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麻烦你了，务必保护好丛琮。”
齐正一口答应：“你不说我也会的。对方再打电话来的时候你要稳住他们，别轻易答应也别拒绝得太彻底，争取谈判，时间越长，丛琮就越安全。”
“嗯。”霍钟逸摩挲着屏幕上的丛琮，忍痛挂断了电话。
丽姑命阿锋把丛琮搀扶到另一间屋子，阿锋粗手粗脚的，把她往床上一丢，疼得丛琮心肝脾肺肾都炸了。
丛琮被鞭打了一顿，衣服贴着伤口，血肉模糊地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一动便牵扯着全身。
丽姑见她浑身不适，想了想，嘱咐阿锋锁好门。自己去村子里带了个听话的村妇过来。
“你给她收拾一下。”丽姑说道，“我们要出去一下，你看好她，别让她跑了。”
“是。”村妇黝黑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随即被她很好的掩饰了过去。
她端着一脸盆热水，走到了床边，熟练地拧出一条热毛巾。
“来姑娘，我替你擦擦，你忍着点啊。”
丛琮费力地睁开眼睛，看了眼又合上了。
村妇小心翼翼地收拾着丛琮的伤口，尽管动作细微，还是不可避免另丛琮倒吸一口凉气。
疼痛令丛琮清醒了一些，她嘶哑着问道：“你是谁？”
村妇拿出药膏简单地替丛琮涂抹了伤口，回道：“我住在附近。姑娘，你别跟丽姑硬扛。”村妇好心提醒，“以前有人跟丽姑硬来，最后被卖到了泰国，很惨的。但要是你乖一点，丽姑不会待你差的。你看，她还特意叫我来照顾你，换做别人，谁管你的死活。”
丛琮挣扎着起身，村妇忙扶起她的身子。
丛琮见这人像是不知道她为何被打，于是决定从她嘴里套出一点话来。
“怎么个好法，大姐，你同我说说。”
村妇边给丛琮换衣服，边说道：“你要是乖一点啊，可以求着丽姑给你找户好人家，甚至还可以找个离家近的，等以后你稳定了，你也不用饱受离家之苦。有不少像你这般的姑娘，最后嫁给山里人家，也不见他们有多不幸啊。女人不就是嫁人生孩子嘛。”
“可是大姐，我好好的一个学生，平白无故被人掳了来，你让我平心静气接受现实，我也做不到啊。”
“读过书的就是想的多。”村妇点评道，“你呀，既然到了这地步，就别想着能回去了，你看看你这一身伤，多遭罪啊。”
丛琮默默垂泪：“大姐，我是真的害怕，你说他们会把我卖到哪儿去啊？”
村妇叹了口气，说道：“我也不好多说，近的在蓬莱山区，远的就多了，你乖一点，地方也能好一些。”
丛琮仍然止不住地落泪：“大姐，求求你，救救我吧。我真的不想被卖，我想回家，我妈早逝，我爹生了重病，我还有一个妹妹，她还小。我真的要回去的。”
村妇于心不忍，像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还有一种方法。”
“什么法子？”
“这个法子不一定行的通，不过一年前有人成功了。”村妇悄悄地说道，“你可以试着哀求丽姑，让她收了你。不过这条路是条死路。”
“此话怎说？”
“你要是成为了丽姑的下线，你就得保证半年内能拐到另一个姑娘，否则还是免不了被卖。”
丛琮沉吟道：“半年之后呢？”
“你也得继续。具体我也不清楚了，这还是听那个姑娘说的。所以说这条路是条死路。不是你想脱身就能脱身的，听大姐一句，女人啊，不要过这种刀尖上讨营生的活。你看丽姑，年纪一把了，现在都没法安定下来。”
这话一出口，村妇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好了好了，不说了，我说的话真的太多了，姑娘，我走了。你现在有伤，别再乱动了。”
“大姐……”丛琮出声挽留，但一着急扯到了伤口，措手不及摔在了地上。
村妇迅速地闪身出去，锁上了门。
丛琮听到落锁声，沮丧地爬起身靠在床头，伤痛让她闭上眼睛，靠思考去排解。
听这村妇的意思，他们这个拐卖团伙，可能数量众多，而且组织有序，居然都想到了跟传销一样的扩张模式。
丛琮突然想起余老师教授的一堂案例课，国外有些娈童的犯罪分子，搭建起了一些暗网作为这些违法犯罪行为的交易利益链。
“难道，他们也已经发展成为庞大的犯罪链了吗？”
“丽姑，”阿锋困惑叫道，“为什么要换一辆车？”
“以防万一，”丽姑说道，“等会如果没有进展的话，我们就带上她一起走。”
阿锋吃惊道：“你决定好了吗？就在今天？”
“嗯。”丽姑看着即将暴雨倾盆的天气说道，“阿锋，以后你别跟着我了，我不值得，你拿了钱好好找个姑娘。我们都一大把年纪了，你也知道我……”
“丽姑，别说了。”阿锋制止道。
丽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
“丽姑你回来啦。”村妇起身迎道。
“人还好吗？”丽姑示意阿锋开锁查看。
“嗯，放心吧丽姑，你交代的事，我怎么会不上心。”
“谢谢你了。”丽姑从兜里掏出几张钞票。
“不不不，丽姑，我那可怜的幺弟还是靠你娶上了媳妇，这点小事，我应该的。”
丽姑见她坚决，便没有说话，收回钱，让村妇离开了。
丽姑凑到门前望了眼，丛琮还躺在那里休息。她让阿锋把人弄醒，