他冷冷问道。
“我们被袭击了。”指挥室里有人回答,“有飞行器正在舰船左翼,我们受到了攻击!”
其实此时舰船上很多人都已经猜到发生了敌袭,但听到这话仍觉得难以置信。因为他们所处的号称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安保系统固若金汤,别说像这样被人贴脸了,理论上说隔着十万八千里预警系统就应该有反应了才对。
可事实是人都骑脸输出了他们母舰的雷达跟死了一样p都没放一个。李昌成脑海里一瞬间已经闪过要把那信誓旦旦拍着胸脯说绝对万无一失的安保负责人发配去边疆种土豆的念头了。
可他们特勤处的雷达毕竟不是纸糊的,就算说出了质量问题这被骑脸了还没动静怎么说也太过分了。除非......
......他们的警报系统被人提前解除了。
“第三动力室着火!”有人喊道,“火势继续蔓延可能会导致引擎过热......”
李昌成眯起了眼睛。他立刻着手开始调度人手,安排动力室的救火工作。再怎么紧急的状况保住引擎都是第一位,不然这么大一号坟头从几千米的高度砸下去,场面可能不会太好看。
但他还没能来得及安排下令,第二波冲击便接踵而至。
又是一声爆炸,不知是从舰船哪个方向传来。但所有人都分明感觉这艘船震了一下,接着悬挂在指挥室里的大屏幕上画面一花,啪地一声熄灭了。
李昌成的影像从画面里消失。巨大漆黑的电子屏像一面混沌的镜子倒映出了指挥室里狼藉一片的景象,就像无声的嘲讽。
指挥室一侧的门板随着一声闷响被怪力轰开,变形的金属门板砸飞了大厅里的一名特工。残影从门后飞闪入内,一个人四掌着地,四肢关节如树藤般怪异地扭曲,像某种爬行动物般在指挥室里飞速移动。
一个感染者。
立刻有人掏枪朝着那感染者射击,但他速度很快,闪身躲开了第一时间飞到面前的子弹。墙壁和控制台上噼里啪啦地被枪子炸出了火花。
但特工们也大都是有身体强化的特异者,很快便有特工飞身上前挡住了那感染者的去路,和他战在了一处。但紧接着又有更多感染者从被炸开的入口鱼跃而入,指挥室里顿时乱成了一团。
“有感染者登陆母舰!重复,有感染者登陆母舰......”
通讯员第一时间通过耳麦向全舰的特工发布了警报。但无人应答,频道里传来的,只有一阵渗人的低语,有点像夜风漆黑的树林间掠过的声音,又有点像鬼怪在低语,只听得人脊背发寒。
同时舰船上其他更多的特工也都正尝试联系指挥部,但从耳麦里听到的都是类似的声音。
比如刚刚做完例行报告,原本正走在母舰过道里准备去赶返回地面的班机的菲利克斯·格罗夫探员。
第二次振荡来袭时他脚下一个不稳栽倒了,同一瞬间走廊顶部的灯光也熄灭了。
很快前方的转角后面便传来了枪声,还有打斗声。
这让他感觉不是很妙。
菲利克斯摸黑站起身。眼睛稍微花了一会的功夫适应黑暗,让他勉强能看清走廊的轮廓。他试着靠耳麦联系指挥室警惕,但传来的只有那阵令人不安的低语。
前面的打斗声消失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咽了口口水,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同时摸出手枪,打开保险,沿着黑暗的走廊谨慎地前进。
他感觉一股凉气从近在咫尺的位置吹到了自己后颈上。
菲利克斯动作一僵,急忙扭头,眼睛里惊恐地倒映出了那道扭曲的影子。
女人倒挂在走廊的天花板上,一头长发倒垂,嘴里探出了像蛇一样长长的怪异舌头,正用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眼神打量着他。
......
“在那边!”
一队特工穿过狭窄的走廊,飞速向着第一次爆炸击中的位置而去。
母舰从那个方向被人炸出了缺口,一架不明飞行器接近了那个位置,不少感染者都是从那个缺口登陆的母舰。
缺口地点同时也在动力室附近,爆炸引起的火势正在威胁到他们母舰的其中一个引擎。虽然引擎暂时还能运转,但时间拖久了谁也不知道会出现什么后果。
特工们一边全速前进一边保持着最高的警惕。他们已经得知有感染者从飞行器上登陆进了母舰,这意味着他们前去动力室的路上无可避免会遭遇大批感染者,一场遭遇战无法避免。
他们本来是这样以为的,也都做好了战斗准备,但事实却和他们想的并不一样。
但当特工们临近缺口位置时,他们却并未如预想中那样遭遇模样怪诞体态扭曲的感染者。相反,通道的另一头只有一个人,不仅看起来体态正常,甚至还显得有点优雅。
他穿着一身考究的燕尾服,看起来不像是来搞入侵的反倒像是准备去参加什么宴会。他手里握着一柄手杖,脸上戴着个绘制着酷似催眠漩涡图案的面具。
他看起来不紧不慢,拄着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