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只是爵位,各行各业都讲究传承。
“百姓,其实是指有姓氏的群体,除却贵族因封地而得姓,一些匠师也因自己的手艺出名而得姓,他们这一族也就得姓氏了。
“在朝歌城中,几类匠师也有不错的地位,懂如何烧制金器的、掌管在器物上刻文字的、懂锻造兵刃的、还有一种就是……懂如何开膛破肚、处置人身的。”
太乙皱眉道:“你这有些恶心了,贫道现在都不太敢往那边宰人的地方看,免得道心失衡。”
姜尚苦笑:“这还是必须跟几位师兄说一声,因为我家……就是最后这种……”
黄龙叹道:“怪不得平安很早之前就在谋划南洲,这南洲的规矩,不改真不行啊。”
玉鼎道:“我们来是为东皇太一,莫要分心。”
“三位师兄先在我家中住下,”姜尚主动请缨,“我这边去打听一下,看能否接触到王宫。”
“有劳姜尚师弟了。”
……
玉鼎三人在姜尚家中住下了?
李平安仙识锁定在那头大黑虎处,观察着各处人马闹出的动静。
他趁机标记了几头大妖的踪迹。
显然,陆压那边也没想到玉鼎真人会突然现身,还会直接出手,原本蠢蠢欲动的陆压一方此刻立刻隐匿了起来。
不过李平安通过他标记的那几头大妖,已是确定了他们几个落脚点。
这样他心里就有谱了。
对于凡人而言,这头百丈长的巨大黑虎,无疑太过震撼了些。
各级官员赶来此处;
祭祀们直接在周围跳起了祷祝舞蹈;
凡人们一会儿说这是凶煞,一会儿说这是天降祥瑞,也有人说这黑虎是神灵的使者,但使者死了,必然是要出现大的动荡。
众说纷纭,不一而论。
东皇太一那边自然也被惊动了。
为了安抚人心,东皇太一率一群大臣亲自前来此处。
他看到黑虎时的表情,多少有些复杂。
修士已开始斗法;
这头黑虎没有压死一个凡人,很可能是背后有高人在对朝歌城示警。
东皇太一刚在此处现身,就立刻听闻了几道传声。
有道者自称广成子,有仙人自称金鳌岛炼气士,也有一些苍老的嗓音直接喊了声“陛下”。
这些传声,无一通过东皇太一身上被悄然设下的禁制,传到了李平安耳中。
东皇太一并未给任何一方回应,只是在黑虎那如山的尸身前感慨:
“黑虎啊黑虎,你为何突然出现在朝歌城中,是上苍要对我商国降罪,还是上苍帮我们商国除掉了灾厄。
“如果是前者,请你连下三日的大雨。
“如果是帮我们除掉了灾厄,还请在今夜将这个尸身搬走吧,莫要让大家恐惧了。”
说完,东皇太一拍了拍黑虎脚趾的皮毛,转身离去。
李平安心底暗笑,稍后若是那些高手不出手,他也要偷偷把黑虎给弄走了,免得王子殿下下不来台。
很快啊。
东皇太一的车架还没抵达王宫,就有快马来报,说那头黑虎已离奇消失,黎民百姓无不欢歌赞颂。
东皇太一在车中松了口气,随后表情就有些阴鸷。
因为陆压搞事,事情变得越发复杂起来了,阐截两教的高手都来了,上古天庭的旧臣也找上门来了。
“哼!”
东皇太一冷哼一声,坐在车架中闭目养神。
李平安收回仙识,并未多观察东皇太一,开始通过自己标记的那几头大妖,找寻陆压道人的踪迹。
他的车队慢悠悠停下,外面传来了甲士的禀告声:
“四公子,已到城东大驿馆了。”
李平安打起精神,整理了下衣袍,推门下车。
几名女侍卫向前搀扶;
他这幅小身板,还真就有些弱不禁风之感。
朝歌城外有大大小小的会馆数十座,平日里只有小半开启,只有等商王召见诸侯前来朝歌城时,这些会馆才能住的满满当当。
李靖等八名东部总兵已提前得到消息,此刻正在会馆大厅等候。
李平安带着十几名侍卫一同入内时,李靖正在那坐着喝茶。
在李靖看来,这位西伯侯姬昌的四子虽是子受殿下身旁的红人,还一度传出子受殿下要立这少年做三公之位,但这位四公子终究只是个少年郎,无军职官职在身,不值得他起身拜见。
所以,李靖在那坐的稳稳当当,低头抿茶。
那七名总兵被控了心神,惟李靖马首是瞻,此刻也是安稳坐着。
这架势,似是要给这位少年一个下马威。
李平安走到八名总兵面前,笑呵呵地拱了拱手,温声道:“八位大人路途劳顿,此地不知是否有招待不周之处?”
伸手不打笑脸人。
李靖端坐在椅中,放下茶杯,温和地说着:“四公子多礼,快请入座,此地馆驿公差都挺好说话,各处都遵礼数,并无招待不周之处。”
有馆差搬来椅子,要放在一名总兵身侧。
李平安却招了招手,让馆差将椅子摆在他身后,他就这般坐在了李靖对面,独面八总兵。
这八位总兵,虽大多都是凡人,但哪一个不是从战场上杀出来的好汉?
李平安此举让他们略感不爽,有老总兵瞪眼瞧着李平安,那模样仿佛是要吃人一般。
两位总兵先后开口:
“西伯侯没教四公子一点礼数吗?”
“四公子坐在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