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骄阳似火,木屋内的枯草堆上,躺在许一楠身边的韩玉琴,被一缕刺眼的阳光照在眼角,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眼睑无力的眨动,屋外异常欢快却晦涩难懂的歌声传来,透过门前草帘缝隙看去,注意到手舞足蹈的妇女和孩童,用力的撑起了身子。
听到身边的呼吸声,刚要转头去看。撑住身子的动作猛然顿住,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面色惊恐的不行。
感受到掌心传来的触感,冰凉柔软还有浆液黏在手指上,紧张不已的慢慢转头,看着被摁死的树虫,瞳孔骤然间放大,失声尖叫道:“啊!”
抬手在草堆上抓蹭,撑住身子慌慌张张的后退,却不小心抓起一截白骨,狠狠地丢了出去,猛的转身扑倒在许一楠身上。
打量着许一楠的容颜,与登上赌船易容一刻的对比,韩玉琴总算松了口气,还以为许一楠熟睡不醒。用力的晃动着。
被唐飞粗暴的折腾了整整一夜,许一楠虽然疲惫不堪,可昏睡几小时后,也恢复了些体力,在韩玉琴的剧烈晃动下。不住的蹙眉呢喃,声音婉转娇柔引人犯罪。
刚刚恢复记忆,还没来得及整理,听到许一楠这种靡靡之音,目光下移落在两腿间,韩玉琴没好气的蹙眉。
在恐惧心理作祟的情况下,还是抑制住心中的厌恶,继续猛推不止,呼喊道:“孩子,醒醒!孩子你快点醒醒呀!”
“飞,人家好疼,你那么大力,让我再睡”许一楠终是被韩玉琴推醒,还以为身边的人是唐飞,揉着惺忪睡眼扭头,对上韩玉琴的目光,惊愕道:“妈,你怎么来了?”
唰!
听到许一楠对自己的称谓,注意到许一楠眼中的真诚,韩玉琴面色错愕的僵在那里。一时间来不及反应。
见韩玉琴有如此表情,目光落在她的手掌上,看到树虫的浆液,许一楠无力苦笑着眨了眨眼,伸手向掀翻的椰子盆抓去。
一把抓起蠕动的两条树虫,单手支撑着身子慢慢坐起,不顾下身传来的阵痛,面色恭敬的送到韩玉琴嘴边。
发现韩玉琴一眼不眨,许一楠也不多想,直接把一条树虫塞进韩玉琴嘴里,见韩玉琴回过神来惊慌瞪眼,忙不迭的把剩下那条吞了下去。
嘴边的树虫还在蠕动,韩玉琴却再次僵住,看着许一楠呲牙甜笑,不停咀嚼树虫的动作,失魂落魄般眨了眨眼。
尤其是对上许一楠的目光,能够感受得到那份受宠若惊的神情,大半生的认知观彻底被打破,尖叫道:“啊”
可是叫声刚刚发出,韩玉琴便反应过来,懊悔难耐却已然不及,只见许一楠伸出手指轻轻推动,嘴里的树虫被牙齿咯破,伴随浆液流进了喉咙。
呕
狠狠的推开许一楠,韩玉琴把食指伸入嘴里搅动,干呕着爬起身来,撩开草帘向外跑去,想要尽快离开这里。
但是刚跑出木屋,看到空地上十几个黑人妇女转身,拉着孩童的手围上前来,韩玉琴再度愣住。
异常惊恐的左右打量,发现有人在啃食生肉,呲起的白牙边还沾有血迹,注意到遍地的白骨,慌不择路的窜入丛林。
只是跑进丛林的她并没有看到。一脸迷惘的许一楠,强忍着阵痛追出来,对朝拜的众人摆手,看向她奔跑的背影,猛的瞪大了眼睛。
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天,虽然失忆却还保持着本能,经过多天以来的交往,对这周遭一切也有些了解。
许一楠深深地知道,韩玉琴跑进去的那片丛林,被这里的原住民称为死亡之地,就连这里最好的猎手,也不敢轻易踏入。
深一脚浅一脚的跑进丛林,韩玉琴用力地呕吐下,泪水迷湿了眼睛,十几天来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出。心慌意乱痛哭不止。
听着后面的嘈杂声,还有许一楠焦急的呼喊,那一声声妈传入耳中,韩玉琴只感觉心中刺痛的不行,没想到竟然在失忆状态下,为女儿的情敌主持了婚礼。
还把女儿深爱的男人,自己的乘龙快婿唐飞,亲手推到了许一楠怀里,在韩玉琴看来,这一切太过荒唐。
就算是失忆状态中办的糊涂事,她也不能原谅自己,想不通有那么一天若是能够离开这,要如何面对女儿?
毕竟她要承受的不止这一件事情,此刻在她的腹中,还有尚未出世的孩子。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腹中生命的律动。
不过随着眼前的荆棘越来越多,四周围出现了动物腐烂的尸体,韩玉琴忙不迭的停下来,放眼向四下里打量,记起了原住民的传说。
站在齐膝深的荒草地里,听着远处的呼喊声越来越近,韩玉琴终于意识到了危险,打算回到原住民的居住地。
就在这时,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看到有些荒草在晃动,韩玉琴瞪大眼睛转身就跑,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腿上被狠狠的咬了一口,感受到剧痛传来,回头看到一条蛇影窜入草丛,歇斯底里的尖叫道:“啊!救命呀!”
听到韩玉琴的尖叫声,许一楠迅速辨别了方向,带领跟随而来的几个黑人妇女,跌跌撞撞的跑来,一眼看到瘫坐在草丛中的韩玉琴。
来到身边顺着目光去看,注意到韩玉琴小腿上被咬的痕迹,观察着伤口周围黑的线条,完全出于受训的本能反应,俯身把嘴凑了上去。
扯掉身上破烂裙子的布条,勒紧了韩玉琴的大腿,一口口吸出毒血,向身旁的草地吐去,动作迅捷而麻利。
惊吓过度又被毒蛇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