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树精灵平时也没什么需要长老商议的事情,有些所谓的长老一辈子都没发挥过作用。
反过来说,如果这帮崇尚自由的树精灵长老聚在一起,可不是为了解决什么家长里短的小事。
“关于其他部落送来的预言,大家都知道了吧。”
率先打破平静的,是一位脸上有8道刺青的树精灵,尽管外表看起来很年轻,但8道刺青代表他至少有400岁以上了。
见其他人点头,他继续说道:
“一场重大的变革即将到来,对树精灵而言是机遇也可能是灾难。”
“问题是,如何辨认这二者,我们该采取什么行动。”
树精灵一直都在森林里当小透明,无论发生什么大事好像都跟他们无关。其实不是的,树精灵确实很少关注外界,却也一直都小心的用预言法术预测一切威胁。
“关于这点,我最近举行了一次预言仪式.”
这次说话的是一名女性精灵,比起其他人,她显得异常憔悴,本应闪亮的双眼像是蒙上了一层白纱,如同得了某种眼部疾病。
最显眼的是她的双手,满是烧焦留下的痕迹,仿佛不久前刚刚被大火炙烤过,呈现出一片焦黑的颜色,偶尔从龟裂的皮肤下面,还能看到粉红色的嫩肉。
这并不是火灾造成的,而是诅咒。
她是一名受咒女巫。
想要获得力量,必然得有付出,这世上没有不劳而获的事情。
有一群人和自己学习法术知识掌握力量的法师不同,他们会跟域外的神秘存在进行沟通,进而获得特殊能力和庇护,这种人被称之为巫师。
受咒女巫属于既想要获得力量,但又不想靠哪些诡秘莫测的存在沟通,于是她们背负上了诅咒。
盲眼、焦黑之臂,这都是诅咒带来的痛苦,但同时,又给受咒巫师带来力量。
“我们需要找到一个关键人物,只有这个人才能让树精灵度过这次变革。”
“什么人?”
受咒女巫摇摇头,动作幅度非常轻,仿佛稍稍用力就会刺激到手臂脆弱的皮肤。
“他的身边有花吻的持有者守护,本身来自域外我们不可观察的地方,预言告诉我,他会以一种出乎意料的方式出现在我们面前。”
“花吻……”
长老想了想:
“可我记得,花吻早在七八百年前就已经失踪了。”
“所以才出乎意料。”
“还有没有其他的线索?”
“没有更多的启示了。”
预言最恶心的地方不是不准,而是说的含含糊糊。
“来自域外……..这让我想起了那则新魔王出现的预言。”
提起这个,房间里的长老们纷纷垂目,有人低声感叹:
“如果魔王陛下还在就好了。”
暴虐之魔王凶残至极,生活在大树海的树精灵饱受他的欺压,当冒险者们踏入大树海时,受到了树精灵的热烈欢迎。
这是大树海外的宣传口径,可以说跟事实没有半毛钱关系。
暴虐之魔王让怪物远离树精灵部落,并给与树精灵相当大的庇护和帮助,那段时间树精灵的人口快速增长,居然新诞生了好几个部落。
如果不是暴虐之魔王强烈要求,那些冒险者在进入大树海的瞬间就会遭到树精灵的迎头痛击。
树精灵可不管暴虐之魔王在外的名声,他们的思路很简单,魔王陛下帮我们很多忙,谁敢动他就是跟所有树精灵作对!
时至今日,依旧经常有树精灵跑到魔王城的位置查看,他们希望某一天能看到暴虐之魔王回来,虽然他们自己也知道这不太可能。
而过了二十年,暴虐之魔王留下的余威也差不多快要彻底消失了,失去他庇护的树精灵还要面对新的变革。
一时间,长老们谁也没有说话,好一会儿才打破了平静:
“我已经派出使者前往纳斯帕尔,通知冒险者们新的变革正在靠近。”
预言所阐述的规模并不仅限于树精灵,而是会波及到整个位面的大事件,想要在这场风波中安稳的活下来,树精灵需要联络一切可以联络的对象。
尽管很不情愿,他们也不得不承认,冒险者是唯一能联系的对象,至于冒险者们信不信,那就真的没办法预测了。
当然,有关于树精灵的部分,他们可没有那么大方的说出去。
提到冒险者,有人问到:
“哪些抓来的冒险者怎么处理?”
“无所谓,关他们一天作为惩罚就放了吧。”
大树海的树精灵已经温和了许多,如果是以前,对于擅闯自己领地的冒险者,做成花肥是唯一的处理方式。
毕竟树精灵本身很容易受到各种不怀好意的觊觎,他们反映如此激烈,是处于自我保护。
此时,屋里的长老们听到一阵喧哗的吵闹,他们年纪大了,实在是有些听不清。
正打算找人问问怎么回事,随即就听到房顶传来‘嗵’的一声,像是沉重的物体落在上面的声音。
紧接着,不太结实的房顶发出咔嚓一声脆响,有个人形的东西踩碎了支撑房顶的木头,从上面掉了下来。
他正好落在一张用芦苇草杆捆扎成的沙发上,手持一柄金灿灿的黄铜法杖,从头顶投射下来的阳光让他的兜帽下面形成一大片模糊不清的阴影,无法看清到底长什么样。
长老们面面相觑,这什么情况?
而从房顶上掉下来的裴仁礼,看见屋子里一大堆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