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你认吗?”
第九副盟浑身颤抖了几下,抬头看向空中走来的风后,目中多是惊颤:“您、您都知……”
风后淡然道:“认了就好,我再问你,那魔修之众碧海阁六千余年前,连续灭杀三家炼器宗门,侵吞其宗门宝库,此事你为何压下不查?”
“这……”
“五千二百年前,东海之上,有七百九十二名人族炼气士的宗门,因得罪了你的孙子,被你暗中派去的心腹灭了满门,可有此事?”
“风相!风相!”
第九副盟已是面色发白。
风后不为所动,一笔笔算着账:
“四千七百年前,你得了一封密信,而后拿着此密信赶赴西洲,见了一名妖族太乙境老妖,那老妖吞我人族何止百万!你对他以道友相称,赠了密信,可有此事?”
第九副盟身形一软,瘫坐在地上,双目没了神采。
“三千二百年前、一千七百年前,你又送信两次,还亲热的与那老妖称兄道弟。
“大概三千年前,你收了锻天门两件灵宝,命人将本属其他宗门的几条矿脉判给了锻天门,那两家相关宗门在三十年内消失不见……”
风后嗓音流转不停,那第九副盟的双眼持续空洞。
这一件件罪状,都有时间、有地点、有明确的参与者,还只是近万年所为。
此间其实只需那条——暗中联络妖族巨擘,就已是东盟死罪。
李平安在后面瞧着,道心泛起了些许感悟。
‘人族之事,陛下尽知。’
这并非空话。
风后一直在注视着东盟。
风后的嗓音突然停顿,漫天各处的视线、仙识汇聚而来,落在了风后身旁的第九、第十一副盟身上。
风后背负双手,仰头长叹:
“这只是你近万年的罪责,总共能杀你一十九次!
“天保啊,还有天靳,我不只一次提醒过你们,可你们每次都将我的提醒抛之脑后,总觉得陛下的剑不会落在你们脖子上。
“可你们想过没有,你们一次次做下罪孽,就是一次次把陛下架在火上烤!
“你之功,人族不会忘,你的后人无罪责者,继续享福荫,有罪责的今日一并清理,但现在,我要先送你们二位!”
他随手甩出了两枚玉符,打在了第九、第十一副盟胸口。
“东盟金仙何在!”
一群金仙战将、金仙供奉同时抱拳:“末将在!”
风后转过身来,手中高举一面金色令牌,长发乱舞、长袍鼓动:
“斩!”
“是!”
数十名金仙战将一拥而下,将那两位被困缚起来的副盟主直接摁住,拖去大殿之前。
数十名金仙布下大阵,锁困罪臣之元神;
风后手中金色令牌嗡嗡颤鸣,其上迸出两道金色剑意,划开乾坤、侵略向前。
轩辕剑令!
“风相饶命!”
呲——
两颗头颅同时抛飞,无边灵气涌向四面八方,两滩鲜血泼洒在地上,汇入了殿前凹槽。
天地间一片静寂。
风后喟然长叹,对着两道无头尸身做了个道揖,收起手中金色令牌,随手点化了一个座椅,撩起古袍下摆入座。
那两枚玉符在他面前旋转。
“去拿人,”风后道,“玉符中的都拿过来,总共一千二百余人。”
几名副盟同时领命,握住玉符、调遣仙兵。
很快,惩仙殿前挂上了近两百具尸身,第九、第十一副盟两脉荡然无存。
风后靠在椅背上,平静地注视着这一幕。
东盟众仙官此刻已是人人自危。
风后手中多了两枚玉符,淡然道:“天鹤、天齐?”
殿门前站着的两名副盟主同时跪下,面色苍白、元神颤颤。
“臣!知罪!”
“哼!”
风后冷哼了声,并未多说,反而抬头看向了空中,看向了仓颉身旁的李平安。
“平安,过来。”
李平安不明所以,一旁传来了温和的传声,却是仓颉提醒。
“不必怕,应是为你立威。”
李平安微微颔首,对这位老前辈投去感激的微笑。
随后他驾云落下,站在风后面前,拱手行礼。
“晚辈在。”
“嗯。”
风后轻轻颔首,缓声道:
“像刚才这样的玉符,我手中还有三十六枚,都是为东盟所做。”
众仙官各自低头。
风后又道:
“这天地间,如今执掌轩辕剑令者总共三人,你、我、以及神将应龙,只不过神将应龙数万年前已回归天外,只剩下你和我了。
“我今日的剑意已是用了,可否借你的剑令一用?
“今日这东盟副盟之中,还有两人罪责已到,当斩了。”
风后与李平安同时看向了那两位副盟。
其中一个还是李平安此前见过,当日试图袒护那位血煞殿副殿主的天鹤老人。
风后将两枚玉符扔到了李平安手中,而后站起身来,拍了拍身后的座位,转身走入仙殿,只留下了一缕传声:
“这是陛下给你的考教。
“杀了可立威,留了可立足,如何杀我为你示范了,如何留要你自己想。
“这些罪责如果不够,我这还有他们几万年的所作所为纪录全册。
“无论是杀是留,此间之重,是引出他们背后的女娲宫侍女,你若能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