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对王大人似乎很有信心啊?这都三个月了,却没一点音讯传回来。”金穗并不乐观,鉴于前世的印象,她对东瀛这个附属国没一点好感。
“一年的贡品,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追加一年的贡品,就是承认了他们监守自盗,东瀛王室会抬不起头来,这不是贡品的问题,这是王室尊严的问题。”
金穗点点头:“孙媳晓得,最好的结果是查出那帮海盗。东瀛王室没有能力查出海盗,其实他们本就有保护不当的过错,理应再出一年的贡品。就看今年这批贡品的分量了,不然,他们丢了去年的贡品,又把大夏商人扣押在海港长达一年,这明显是挑衅嘛!”
有点血性的愤青遇到这种情况恐怕要说开打了。打仗哪里是那么容易的,能用和平手段解决,自然是和平解决的好,而且东瀛扣押商人的时间越久,赔偿就越多。
姚老太太眼露赞同,担忧道:“就是怕打起来啊!你莫瞧着两国想要和平解决,打仗,只是缺个借口罢了。”
金穗十分不解:“老太太不是说,有王大人就没事么?”
“你不晓得么?”姚老太太古怪地凝视着金穗,“王举儒是主战派。”
“噗——”金穗一口茶喷出去。
姚老太太嘴角含笑,撇过头肩膀颤抖,转过身时解释道:“瞧你吓得!王举儒那老匹夫的确是主战派,但是朝廷派他去的目的却是主和,因为王大人对东瀛的印象不好,所以,派他去,实则是让他多为大夏争取赔偿,这与皇帝的利益一致。打仗,不是说打就打的,尤其是,东瀛是咱们的附属国。打他们太掉份儿了,会让其他附属国畏惧咱们。”
金穗默默然,擦了擦嘴边茶渍,想想也是,她不能拿前世的岛国和如今的东瀛相比,便是古代的岛国也是很弱的,根本不能与天朝对抗。而且这个时空的东瀛种植罂粟,以向其他国家倾销阿芙蓉为主要经济来源。这种经济模式能持续下来,但是也会让他们产生心理上的依赖性和目光的局限性。
不过,听姚长雍说过。海难之前东瀛曾经劫掠过沿海地区。说明这个时代的东瀛还是具备侵略性的。
金穗这才记起。姚长雍曾答应她进书房看王举儒所著的书,她忙得团团转,倒把这事给忘了。
金穗正琢磨回去后让锦屏和银屏去找找那几本书,却见姚老太太神秘地一眨眼。犹如顽皮的孩子般调皮地笑道:“不说这个话了。金穗丫头,这段日子有几场宴会,你莫闷在府里,祖母有件事交代给你办,你正好趁机散散心。”
“老太太有事直接吩咐孙媳便是。”金穗十分好奇在宴会上能有什么正事可办——当然,作为姚府主母,与各家夫人搞好关系很必要,夫人们的枕头风比谋士们的三寸不烂之舌可厉害多了。
而她嫁进姚府后,连番遭遇变故。参加的宴会并不多,毕竟身份变了,交际圈子也变了,好在有姚三太太这个长辈带着,又有一些认识的同窗们指引。加上姚府主母的光环,出府赴宴通常是主角。也有些人家专为了请她而办宴会的。
金穗可以说在后宅聚会中如鱼得水,没人敢给她脸色看。而她脸色不好看,多的是人哄。
姚老太太望了一眼窗外,笑眯眯道:“真丫头年纪到了,我交代你的差事,便是给真丫头挑个好夫婿!”
金穗一惊,继而赧然,她比姚真真大一个月,她已经成亲了,的确该给姚真真定门亲事,忙愧然道:“本是孙媳的分内事,倒是让老太太来提醒孙媳,是孙媳的不是。”
“好了,你自己还小,哪里能想到这些,你一个年轻媳妇总归不好意思打听。这事我心里有谱,只是得再挑挑,你和老三媳妇带上真丫头,多出去转转,那些夫人们自会明白我的意思。”姚老太太笑了笑,摇了摇手。
金穗稀罕道:“原来如此,吓了孙媳一跳,真让我挑人,我怕自己挑不好,白白耽误了二姑娘。倒是老太太想让二姑娘就近嫁在锦官城里?”
姚府的姑奶奶、姑太太们全部嫁到外地联姻去了,金穗以为姚真真也会嫁出去呢,故而,每每有时间都会找姚真真聊聊天,珍惜能相处的时光。
她看得清楚,古代女子没事是不会随便回娘家的,嫁的远的,逢年过节都是使唤妈妈嬷嬷们回娘家代为请安。姚莹莹出嫁后,唯一一次回姚府便是参加姚长雍这个家主成亲的婚宴。
金穗至今都觉得可惜,她的朋友不多,姚莹莹算是其一。
“真丫头从小离了她娘,跟着我过活,偏生了个天真无邪、没心没肺的性子,不像她姑姑们和大姐姐。早些年我忙得连喘气的时间都没有,真丫头说是跟着我,其实是跟着莹丫头受教导的。想想,我就心疼她,这个孩子跟亲娘的缘分薄,没得亲娘疼爱,亲祖母又是个冷淡性子。就近嫁到锦官城里,我活着这几年,还能照拂她几分。”
金穗嗔道:“老太太说的什么话?我和二姑娘从小玩到大的朋友,老太太心疼她,孙媳也心疼她呢。”
说来姚真真的确在家人缘分上薄了几分,和母亲津二奶奶孙氏不对盘,祖母姚二太太只会吃斋念佛,连儿子都不管,别说管孙女了。爹娘不疼,奶奶不爱,只有个大不了几岁的堂姐照拂。但是姚真真也算是个有福的人,性子大咧,活得潇洒自在,又很讨人喜欢,珍惜每一个对她好的人。姚莹莹出嫁后,姚真真日日陪着姚老太太,更是和姚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