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团像是彗星一样的蓝白色光团,它没有任何可以触摸的实体,但裴仁礼却本能的认出,那是法拉兹玛的意志。
“冒险者裴仁礼、魔王阿特拉斯……”
女神冷静平淡的声音从光团中响起,裴仁礼觉得自己就像是看到了一名如小山般巨大,青肤白发的女神端坐在王座上,静静的看着他。
礼貌的行了个法师礼,裴仁礼低头问道:
“坟墓女士,我来了,您找我想要做什么?”
“不,不是我找你,而是你在找我。”
坟墓女士回答道:
“我知道你的来意,你想要找到真正敌人的信息,你不会在任何书本上看到,所以我安排了这次会面。”
圣痕在裴仁礼身上,坟墓女士法拉兹玛也在一直关注着裴仁礼的一举一动,直到圣痕完成使命之前,这种紧密的联系不会断开。
听到法拉兹玛这么说,裴仁礼稍稍犹豫了一下:
“您知道?”
“当然。”
她的声音就像是追忆:
“魔王们的真正敌人,也是我的敌人,一个除非多元宇宙世界整体毁灭,否则永远无法消灭,但又永远存在的敌人。”
“祂是谁?”
法拉兹玛没有正面回答,转而说道:
“你应该也知道,在久远的过去,诸神之间曾经爆发过一场大战。”
这事可以说是个人都知道,就是流传甚广的创世神话。
多元宇宙世界刚出现的时候,远古神祇之间的战争,通过这场战争,无数的位面被毁灭,也有无数的位面诞生,同时还诞生了很多最初不存在的神祇。
“但没有多少人知道,远古时期的战争并不仅仅只是我们之间互相攻击,我们也曾经联合起来对付过一个存在。”
裴仁礼抬起头沉声道:
“那就是魔王们真正的敌人吗?”
“是的。”
虽然裴仁礼已经从很多地方获得了佐证,证明这个真正的敌人非常牛逼,但还是会感到震撼。
存活至今的远古神明都不是省油的灯,除了把神力分散出去的耶格之外,几乎每一个都是强大神力,并且这些远古神明与整个宇宙的运转也息息相关。
用比较仙侠一点的说法,就是负责了一部分天道的职责。
而让远古神祇联合起来对付的家伙,那得多夸张啊?
“你们最终还是打赢了。”
“不,即使我们联合起来,也不足以决定胜负,但最终结果是他被封印了,永久的被关在了虚空中最黑暗最深处的角落。”
这个过程,被法拉兹玛一笔带过了,显然是不太想跟裴仁礼说。
当然,过程对裴仁礼来说也不重要。
“既然已经被封印了,为什么还会有魔王竞技场?”
“他的本体不可能逃离,但一点点意志能离开牢狱,依旧影响着多元宇宙世界,并试图寻找脱离的方法。”
裴仁礼低头思考了一下:
“难道,魔王竞技场噶韭菜的属性,是为了帮祂获得能量?”
“噶韭菜?”
裴仁礼仿佛是听到了坟墓女士在笑:
“很贴切的形容,但不完全准确,他在吞噬一切能帮助他恢复的事物,他在凡人世界有很多不同的面相,或是通过信徒的祈祷,或是通过战争和瘟疫,任何手段他都会使用,这其中也包括魔王竞技场。”
末了,法拉兹玛又补了一句:
“他是完全疯狂,不要试图理解,任何敢直视祂的凡人都会永久失去理智。”
事实上,直视任何神祇都会对凡人产生非常大的压力,即便神祇允许也是一样,这属于是对高维生物本能的恐惧,就比如当人们惊愕的发现,自己所生活的世界不过是更高维度生物手里的一颗玻璃球,那种撕裂三观的恐怖足以让任何人疯狂。
“我该怎么办?”
深吸一口气,裴仁礼缓缓说道:
“或者说,您希望我怎么做?”
“你不可能单独打赢这场战争,你需要盟友。”
不知道法拉兹玛做了什么,眼前的星空在一瞬间暗淡下去,只剩下代表法拉兹玛的那个光团。
并且在下一刻,裴仁礼看到一条条金色的丝线出现在自己周围,它们连接到自己的胸口,另一端则伸向无边的黑暗之中。
他试图看向丝线的远端,隐约间,他看到了躲在神殿外墙下面的拉芙娜,看到了在会客室抱着茶杯,像是小兔子般的卡米拉,看到了在魔王城忙碌的伊芙和爱丽榭,也看到了正在教自己子侄练剑的卡雅,以及在地城中小心前进的冯达尔、阿尔顿、盖瑞和他所有的朋友。
坐在书桌前,正很头疼翻书的菲尔菲,守着大铜锅,等待糖浆冒泡的璐洁,课堂上,听老师讲解并认真记录笔记的杜勒,沼泽里望着星空的蜥蜴人肯特,也有拎着法杖,匆匆走过大理石长廊的夏莉。
所有裴仁礼认识的人仿佛都出现在了每一条丝线的另一头,甚至仅仅只有一面之缘的家伙都存在,只是丝线的颜色更淡,丝线也更细仿佛随时都会断裂。
只有一条,一条最粗的,几乎如同钢缆一样的金色丝线特别突出,裴仁礼想要看过去的时候,法拉兹玛打断了他。
“你的命运连接到了很多人,你并不是孤身奋战,相信我,你的敌人并非不可战争,你是命运选择的天命者,你要对自己更有自信。”
“可我目前毫无办法,您能告诉我祂的情报吗?”
“我不能说出名字,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