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两个贼人押到衙门里去好好审问”
公然押着这两个人回炼锋号车行肯定不妥,那里恐怕早就安插了东厂的眼线,这两人在茶馆里散布李香君的谣言,想必另有阴谋,兵马司的人刑讯逼供很有一套,还是交给他们的好。
两个东厂番子被押进了东城兵马司,指挥使马上来见风无恨,五城兵马司的高级军官本身就兼任南厂的职务,自然认识风无恨,也知道今天上午发生在南门外的血案,所以虽然职位比风无恨稍高,但丝毫不敢怠慢,好烟好茶伺候着,然后亲自去审问犯人。
过了小半个时辰,指挥使浑身血迹的回来了,告诉风无恨事情已经审清出了,这两个人都是东厂低级番子,专门负责散布谣言的,东厂吃了太后方面的大亏,开始绝地反击了,一方面散布谣言阻止李香君成为皇后候选人,一方面派人捕杀炼锋号车行的车夫们。
这两个人本来只是负责在茶楼酒肆散布谣言的,但是番子们的职责分别的也不是那么明晰,看到两个炼锋号车行的车夫在茶馆门口等活,想顺便解决掉两个,没想到反风无恨活捉了。
“我们失踪的兄弟呢?”风无恨问。
“东厂的命令是不留活口,赶尽杀绝,恐怕他们现在连人带车都在秦淮河底了。”
“姑奶奶的!”孙纲一拳砸在桌上,这些车夫里面有很多是跟随他多年的兄弟,如今被东厂象屠狗一样宰掉,如何不让他火冒三丈。
“有劳了,这两个人就交给你们处置了,咱们走。”风无恨抱了抱拳,起身要走。
那两个东厂番子就当是送给东城兵马司的见面礼了,这份小功劳他还不希罕。
不过对于新上任的东城兵马指挥使来说这可是一份大功,尤其是关于李家小姐谣言的案子,足以引起高层的重视了。
“风大人好走,来人,送送两位大人。”指挥使客客气气地把两人送出去,坐回公案,略一思考,提笔作就一番洋洋洒洒的公文,亲自拿着去找他的顶头上司请功去了。
既然大小姐不在,河房又让给了小猫女,风无恨和三十名护卫都搬进了炼锋号车行居住,大家住在一起也不用担心被分割包围,附近不远就是南城兵马司衙门,相信东厂暂时还不敢在城里明目张胆的动手。
来到炼锋号车行大门口,孙纲扯扯风无恨的衣袖说:“大人您看,那几个人鬼鬼祟祟不象是正经人。”
顺着孙纲的目光看过去,炼锋号车行的对面路上,支着一个混沌摊,三四个闲人正坐在小马扎上喝混沌,摊子老板一边叫卖一边不经意地扫视着车行的大门,还有附近的墙角下,躺着睡觉的乞丐也比往常多了好几个。
“哼,又是东厂的探子。大半夜的摆什么混沌摊啊。”风无恨丢了个眼色给孙纲,后者心领神会的转身去了南城兵马司。
不一会儿,一队如狼似虎的官兵冲了过来,二话不说一脚就把混沌摊子踢翻了,汤汤水水洒了一地,小摊老板喊道:“你们凭什么掀我的摊子。”
“凭什么?睁开你的狗眼看看。”
官兵小头目指着旁边墙上的一排字神气活现地说道。小摊老板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青砖墙上用白灰写着一行大字“车马进出,大门两旁十丈以内禁止摆摊设点。南城兵马司宣”
“哼。”小摊老板也不要他的锅碗瓢盆扁担炉灶了,一甩袖子走了,那些假装吃混沌的客人们也跟着离去,官兵小头目又来到乞丐们栖身的墙角,抡起哨棒一阵猛打:“快滚!你们这些臭要饭的,京城的市容全被你们破坏了。”
乞丐们连忙爬起来一哄而散,不到片刻,炼锋车行门口便清静了。
“大人,你看小的做得如何?”小头目一脸媚笑向孙纲请功,大家都是老相识了,没想到当年的南城小霸王居然搭上太后家的势力,连上面都下令要严加保护紫光车行,对他们的要求有求必应,不得耽误呢。
原来都是孙纲给他陪笑脸,现在居然反过来了要小头目给孙纲陪笑脸,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小头目一边感慨着,一边恭恭敬敬接过孙纲递过来的银票,嘿,不管别的,银票到手是真的。
要说人家就是能成大事的人,出手就是一百两银票,怪不得能搭上李家的势力。
那些化装成小摊老板、客人、乞丐的东厂番子,刚离开炼锋号车行就分别被人盯上了,京城的夜生活虽然很丰富,但是仍然有不少道路街巷在晚上是没有人去的,确实是杀人的好地方。
六月的京城,酷暑中竟然有一丝凛然的寒气。
一股浓烈的杀气,在黑暗中弥漫。
接到东城兵马司的报告后,太后震怒,命令严查散布谣言者,一时间茶楼酒肆间遍布密探,敢有议论选后事宜的人一律逮捕。
但大凡京城子民,偏偏都是喜欢议论政事的,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情往往是越禁流传的越快,不是真的都成了真的了。
看着侄女的名声大坏,皇后的位子越来越远,李太后是心急如焚,偏偏事情的正主----那位貌似乖巧可爱,实则充满叛逆思想的李香君李大小姐这几天好似着了魔一般的闹着要出宫去玩,太后好言好语劝她收敛一下心性,为即将到来的选后做好准备。
可是人家小嘴一撇,说根本不想当什么劳什子的皇后,自家亲侄女打不得骂不得的。
太后一怒找了个宫殿将其关进去,李香君也不含糊,干脆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