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裴仁礼之前,奈特哈尔已经派人来看过了,真要有线索的话早就抓住了拉里。
慢慢在卧室里踱步,此时脚下传来咔嚓一声,像是踩到了玻璃,裴仁礼拨开地上的棉花,拿起一个相框看了看。
相框里装着一张影印术制成的照片,但不得不说做这张照片的人恐怕还不如裴仁礼精通影印术,看起来完全就是线条素描。
不过好在还算清晰,倒也能看得见大多数的细节。
“这就是拉里的照片。”
“他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由于影印术的效果不咋样,照片中的拉里举起手,乍一看像是做了个拿捏的手势,但实际上他的手指之间应该捏着什么东西。
“是骰子。”
阿琳德拉回答道:
“据说拉里有一枚幸运骰子,他视其为自己的护身符。”
对于喜欢赌博的人来说,用骰子当护身符还真不意外。
裴仁礼开拆相框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其他值得注意的地方,随手把它丢在地上,又转身离开卧室,推开旁边的另一扇门。
这次应该是淋浴室,房间面积不大,一侧挂着的纱帘后面有个浴缸,正对着浴缸的是一个洗手池,唯一挂在墙上的柜子里则摆着一些洗漱用品。
而接下来,裴仁礼的操作又让阿琳德拉迷惑了。
他死死的盯着洗手池,仿佛那玩意儿是绝世美女,眼睛一眨都不眨。
这让阿琳德拉开始怀疑是不是法师都这样读书读傻了……
“裴仁礼你来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卡雅当然也没闲着,她拉开拉帘,露出后面的浴缸。
“这该不会是什么魔法物品吧?”
裴仁礼转身看了一眼:
“不可说不可说。”
“?”
卡雅满脸的莫名其妙。
这好像有点难以解释,裴仁礼眼珠一转,看向阿琳德拉。
后者认命了似的,赶紧拉过卡雅,小声在卡雅耳边嘀咕了几句。
然后裴仁礼就见识到了什么叫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
总觉得一个纯洁的孩子被教坏了。
先不说这个,裴仁礼趴在浴缸边上,仔细观察着出水口。
“裴仁礼先生,您找没找到什么线索?”
可能是为了缓解一下尴尬,也可能确实被裴仁礼的操作弄得有些迷惑,阿琳德拉轻咳一声问道。
“有些收获。”
裴仁礼淡定的说:
“这位拉里先生应该有一些洁癖。”
“您怎么知道?”
“他的房子很干净,即使是边边角角的地方都没有多少灰尘,对于这么一间老房子来说,肯定是经常有人打扫。一个独居男人,他白天上班晚上还经常出去烂赌,即便如此他依旧抽出时间把房子打扫干净,这只能用洁癖形容了。”
裴仁礼继续说道:
“我虽然没有找到这位拉里先生去了哪,但我知道并不是被人绑走的,他回来过。”
转头问阿琳德拉道:
“他失踪了多久。”
“应该是五天了。”
“那就没错。”
他指了指浴缸:
“浴缸的出水口附近没有任何的毛发,以他的洁癖来说很正常,但我在洗手池里发现了些许暗金色的毛发。”
裴仁礼拍拍手:
“让我们整理一下。这位拉里先生在偷到了账本之后,先是回家将家里布置成被人闯入过的样子,然后他躲了起来,可能躲在附近,也可能躲在稍远的地方,但肯定没有离开幕星城。之后看有人进入自己的房子,确认伪装生效,于是就又回了自己的房子一趟。”
“那他现在在哪?”
“很明显他是自己躲了起来,躲在认为安全的地方,而不是被人抓走的。奈特哈尔先生对他的不重视,给了他实行这个计划的机会,估计会等风头过去在出来逃走吧。至于具体躲在哪……”
裴仁礼耸耸肩:
“暂时没有什么证据,不过在此之前,我觉得他冒着被发现的风险也要回来一趟的理由更值得注意。”
是因为照片里的那枚幸运骰子吗?
恐怕不是,既然是作为护身符,自然是天天都会随身携带,不太可能会放在家里。
而他冒险返回房子的举动,也说明了一个事实。
既然房子里有他冒险也要回来的东西,这代表他偷取账本的行为并不是早有预谋,而是临时起意或者临时收到了某人的命令,来不及周全的处理好,只能先把房子布置成被翻乱的样子,且这么一来也是能起到了掩人耳目的作用。
继续往下推理,他冒着风险也要回来的东西肯定不小,或者是很难在短时间内收拾干净,否则既然有时间布置现场,干脆直接带走就好了。
而裴仁礼他们一路走进房子,所有的家具都没有移动过的痕迹,且让拉里在意的东西应该也不是简单的放在橱柜里,即使是有伪装,那也太冒险了。
结合这些线索,自然而然的就能得出一个事实。
这间房子里,有个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