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丛。”余老师对上丛琮眼睛,说道,“明年系里会有研究生出国交换的机会。你留意下,如果想去,就要从这学期开始准备。”
“奥奥,好的,谢谢余老师。”
“机会难得,我是建议你出去看一下别的国家新闻工作状态,如今我们国家也变得愈加开放,信息传播速度很快。但很多新闻从业者都忘了还原新闻真实、时效的本质,动不动就起一个骇人听闻的标题,煽动人心。这种业态,再下去,整个行业的公信力只会大大下降,狼来了的故事不会再是童话。”
余老师的一番话发人深省,也令汪洋和丛琮陷入了沉思。
辞别二老,汪洋同丛琮一并漫步回去。汪洋一路沉默,丛琮受不了两人尴尬的气氛,开口道:
“最近经常见不到你啊。”
汪洋回道:“嗯,实习比较忙,很少来学校了。”
“你不是打算继续读研吗?怎么还在忙实习啊?”
汪洋踢踢脚边的石头:“我已经获得了c奖学金,等大四读完,就要去埃及担任驻外实习记者。”
“啊?”丛琮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有些吃惊,“埃及现在还算太平,但保不齐战争随时到来,很危险啊。”
“总得有人去不是。”汪洋转头看着丛琮,“不用担心我。我命大。倒是你……”
“我?我怎么了?中国很太平啊。”
汪洋身为新闻行业内部人士,对远辰沸沸扬扬的八卦新闻自然有所耳闻。
“豪门恩怨,你应付的过来吗?”
“奥,你也听说了啊。”丛琮看着汪洋严肃的表情,宽慰他,“其实没那么恐怖的,他们也跟普通人一样,我没事的。”
时至今日,丛琮还是不觉得自己嫁给霍钟逸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他跟平常人一样,也没那些纨绔子弟的臭毛病,日子过起来还不是油盐柴米酱醋茶。
“别想得太简单了。”汪洋提醒道,“要保护好自己,别吃了哑巴亏,晓得不?”
“这句话应该我跟你说吧。”丛琮笑道。
汪洋也笑:“那就一起共勉吧。”
“那个……”丛琮琢磨着语气,小心翼翼地问道,“启夏挺好的。你别辜负了人家小姑娘。”
汪洋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好不好,我心里有数。”
丛琮尴尬地拨了拨头发,勉强笑道:“也是。”
两人的谈话又陷入了僵局。
“刚刚余老师说的出国交流,你想去吗?”汪洋换了个话题。
“我从没想过。”丛琮老实交代。
能脱产读书已经花了霍钟逸不少钱,虽然当初她坚持给霍钟逸写了好多欠条,但这一项有一项的费用,什么时候才能翻身农奴把歌唱啊。霍钟逸自然是不会在意丛琮还不还钱这件事,可丛琮始终认为吃人家的嘴短,这钱,还是要还的。
“这个机会不错的。”汪洋把自己了解的情况跟丛琮一说,“能去的都是顶尖的学生,教学的都是牛逼轰轰的大教授或者是在传媒业已有一番作为的人,对你的事业发展方向还是蛮有帮助的。我建议你能去的话,最好去一下。时间也不长,才一年。”
“嗯。”丛琮犹豫着说,“我会考虑的。”
两人在路口分了手,丛琮下午还有课,去系里准备上课。汪洋下午还要去做个采访,也匆匆出了校门。
霍于坚的审判结果在十一月下旬落下了定捶,他以“串通投标罪”、“合同诈骗罪”被起诉,法庭宣判他被处以三年零五个月的刑罚。
霍于坚不服,激动地破口大骂,还当庭袭警,到场的媒体闪光灯此起彼伏,“霍家继子袭击法警”的新闻很快便会出现在公众的视野,霍于坚的负面形象再也无法洗净。
霍青像是一下子老了好几岁,这段时间,虽然把事情全权委托给霍钟逸处理,但他也没少为自己这个继子走动,然而霍于坚造的孽太多,一查,连他在国外无法无天的恶行也被翻了出来。霍青不解,自己待霍于坚不薄,为何他不感恩戴德,好好回报,还要欺骗、撒谎。甚至出卖远辰的利益,为他自己营私利。难道远辰不是他的家吗?
霍青的老部下见势,心知肚明,霍于坚已经完了,即使他日后出狱,也不会再有什么大作为了。事情闹到人尽皆知,光舆论就够他受的。日前左右摇摆不定的人,此时此刻也坚定地表明了立场,跟霍钟逸站到了一起。霍青已经老了,霍于坚也败了,远辰现在是霍钟逸的囊中之物。
只有一个人尚不死心。于蝉心痛地看着自己儿子被法警带了下去,新作的美甲陷进了皮肉。美容院刚打的针,让她的脸无法做出别的表情,僵硬地干瞪眼。她得忍,这么多年,她不就是一步步忍过来的吗。
霍钟逸,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霍于坚的倒下,更让慕家信心十足,慕甲西得意地叫了慕时雨回来:“时雨,你和霍钟逸,进展得怎样了?”
慕时雨为了提升在慕家的地位,在慕甲西和慕时晴面前没少吹嘘。
“挺好的。”慕时雨违心说道。事实上,如果不是她上赶着去找霍钟逸,她连他的人影都见不到。
“你得抓把紧啊,你要时不时把霍小砺带出来,霍钟逸不是很看重他吗,你要创造机会。现在远辰可是他的了。要是你和霍钟逸生个儿子,以后这远辰不就是咱慕家的了吗。千万别让这煮熟的鸭子飞了,看我怎么收拾你。”慕甲西威逼利诱道,“不过时雨啊,爸爸是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