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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韩玉琴再次清醒过来,许一楠早已坐回去,车子已然驶入市区,座位旁不但没有血迹,就连棚顶的裂缝也消失不见。
不过小臂上传来的疼痛,以及钻入鼻孔的血腥气,还有被塞在嘴里的毛巾,都在提醒着韩玉琴,刚才的事并不是噩梦。
眼球无力的转动,打量周围焕然一新的内饰,顺着车窗向外看去,注意到各种知名建筑的模型,韩玉琴彻底反应过来,知道进入了拉斯维加斯。
无论是那尊自由女神像,还是高大的埃菲尔铁塔,当年到赌城旅游时,都留下过她和麦文的合影。
可是才过去短短几年,只在一天一夜间,便从夫妻变成了仇人,最后为了未出世的生命,换来阴阳两隔的下场。
想到这里,韩玉琴眼眶被泪水打湿,任由泪珠扑簌簌掉落,本想试探着坐起来,却惊讶的发现,手臂被捆绑在了一起,根本不能自如活动。
心中燃起的悲凉情绪,瞬间被这一幕扫空,想起昏迷前许一楠挥刀的样子,扭头狠狠瞪向许一楠的背影。
虽然风风雨雨走过了这么多年,又在大洋彼岸生活这么久,年轻时就接受过高等教育,可对这一切,韩玉琴还是不能容忍。
哪怕此刻的她知道,唐飞和许一楠到这来,是为了营救她的性命,有唐飞在身边,许一楠不会加害于她。
但是想到之前清醒后,隐约听清两人的对话,注意到许一楠看向唐飞的目光,以她过来人的角度,瞬间猜出其中奥秘。
这个尚未见识过真容的女人,应该是大女儿的情敌!
有了这一层关系,在联想到方才挥刀之际,许一楠咬牙切齿的表情,韩玉琴本就昏沉的头脑,根本不去多加考虑,看向许一楠的背影,气的胸口不停起伏。
只是躺在座椅上的她,并没有察觉到,唐飞早就注意到她清醒,从后视镜中把她的表情看在眼底,苦笑着吁了口气。
见韩玉琴此刻的两眼中,竟然掠过了一丝淡淡的杀机,眉锋一挑道:“韩姨,您醒了就好,刚才让楠楠对您动刀,我也是迫不得已,您被注射了跟踪芯片,必须及时剔除才行!”
说完再次看向后视镜,见韩玉琴猛然蹙眉,淡笑道:“这边开药需要医生处方,我知道您担心什么,坚持一下,稍后一切都会过去!”
唔唔!
被唐飞这么一说,韩玉琴强扭过脖子,从后视镜内勉强对上唐飞目光,剧烈的挣扎着,差点把眼睛瞪出来。
尤其是注意到,许一楠吃惊的转过头,目光中满含歉意,还有那么一丝怜悯,对她微笑的表情,更是气得不行。
看向响起铃声的手机,注意到来电的号码,唐飞淡然若定的抬起手,拍在许一楠肩膀上,淡笑道:“不出意外,我们暂时安全了!”
说完用力的捏了一下,见转过头来的许一楠,心领神会的点点头,拿起手机接通道:“彼特,老子就在百乐宫门前……”
领会到唐飞的用意,许一楠放低座椅俯下身子,动作轻柔的为韩玉琴解开捆绑,对韩玉琴憎恶的眼神毫不在意,把咬着的毛巾也取了去。
呸!
不过许一楠没想到,刚把毛巾取下来,便见韩玉琴厌恶的抖动红唇,喷了她一脸的口水。
即使她早有准备,把这理解成被绑之人正常的反应,可下一刻韩玉琴没好气的白眼,眼中不解的憎恨,还是触动了她的心。
更让她没想到的是,韩玉琴根本不给她解释时间,抬手掀开小臂上的纱布,瞪眼道:“呀!孩子,你这是有多大仇多大的怨呀?该不是把肉给我剜掉一块吧?”
感受到韩玉琴语气中的不善,观察着她看似万分痛苦,死死咬牙的表情,许一楠眼中苦涩目光闪过,伸手挡开她的手掌。
“韩姨,没有您想的那么严重!只是剔除了一个微乎其微的芯片,若不是我们条件不行,都不用缝针!”
见韩玉琴猛的蹙眉,许一楠笑得更加和善,把纱布重新包好,眨眼道:“我的手艺您放心,战地急救的科目,我每期训练都是第一,这几针落不下太大的疤痕!”
说完看到韩玉琴默不作声,提醒道:“不过车上药品不多,没经过细致处理前,您千万不能再……”
韩玉琴根本不给她说完的机会,见唐飞挂断电话却不回头,眉眼不抬道:“嘉怡没出生的时候,我就在医院历练过,什么芯片我不懂,可你这手艺,太粗糙了些!”
注意到许一楠点头应是,似乎不屑于和她斤斤计较,蹙眉道:“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战地急救?你是当兵的?”
话音落,目光落在唐飞后背上,眨眼道:“我记得嘉欣和我说过,说她姐夫也进了部队,还做上了将军,你是他的兵?”
唰!
驶入地下停车场,看到远处熟悉的身影,唐飞本不想回头解释,可听到姐夫两个字,只能苦笑着转过头来。
目光从许一楠脸上掠过,注意到许一楠苦涩中,又带着一丝无奈的面色,戏谑道:“韩姨,嘉欣应该是忘了和您提,我当初去部队,是给她老爸效力!”
说完见韩玉琴死死蹙眉,知道被她误会,唏嘘道:“这一路危险太多,还没来得及给您介绍!她是许一楠,她爷爷许老,当初在云海,为华怡解决了许多困难!”
听到唐飞这么说,韩玉琴惊讶的眨了眨眼,打量唐飞下车的背影,目光落在许一楠易容后的脸蛋上,喃喃道:“你是许老的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