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整座无名岛屿上一片死寂,只有被木屋围拢的空地上,那一簇篝火还在熊熊燃烧。
海风逐渐强烈,天空中雷鸣滚滚,气压也在慢慢降低,似乎一场暴风雨即将来袭,乌云凝聚在一起,夜色更显漆黑。
借着篝火的光亮可以看到,遍地都是啃食后的白骨,凌乱散落在干凅的血迹边,在暴风雨来临前,气氛特别的诡异。
午后还站在树屋中警戒的男人们,此刻攥着手中削尖的木棍,打量电闪雷鸣的夜空,面色惊恐瑟瑟发抖,跪在地上便拜了下去。
周围没有房门,只有草帘遮挡的木屋中,原住民们也没有休息,透过草帘的缝隙,打量空地中的篝火,嘴里面念念有词。
这种正常的大自然现象,对原住民来说却很神奇,还以为是神灵降下旨意,为唐飞和许一楠的婚礼而祝福,默默祈祷面色虔诚。
居中最大的木屋内,看过外面的场景,唐飞轻轻放下草帘,在黑暗中摸索到许一楠身边,兴奋的依偎在一起。
抬手攥住许一楠的手掌,下意识的不停摩挲,任由许一楠把头枕在胸膛,卸掉腕上的针带,面色凝重的放在了一旁。
唐飞自己也不清楚,为何对这个古怪的针带特别在意,想到许一楠对他的称呼,却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
“飞,你在想什么?妈说过了,今天我们举行了婚礼,就能在一起了,不是应该高兴才对?”
许一楠闻声仰起头,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抬手摸上唐飞的侧脸,蹙眉道:“感觉你好紧张,其实我们不该这样!妈都有了孩子,我们也要有一个才行!”
说完感受到唐飞攀上雪山边沿,呼吸却还是十分凝重,眨眼道:“妈说过,第一次都会紧张,加油,我们能行!”
唐飞闻言淡然苦笑,收回从雪山上滑落的手掌,枕在脑后摇了摇头,唏嘘道:“我不是紧张,虽然是第一次,但是我有种感觉,对这些特别熟悉!”
手肘触碰到弑神匕的刀鞘,伸出手去抓在手里,眉锋一挑道:“我是在想,我们到底是谁?”
唰!
听到唐飞这么说,许一楠本想要求登山的动作顿住,无奈的叹息了一声道:“想了这么多天也没结果,现在我们这样,也很好呀!”
“呵呵,未必是好事!他们把我们当成神,虽然对那个神字很敏感,可是我想不通,为什么会这些神通?”
唐飞闻言淡然而笑,死死攥住弑神匕刀鞘,感受着上面的冰冷,凝眉道:“你有没有想过,能够钻木取火,还能带着他们打猎,甚至设下陷阱,这一切是谁教的我?”
说完拿开许一楠下移的手掌,下意识的夹紧双腿,苦笑道:“我能感受得到,以前的我很强大!但是现在,应该是退化了许多!”
“其实我也很好奇,如果我们真是神,为什么会昏迷?又是怎么来的这里?妈怎么会受伤?”
“还有呀,不知道你想过没有,这些天来不让我出去,我想了很多,发现了一件重要的事!”
“这里的人穿的衣服,和我们的差不多,但是有很大区别,我记得很久以前,好像见到过!”
“他们说那些衣服,是神从海里赐予给他们的,如果真是那样,神灵为什么只有我们三个!”
被唐飞这么一说,许一楠彻底来了兴趣,干脆舍弃下意识的挑逗,撑起身子坐起来,看着四周的黑暗,止不住的叹息。
解下来身上的罩,递在唐飞手里,反握住唐飞的手掌慢慢揉捏,蹙眉道:“而且我们都爱着对方,这份爱是怎么来的?其实我也有感觉,对你的身体特别熟悉!”
说完迷惘的眨了眨眼,蹙眉道:“另外有一件事,我一直瞒着你,不知道为什么,我对妈有些陌生!”
唐飞闻言眉锋一挑,把捏出的海绵塞回去,搂住叹息的许一楠,下意识道:“陌生?”
“嗯,虽然她说我是她女儿,但是我没有感觉,只不过面对她的时候,心里出现更多的,是一种责任!”
许一楠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依偎在唐飞怀里慢慢抱紧,眨眼道:“不过她强烈要求我嫁给你,还能说出我们是一对爱人,这点又很正确,确实是母亲该做的事!”
说到这里丢开假发,抬手摩挲着唐飞胡茬浓密的下巴,叹息道:“可是你们对我称呼,又十分特别,我有感觉,那并不属于我!”
话音落,不给唐飞说话的机会,重重的吁了口气道:“一个是嘉怡,一个是彤,你们为什么这样叫我?”
得到许一楠的解释,唐飞慢慢皱紧了剑眉,想起心底下意识的称谓,以及对嘉怡两个字的熟悉,也是满腹的好奇。
努力回想当天清醒后发生的所有事情,想来想去不但没有结果,却有了头痛欲裂的感觉,不由轻轻推开许一楠,猛的坐起身来。
起身走到门前掀开草帘,借助篝火的光亮,看清许一楠的容貌,眉心都拧在了一起,下意识的拔出了弑神匕。
锵!
弑神匕出鞘,带起一道龙吟之声,在篝火的映射下,刀锋上寒芒闪烁杀气逼人,唐飞一眼不眨的看着刀锋,却摇头不止。
“我完全记不起来,我自己到底是谁,但是我清楚,我们根本不属于这里!”
唐飞抬指在刀身上摩挲,随即四下挥动着弑神匕,迷惘道:“彤对我很熟悉,就像这把匕首,还有那些针,虽然我叫不出它们的名字,可我没明白,它们对我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